報復

總裁獨愛 寵妻如命

“我懷你那年,就算是五六個月的肚子,也能把一桶水提起來,我被張昭那個混蛋侮辱,弄傷了肩膀。傷還沒好,又遇到生產,生下了你,我就蹲在牢獄裡了,根本就沒辦法得到好的醫治,所以才留下了舊疾。”

孫依瑤的雙眼迷離,似乎是很久遠的回憶,她想了許多,才緩緩地說道。

夏以蔓的心一顫,又聽得孫依瑤說道,“那時候,肩膀疼,肚子也疼,疼得差點就沒力氣把你生出來,又是在那種地方,醫療衛生根本就……那裡的醫生,也沒有外面的負責,差點就把你窒息在肚子裡,後來幸好開刀的醫生,技術還不錯,動了手術把你取下來,你生下來時,渾身發紫,都沒有了呼吸,那時候,我以爲你……你沒救了……”

孫依瑤哭了起來,伸手撫住了夏以蔓的頭。

夏以蔓眼睛也紅了,緊緊地擁着孫依瑤,想像着當時的驚心動魄。

“接生的護士都驚呼,說你沒救了,連呼吸也沒有了。結果是一位下班準備回家的女醫生,路過這裡,好心進來看了一下,她在你身上按摩,終於把你救活了回來……女兒,這還是你命大,要不然,就被傅家那老太婆害死了!媽媽的肩膀,自那時起,就開始落下了病根,在牢裡,沒有條件治,出了獄,已經沒法治好了……”

夏以蔓抱緊了孫依瑤,“媽,以後我會好好孝敬你的。”

“以蔓,我們絕不能放過傅家!”孫依瑤的神情,帶着狂亂,她手哆嗦着,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個紙包,“以蔓,那傅家害得我差點終身癱瘓,顛簸一生,病痛纏身……我也要讓他們承受跟我一樣的痛苦。”

夏以蔓驚駭地看着孫依瑤,“媽,你……這是幹什麼?”

“以蔓,你放心,我不會殺人,他們讓我活得如此難受,我就是讓他們,也享受一下被病痛纏身的滋味。”

“媽,你清醒一點,別做錯事了,這是害人……”

“害人,他們傅家害的人還不夠嗎?”孫依瑤一臉的怒色,隨即,又握住了夏以蔓的手。

“以蔓,你放心,這個只是讓他們偶爾骨折一兩次,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大的病痛的。”

孫依瑤把藥粉包放進她的手心裡,“以蔓,如果你自己都不肯替自己和你媽討回公道,難道要一直這麼忍氣吞聲下去?媽不甘心……”

“媽,你別做錯事,我不想你這麼做。那是要坐牢的!”

“女兒,你也不肯幫媽麼?”孫依瑤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搖晃,神情猙獰。

夏以蔓驚慌地搖頭,“媽,你別這樣,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以蔓,你要真的認我這個媽,就要替媽媽,也替你自己報仇……”

夏以蔓不住地搖頭,“媽,我不會做,我也不許媽你這樣做。如果媽您覺得不甘心,我們就把傅軒給我的房子和股份賣掉,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孫依瑤猛地推開了她,眼神顛狂,似哭似笑,“以蔓,你外公當年,也被我氣得差點病死,我這麼多年,有家歸不得,有父母認不得……傅家,把我們孫家bi到那個程度,我不甘心……”

孫依瑤握住了肩膀,痛苦地哼哼,頭上冒出了冷汗,夏以蔓嚇了一大跳,慌忙拿毛巾過來,替她擦汗,“媽,你怎麼樣了?”

孫依瑤搖頭,似乎疼痛過去了,眼神有些迷茫,打了個酒膈,然後便閉上了眼,像是醉得暈迷了過去。

夏艱蔓嚇得瞬間變色,立即顫抖着手,打電話叫救護車。

但不知是怎麼的,鬼使神差下,她撥的居然是傅軒的電話,連忙按掉,再撥,這一次,居然是傅榮棋電話。

夏以蔓迅速地掛掉,顫着手,想繼續撥,傅榮棋的電話便立即打了回來。

夏以蔓一時有些心慌,在懼怕和六神無主中,接起了電話。

“以蔓,你剛……”

“傅榮棋,我媽媽她暈倒了,你快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夏以蔓嚇得大叫道。

“以蔓,你別急,我立即過去。”

傅榮棋問了地址,便掛了電話。

夏以蔓看向孫依瑤,輕輕地搖她,“媽……媽,你醒醒……”

孫依瑤沒有迴應,有車子的駛近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夏以蔓想到了什麼,連忙四處尋找,終於在孫依瑤的手中,發現了那個藥包。

夏以蔓掰開了孫依瑤的手,悄悄地把那個藥包,倒進下水道中,用水沖掉了。

此時,傅榮棋已經上了樓,夏以蔓打開門,傅榮棋便衝進來,“以蔓,你媽醒了嗎?”

“沒有……”傅榮棋像旋風一般奔到孫依瑤的身邊,把孫依瑤抱了起來,“以蔓,我們立即送她去醫院。你能着下來嗎?別緊張。”

傅榮棋以爲她嚇壞了,連連安慰,夏以蔓跟在一旁,扶着孫依瑤。

坐進車裡,傅榮棋啓動了車子。

夏以蔓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了傅軒的車子,正迎面而來。

她的心一顫,拿起電話,才發現,傅軒給她打了不少的電話。

剛纔她忙着倒藥,又忙着和傅榮棋扶孫依瑤下來,所以沒法接電話。

她連忙給傅軒打過去,“傅軒,我媽媽她生病了,現在正在往醫院趕。”

傅軒在電話裡沉默了半晌,“她沒事吧?”

夏以蔓看向孫依瑤,發現她的呼吸平穩,臉色也比剛纔好。

“不知道。突然就暈了過去,不知是睡着,還是……”

夏以蔓一時有些不知怎麼回答。她似乎是太敏感和大題小作了?

可是,孫依瑤的肩膀老是疼,進醫院檢查是應該的。

扶着孫依瑤下了車,傅榮棋去辦理手續,夏以蔓就守在了夏媽媽的身邊。

“病人只是喝酒醉暈過去,再加上情緒有點疲勞,應該沒有大的問題,具體的等檢查報告出來再看。”醫生淡淡地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孫依瑤此時,動了動身體。

“媽,你怎麼樣了?”夏以蔓立即問道。孫依瑤又沒了動靜。

夏以蔓忙把她扶好,拿來毯子蓋在了孫依瑤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夏以蔓便坐在一旁守着。

檢查報告很快出來,孫依瑤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還真的是喝酒醉暈了,肩膀的舊疾,醫生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夏以蔓擡頭,看向傅榮棋,“傅榮棋,謝謝你。對不起,打擾你了。”

“沒事,蔓蔓,我很高興,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

夏以蔓的嘴動了動,剛想說話,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軒。

傅軒的臉色,微微地有些難看,似乎已經站了很久。

“傅軒……”夏以蔓的心一動,下意識地有種急切和疼痛的感覺。

傅軒走了進來,“媽媽沒事吧?”

夏以蔓搖頭,“媽媽只是喝酒,所以……”

“傅榮棋,謝謝你照顧我的岳母。”傅軒不理她,轉身朝着傅榮棋淡淡地說道。

傅榮棋的臉一冷,“我只是幫以蔓,跟你無關。”

“可是,蔓蔓是我的妻子。”傅軒嘲諷地笑,轉向夏以蔓,“既然沒事,那就帶媽媽回家吧。媽想必醒來,會很不高興被弄進了醫院。”

孫依瑤的呼吸平穩地起伏,似乎睡得很沉。

夏以蔓的臉有些發燙,她似乎真的了一件傻事,連忙點頭。

傅軒上前,扶起了暈睡中的孫依瑤,夏以蔓連忙上前要幫忙。

“不用,你小心自己就成了。”傅軒淡冷地說道。

夏以蔓朝着傅榮棋道別,“榮棋,今天謝謝你了,我和傅軒先回去了。改日,我們再請你吃飯道謝。”

傅榮棋的心,微微地一澀臉上卻掛着笑。

回到孫依瑤的家裡,傅軒把孫依瑤安置好。

夏以蔓替孫依瑤蓋好被子,然後坐在沙發。

“蔓蔓,我們在這裡陪媽媽?”傅軒也坐了下來。

夏以蔓一醒,連忙搖頭,“媽媽並沒有事,我們離開這裡吧。”

傅軒點頭,剛想站起來帶她離開,電話便響起,傅軒聽了一會,夏以蔓便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傅軒是拋了會議跑來這裡的。

“傅軒,你回公司吧。我守在這裡陪陪媽媽。”

“蔓蔓,我送你回去,然後再去公司。”

夏以蔓立即搖頭,“不了,我不想麻煩你。”

傅軒的臉一變,“是啊,不想麻煩,所以,就麻煩傅榮棋麼?”

夏以蔓愣住,傅軒已經大踏步地轉身,離開了。

很快樓下便傳來汽車駛離這裡的聲音。

她呆呆地坐着,臉上滑下一道清淚,如果他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

這樣,離開,也算是有了緩衝了,不是麼?傅軒習慣了她的冷淡,等她離開,就不會有多疼了。

可是,她的心還是疼。

她坐着,等了半晌,拿起了自己的包包離開了這裡。

孫依瑤讓她復仇,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做那樣的事情。

面對孫依瑤,她總是有一種身處在矛盾之中的感覺。既爲自己的母親的遭遇心疼怨恨,卻又不能也不肯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夏以蔓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昨晚自己和傅軒所住的海景別墅。

她怔怔地站着,終於決定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