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看着這樣的傅楠思,生生打了個冷戰,她擡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音有點歇斯底里:“傅楠思,別告訴我你喜歡我!”
傅楠思撫着自己被打的臉,身子後退了回來,他看着楚音音輕輕笑了一下:“知道爲什麼你可以打我一巴掌嗎?因爲考慮到你以後都要匍匐在我腳下哀求我,所以我心情格外的好,不跟你計較。奧對了,給你說下做我妻子的要求,你必須把楚哲翰忘掉,全心全意地愛我,我則替你在楚哲翰面前瞞下你吸毒的事情,你在我面前必須非常的乖,如果我高興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楚音音看了看此刻在她面前完全沒有了在楚哲翰面前那般義氣忠誠的傅楠思,忍不住出聲:“傅楠思,你能不能在我面前也裝得像一個好人一點?就算陰險,你能不能不要讓我看到?”
傅楠思嘖嘖出聲:“音音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因爲覺着你實在討人喜歡,想要讓你留在我身邊才讓你看到我這麼真實的一面的,你應該爲我所做的一切感動纔對,很多女人想要這種機會還沒有呢。我在想如果你能在被毒品折磨死之前給我生下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女兒就更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疼愛我們的女兒。”他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寵溺的神情。
“瘋子,傅楠思你簡直就是一個變態!”楚音音剛想再撲過去,她身邊的兩個女人立馬控制住她,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傅楠思悠閒地打了個響指:“給她注射。”
拿着托盤的女人把托盤放了下來,熟練地將注射器拿了起來,坐到了楚音音身邊,楚音音想掙扎,但是她的胳膊被另外兩個女人緊緊地抓着。
楚音音急得一下子哭起來:“不要!不要!求你們了!”三個女人跟本像是聽不到她的聲音,她眼睜睜地看着拿注射器的女人仔細地用消毒綿球在她潔淨如玉的手臂上擦拭,卻動也動不了。
傅楠思悠閒地看着一切,聽着楚音音哭聲,像是在聽一曲優美動人的歌曲,似是很享用。
“等等!傅楠思,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楚音音嘶叫出聲。
“停!你們三個先出去!”傅楠思看着楚音音快要絕望的聲音忽然出聲。
針頭在要落進楚音音皮肉裡的一剎那停了下來。
三個女人對着傅楠思恭敬地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傅楠思轉頭帶着和善的微笑:“音音有什麼話要說?說吧,說完後,我們繼續。”
楚音音看着傅楠思,蒼白的臉上有細密的冷汗,有什麼畫面從她腦海中劃過,她從病牀上爬了下來,慢慢地走到傅楠思面前,臉上帶上淡淡的笑容,剎那間有種傾世芳華的味道,暗淡了星月的背景,將一種馨香瀰漫到病房裡的每一個角落,脖頸上包紮的東西沒有影響她絲毫的美感,反而更增添了一種虛弱的誘人憐惜。
傅楠思一眨不眨地看着楚音音,臉上反而沒有了剛纔的微笑,而是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只是靜靜地注視。
楚音音伸出手攀住了傅楠思的肩膀,慢慢地向他靠了過來。
傅楠思沒有動。
楚音音的脣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蝴蝶撲翅般輕盈,聲音像是帶了甘純的清香雨絲:“思,如果你想要我,又何必非要給我注射毒品呢?看着我一點點枯敗得像鬼一樣,你忍心嗎?”
她瑩白的小手撫上傅楠思的胸口,將他胸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裡面蜜色的胸膛,她輕輕地把頭貼了過去,溫柔的用雙手環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有什麼馨香柔軟的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傅楠思的心,他伸手抱住楚音音便倒向了病牀上,伸舌舔了一下她潔淨的肌膚:“楚音音,你果然具有勾引人的天賦,好吧,你成功了,我同意暫時先不給你注射毒品。”傅楠思控制住她的四肢,讓她絲毫動彈不得,脣舌一路下滑。
楚音音的手完全沒有辦法動彈,脖頸間的白紗布不知何時已經讓鮮血浸透,那是頸動脈縫合之後又滲漏的現象,她只覺着頭腦一陣發矇。
緊關着的房門忽然嘭地被踢開。
傅楠思剎那間從楚音音身上起來,站定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指向了門口,未看清人,子彈已飛射了出去。
楚哲翰隨手一槍,兩顆子彈在中間撞爆。
傅楠思看到站在門口的楚哲翰時,驚愕了一下,隨之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日本?”坐着直升機直接從加拿大飛到日本,跑得也不算太好找吧?
這個男人是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這裡?
楚音音看到楚哲翰的身影的時候一下子就哽咽着泣不成聲:“哥哥……”
楚哲翰看了看楚音音狼狽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說,邁着輕緩的步子走到了傅楠思面前,槍口指向了傅楠思的額頭,聲音平靜而柔和:“吉恩。”
“吉恩?”
“是,我在它身上安了定位裝置。”楚哲翰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拿着槍對着傅楠思,彷彿下一刻,就要送傅楠思進地獄,“你不該要給音音注射可奈因。”
在傅楠思身上做手腳很難,但是在一隻動物身上做手腳對楚哲翰來說實在是太過簡單。
傅楠思很平靜地點點頭,在楚哲翰的槍口之下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大哥,就算我不來,若是落到別人手中,也有可能是別人給她注射的,這兩天的實驗本來就是沒有保底,一開始就已經說好。”
“你勾結了國際聯盟的人。”楚哲翰俊美而溫和的臉沒有一點表情。
“如果我沒有讓他們提前暴露,等待大哥的將是更恐怖的場面,我調查出來的情報本來是要匯告給大哥,只是這一次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呈現罷了。”傅楠思平靜無波,看着楚哲翰,很自然的表情。
楚哲翰把槍收了起來,轉過身,他走到滿臉淚痕的楚音音身邊,把她抱了起來,伸手撫了一下楚音音的淚痕,很是溫和:“音音是不是嚇壞了?”
楚音音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伸手指向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傅楠思:“哥哥爲什麼不把這個陰險的東西殺了?!”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楚哲翰非要把傅楠思留在身邊?!明明傅楠思從來就是不懷好意!
楚哲翰看着楚音音的表情,沒有做什麼解釋,能說什麼呢?說傅楠思背後是一個軍火集團?說他其實現在還需要這樣一個尚算友好的夥伴?
“音音什麼也別說,我先帶你去處理一下崩開的傷口。”溫和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暖意,絲絲疼惜。
楚音音一把抓住楚哲翰胸口前的衣服:“楚哲翰!你到底爲什麼非要把一條陰險的毒蛇放在身邊啊?!”她真想幫他把傅楠思給除掉,可是他教給她的方法跟本就不管用!
什麼是男人撲向女人的那一刻是最鬆懈的時候?什麼是是生是死只在她一念之間?
全是中聽不中用的破招!
傅楠思撲向她的時候,她的四肢被他製得絲毫動彈不得,跟本不可能拿出身上的毒藥,更沒有辦法送那個噁心的男人去西天見佛祖!
只是話憋在嘴巴里,楚音音怎麼也沒有辦法把這些想害人的話說出口,難受得眼淚譁就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音音不哭,都是哥哥不好,”楚哲翰有點無措地誘哄了起來。
傅楠思看着楚哲翰抱着楚音音走出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比起面前的男人還是差了一截。
楚哲翰的目的達到了吧。
在這一場看似普通的實驗中,他們都有各自的目的,兩個人的較量,又一次以他的失敗落場,他在楚音音心中的印象如楚哲翰所願,差到極點。
楚哲翰就是想讓出現在楚音音生命中的所有男人除了他自己之外都是壞的,這種囚心的方式當真變態,催眠術的誘惑,外部環境的對比,這個男人當真要把楚音音的一生牢牢囚住。
傅楠思看着兩個人離開,轉身,一腳把旁邊一個桌子踢倒,若不是他這些日子在楚哲翰身邊觀察入微,幾乎要覺着楚哲翰是個完美的男人,只是,呵,這些又關他什麼事?這個男人走向一條不歸路本來就是他所樂意看到的,至於那個女人,也不過是那個男人捨不得放下的陪葬品而已。
楚哲翰無論說什麼。
楚音音都不接聲,像是要鐵了心的不理他。
“音音,我帶你回澳門吧,雪姐說如果我們回去結婚的話,她幫我們辦一場非常精緻的婚禮,”楚哲翰的眼睛像是一潭水波,帶着淡淡的誘哄甚至有一些渴求,“音音,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楚音音一聲不吭,像是跟本聽不到楚哲翰的聲音。
任楚哲翰的眼睛如何的溫柔如水,如何的誘人心魂,她也不開口說話。
楚哲翰看了楚音音一會兒,眼眸終還是帶上了黯然,他牢牢地把她抱在懷中:“音音,你知道哥哥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楚音音依舊保持沉默。
楚哲翰似乎也沒有期望楚音音會接下他的話頭,他輕笑了一下,語聲淡柔:“就是和音音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某處靜謐的角落裡,讓音音過着開心而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