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食物,沒有光線,只有漫過膝蓋的冷水,在這個漆黑的房間,蘇小沫已經度過了兩天的時間,飢寒交迫,惶恐害怕,僅僅是兩天卻如同走過了一生。
金屬質感的牆壁,腐臭的味道,她蜷縮在一角,身子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第一次有了輕生的念頭。
在這裡,她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自己的身體,她都無法看見,四周沒有一丁點的光亮,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有多大的房間,手緊緊握着脖子上的玉墜,在黑暗中,危險可能隨時而至,她看不見,也無法預知,下一步等待着她的是什麼。
死一般的沉寂,她想哭,卻連哭的勇氣都沒有,她只能靜靜地蜷縮在那,不敢動,不敢呼吸,只是輕微的活動,都會發出水擊打在鐵器上的聲音,冰冷滲人。
未知的恐慌,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不能流動,極度的害怕,心跳由快轉慢,她很餓很餓,那腥臭的味道,讓她有噁心的感覺。
澈……你在哪,我好怕……澈……來救我好嗎……
女子的意識變得愈加薄弱,慢慢地昏迷過去。
裝潢古樸優雅的客廳內,中年男子,雙腿交疊着坐在沙發上,五十多歲的年紀,卻絲毫不顯老氣,蒼勁挺拔,眉宇間暗自流轉着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魄力。
“老爺,那個女人暈倒在密室裡了。”一個男子走進客廳,恭敬地稟告道。
“才兩天就扛不住了,那小丫頭身子夠嬌貴的。”男子抿了口茶,似笑非笑,聲音沉重有力。
“老爺,是她懷孕了。”來人不動聲色,繼續稟告道。
“懷孕了?哼!把她拉出去分給你們享受了。”握在茶杯上的手,骨節泛白,男子的眼中滿是恨意。
“是。”來人說着便要退下。
“記住,她肚子裡的孽種不掉,你們就不要停,我不希望她死的太早。”他的語氣陰狠毒辣,空氣中都瀰漫着一種可怕的味道。
“知道了。”來人面無表情,這樣的尚成君,他們早已習慣。
“咔嚓”一聲,杯子竟然真的在他的手中被握成了碎片,尹建源,你已經有兩個兒子了,還想要孫子嗎?哼!我要讓你尹家斷子絕孫!
眼中的恨意如同火山爆發出的火焰,一發而不可收拾!
莫情,孩子,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一想起他未出世的孩子和此生最愛的女人,男子蒼勁的眼睛裡便泛着無盡的哀傷,無力地站起,踏着旋梯,男子上了二樓。
打開那道緊鎖的門,裡面全部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四周是盛開的紫羅蘭,淡雅的香氣,那是她最愛的味道。
捧起照片,看着那個曾經笑靨如花的女子,男子的眼眶有些溼潤了,露出了最柔軟的一面。
房間內,大牀的旁邊還停放着一輛精緻粉嫩的嬰兒牀,溫馨的小牀裡,佈置了很多玩具,懷裡捧着那個女人的照片,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輕輕搖動着嬰兒牀,哼着歌,眼睛裡盡是慈愛,好似那小牀裡,真的睡着一個小嬰兒般。
“寶寶,你知道嗎?爸爸和媽媽已經給你起好了名字,你要是男孩就叫尚青,女孩呢就叫尚思晴,你告訴爸爸,你是男孩呢?還是女孩?”男子的舉止幾乎癡狂,臉上堆滿父親癡愛的笑容。
木質的嬰兒車發出“嘎吱,嘎吱”,迴盪在房間內,作爲他唯一的回答。
“寶寶,你和爸爸說說話啊,你倒是告訴爸爸啊!”男子抓着嬰兒牀蹲坐下來,痛苦地嘶吼着。
然而空蕩蕩的房間,仍舊什麼都不存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照片是靜止的,照片上的女人永遠都是笑着,嬰兒車裡是空無的,唯一的存在就是他自己而已。
十九年了,他的痛苦已經延續了十九年,每次他都想跟隨他的妻子和孩子而去,可是他的仇恨還沒有完結,一刻沒有完結,他就不會死。
尹建源,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死無寧日。
男子的眼中再次染上猩紅的恨意。
“小情,放心吧,不要寂寞,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蒼老的手輕輕撫摸着那照片上的女人,他的臉上又露出溫柔的笑容。
把照片放在牀的一側,那上面是他的妻子曾經穿過的婚紗,男子在另一側,躺下,手自然地搭在婚紗上,嘴角是幸福的弧度。
就這麼靜靜地躺着,這樣靜靜地陪伴着她。
很快,他便可以和她相見了!
“起來!”簡陋的房間內,男子將一盆冰冷的清水潑到她的身上,粗暴地吼道。
“好冷,這是哪?”刺骨的寒意,深入到身體內,蘇小沫本能的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刺目……
她想用手遮擋,可是手與腳都被捆綁在了牀的四角上。
身體被分成了大字形,幸好的是衣服還在。
“膺哥,這小娘們還真是有料啊,你看着,肌膚白皙滑嫩,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嘖嘖的,誘惑啊!”足有十幾個男人將蘇小沫圍在中間,其實一個猥瑣男,目光泛光,餓狼似的盯着蘇小沫的雙峰,口水直流。
“尹天澈的女人會差了嗎?她可是尹氏總裁尹天澈的正牌夫人,今天,我們都有口福了,大家都有份,切忌,不要憐香惜玉,最重要的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最最先做到,有獎!”爲首的男子比較淡定,正是剛剛去尚成君那稟告的男子,眼睛中同樣淡漠無情,從修羅島出來的人都不會再有人性。
澈?孩子?蘇小沫猛然驚醒,四周滿滿的都是目光貪婪的男人。
“你們不要碰我,澈會殺了你們的。”她努力掙扎,換來的只是手腳的更加疼痛。
“放心,不會的,傻女人,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正是尹天澈和米雅琪公主結婚的日子。”領頭的男子笑意凜然,打了個手勢,所有人便自動排序,站在了他的身後。
遊戲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