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悚的早上

窗外,天氣晴朗,無風無雲。

窗內,厚重的窗簾隔離出昏暗的空間,讓牀上的人感受不到陽光的熾烈。

陳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名戰士,拿着槍把所有敵人都消滅乾淨,就在陳靜想要去搜尋漏網之魚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槍響,陳靜從夢中驚醒,撫着胸口,大口地喘氣,彷彿真的經過了一場戰鬥。拍完胸口,習慣性把手放在腹部,這一放,讓陳靜驚出一身冷汗,怎麼自己肚子上多了一隻手?

陳靜驚嚇之後,想起了昨晚,馬小濤帶着自己看星星,自己還喝醉了,那現在一定是和馬小濤在賓館裡了。

陳靜小心地把自己的手移開,擡頭看看那隻手臂,笑了笑,旅行的時候,馬小濤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摟着自己睡過。慢慢轉頭,想要看看馬小濤睡覺的樣子,可是進入眼簾的那張臉,卻讓陳靜說不出話來。

陳靜害怕極了,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牀上,仔細看那張臉,竟然是劉子浩。

陳靜震驚之後,眨眨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好想出一個比較好的處理辦法。

陳靜躺在牀上,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先走爲好,一定不能讓馬小濤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想好之後,陳靜慢慢移開自己腰上的手臂,然後輕輕地下牀,像是慢鏡頭一樣,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走到牀下,四下尋找自己的衣服,沒敢在臥室穿,到了客廳纔敢穿上,陳靜在裝飾豪華的房間裡,失魂落魄,顯得那樣無助。

陳靜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還是儘量平定情緒離開這個地方,正在陳靜走向門口的時候,一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讓陳靜停下了腳步。

“你去哪兒?”

劉子浩穿着長褲,站在臥室門口,看着陳靜慢慢轉身。

陳靜轉過身,看着裸着上身的劉子浩,不自在地把視線轉向兩邊。很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事情明擺着呢,自己和劉子浩躺在一張牀上,都沒有穿衣服,還能有什麼呢?

陳靜靜靜的站着,腦海裡已經掀起了風暴,也就是在這時候,才感覺到身體的微微不適,這就更證明了昨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劉子浩看着陳靜站在那裡,不看自己,皺着眉頭對着地板出神,從容地爲自己倒了杯水,等待陳靜的問話。

陳靜抱着一絲希望,問劉子浩:“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劉子浩嘲諷地看着她,笑笑,沒用語言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陳靜呼吸急促,繼續問:“那馬小濤呢?他去哪兒了?昨晚我是跟他在一起的。”

劉子浩看着陳靜,沒說話,陳靜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勇敢地回視,反正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就算做錯了也是兩個人的錯。

劉子浩很想告訴陳靜,就是馬小濤把你送到我牀上的,你還想着他幹什麼呢?可是看着陳靜的臉,劉子浩突然不想對陳靜那麼殘忍。

稍微的遲疑,讓陳靜心裡生出了很多想法,最後陳靜氣憤地看着劉子浩,往前邁了一小步,“是不是你趁我喝醉酒把我弄到了這裡,是不是?”

劉子浩看着發怒的陳靜,苦笑,原來她的聯想能力這麼強大,是我長得太猥瑣,還是馬小濤太讓你有安全感呢?

劉子浩搖搖頭,肯定地回答:“不是。”

陳靜不信,“不是?那你怎麼解釋我出現在這裡,還……還發生了……”陳靜幾經努力也沒說出那些明顯的事實。想到自己對不起馬小濤,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劉子浩看到陳靜哭了,放下水杯,着急地摟住陳靜,“你別哭,我是真的喜歡你。”

陳靜一邊哭一邊掙脫劉子浩的摟抱,根本不聽劉子浩的話,只想馬上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劉子浩看陳靜這樣激動,覺得她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反正以後來日方長,就放開陳靜,讓她走了。

看着陳靜跌跌撞撞地在走廊裡匆匆離開,劉子浩回到臥室,看着凌亂的牀上兩人留下的痕跡,幸福地笑了。

劉子浩趴在陳靜睡過的那邊牀上,感受着陳靜留下的氣息,從來沒有過的幸福,伸手摩挲牀單,有什麼東西把手硌了一下,拿起來,是一隻耳墜,靜靜地躺在劉子浩的手心裡,顯得那樣小,閃着溫暖的光,像是陳靜一樣溫暖。

劉子浩把耳環握緊,像是緊緊抓着陳靜一樣,心裡想着,這一輩子,也別想逃開了。

想起昨晚的甜蜜纏綿,劉子浩的嘴角一直平靜不下來。

昨天兩人完事後,都很累,睡着的陳靜不像她外表那樣文靜,總是踢被子,蓋一遍踢一遍,後來只能把她摟在懷裡才能讓她睡得安穩。

想到這裡,劉子浩不禁又皺眉,雖然馬小濤沒有動過她,但是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馬小濤有沒有給她蓋過被子。不過以後都不用擔心了,她一定會是自己的。

陳靜從酒店出來,心情仍然是不平靜的,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總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樣,彷彿知道自己昨晚做出的荒唐事情。

陳靜匆匆打車,說了家裡的地址,就閉眼休息,害怕司機和自己說話,自己控制不了情緒。

陳靜回到家,家裡沒人,父母肯定都到修理店去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也不知道都想了什麼,找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熱水沖刷着身體,陳靜閉着眼,想象着熱水能把自己變成當初那個陳靜該多好啊。

赤裸地站在鏡子前,陳靜看着身上那些陌生的紅色斑點,呆呆地出神,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它們,她沒有經驗,想不出辦法,擡頭髮現臉上溼噠噠的,竟然流下了眼淚。

有什麼好哭的呢?事情都做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都怪自己喝醉了酒,要不然怎麼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靜想到馬小濤,眼淚流得更洶涌了,以後他還會要自己嗎?自己還配和他在一起嗎?

就這樣一直問自己問題,陳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躺在了牀上,等到醒來,天都黑了。

外面父母好像剛吃完飯,傳來刷碗的聲音,陳靜在黑暗中躺了一會,起身出去。

媽媽很奇怪陳靜竟然在家裡,還以爲她不回來吃飯了呢,問她餓不餓,陳靜搖搖頭,看着女兒心不在焉的,媽媽關心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蔫了,昨天不是還挺高興地和小濤一起去看星星嗎?”

陳靜不說話,還是低着頭,媽媽走過來用手貼貼她的臉,驚道:“怎麼發燒了,是不是昨天夜裡又踢被子了?小濤也是,在外面也不照顧好你。”

陳媽媽把陳靜按在沙發上,找來了感冒藥和退燒藥,又倒了一杯水,看着陳靜乖乖吃下去,心裡想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陳靜不會這麼乖乖吃藥。

陳媽媽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和小濤生氣了?昨晚你倆看星星看的不好啊?”

陳靜喝着水,想着怎樣回答媽媽的話,放下水杯,“挺好的 ,就是昨天可能在樓頂吹到風了,有點不舒服。”

陳媽媽馬上讓她回去睡覺,自己去廚房開始熬粥做湯,非常體諒自己的女兒。

陳靜睡覺的時候,馬小濤在陳靜家門外徘徊良久,過往的鄰居和他打招呼,他也是馬馬虎虎應對,最後深吸一口氣,還是敲了門。

開門的是陳媽媽,還是和以前一樣熱情,是真的把自己當兒子看待的,想到這裡,馬小濤的頭又低了低,眼神也黯了許多。

“陳媽媽,陳靜在家吧?”說完,馬小濤仔細辨別陳媽媽的表情,看着沒什麼異常,看來陳媽媽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經歷了什麼事情。

陳媽媽讓馬小濤自己去陳靜臥室裡找陳靜,自己又去廚房忙活。

馬小濤輕輕推開陳靜臥室的門,看着牀上被子裡鼓起來的優美曲線,心痛極了,更加後悔自己的荒唐行爲。

嘆了口氣,慢慢走進

去,站在牀邊,聽着陳靜均勻的呼吸,看來是睡着了。

馬小濤蹲在地上,不敢坐在牀上,溫柔地看着陳靜熟睡的容顏,慢慢伸出手,撫摸陳靜的臉龐。

以後這張臉不會對着自己像以前那樣笑了吧,馬小濤腦海中迅速滑過過往的一些片段,慢慢把手收回,他不敢停留太久,這樣自己就會越來越留戀。

馬小濤雙手捂臉,無聲地譴責自己,無言地控訴自己,自己不是說要愛她一輩子的嗎?不是說好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嗎?怎麼就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呢?錢真的就比她還重要嗎?

馬小濤擦擦眼淚,看了才陳靜最後一眼,關門離去,連陳媽媽跟他說話都沒聽見。

陳媽媽自己嘀咕,“這孩子是怎麼了,最近怎麼總是莽莽撞撞的?”搖搖頭,又去了廚房。

番外 劉子浩的第一次

劉子浩的第一次其實是給了陳靜,陳靜上中學的時候,學校組織和別的學校交流,出去旅遊,馬小濤生病沒去,然後那時候爲了學生之間能夠有交流,讓他們自己組隊住雙人帳篷。陳靜本來和馬小濤一起的,而劉子浩是被媽媽硬塞進來的,媽媽覺得劉子浩太冷淡了,應該多跟同學交流,沒有他的名額,正好和陳靜在一起,陳靜也沒在意,很多都是男女同學同住的。睡覺的時候,陳靜喜歡踢被子,雖然夏天不會太冷,但是帳篷空間小,陳靜總是把被子踢到劉子浩身上,劉子浩本來就不適應睡覺的時候有別人在身邊,又有陳靜總是弄出動靜,劉子浩更是睡不着了。劉子浩實在睡不着,又不能出去,帳篷也不是能打開頂棚的,不能看天,看星星。

無聊的時候,翻身就看到了陳靜的睡眼,劉子浩是獨生子,從小和父母不太親密,也沒有太親密的朋友,這樣和別人這麼近距離睡覺還是頭一次,看着陳靜嘟起的小嘴,心裡覺得暖暖的,甜甜的,不由就看了起來。

陳靜自己踢了被子,睡着睡着又覺得冷,本能地找毯子往身上蓋,陳靜摸到毯子就蓋,可是她不知道她把疊在一起的兩個毯子都蓋在了自己身上,劉子浩靠邊的身體壓着一點毯子,陳靜拽不動,就向着劉子浩的方向靠近,蓋好了毯子, 繼續睡覺,一直都沒醒。

劉子浩看着陳靜迷迷糊糊的動作,一動不動,直到陳靜重新陷入安靜,纔敢動一動,這一動,由於兩人離得很近,輕易就碰到了陳靜的身體,劉子浩更是一動都不敢動了。

這樣僵持久了,劉子浩身體僵了,不得不動一動,這一動卻讓陳靜也跟着動了起來,陳靜的動作比較微妙,她很自然地抱住了劉子浩的腰,還把臉在劉子浩身上蹭了蹭,劉子浩心中炸起了雷,長大之後,連跟媽媽都沒有這麼親密過,在陳靜均勻的呼吸中,劉子浩感受着屬於少女的馨甜體香,也感受着陳靜柔軟的身體,慢慢地劉子浩的身體發生着慢慢的改變。劉子浩的身體越來越熱,總想找些清涼慰藉一下,口舌也變得乾燥起來。

看着沉睡的陳靜,劉子浩口乾舌燥,微微低頭,嘴脣就碰到陳靜的皮膚,軟軟潤潤的,就那樣貼着,彷彿就讓身體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慢慢的,劉子浩的膽子大了起來,他一點一點地用手臂輕輕把陳靜攏在懷中,不敢收緊手臂,但是還是最大面積地貼着陳靜。

陳靜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劉子浩的胸前,劉子浩覺得身體所有的熱量都想着一個方向流着,最後實在忍受不了了,小聲地悶哼了一聲,身體變軟了,下身也變溼了,而懷裡的陳靜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天,陳靜醒來,睡得非常舒服,擡起胳膊伸伸懶腰,可是胳膊卻沒擡起來,被什麼壓着,轉頭去看,就看到劉子浩的臉,自己正抱着人家,他的一隻手也壓着自己的,陳靜在心裡懊惱,怎麼把人家當成了家裡的大狗熊了呢?輕輕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整理好衣服,鑽出了帳篷,離開了那個曖昧的小世界。

陳靜剛出去,劉子浩就睜開了眼睛,想想昨晚的經歷,開心地笑了,趁着沒人進來,趕緊換了衣服,也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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