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陪我一夜
方箐箐徹底“被放假”，從當天下班後周安在公司門口接她開始，她的全部工作就是陪他，幾天的時間裡，能參觀的地方都參觀了一遍，盡職盡責。
白天其實倒還好，只是到了晚上，尤其是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周安儘管沒用對她動手動腳，但總是有意無意地說一些性暗示的話，讓她相當不自在。每次都要找盡各種藉口避開他，這比她高強度的工作更讓她心力交瘁。
每晚躺在牀上的時候都筋疲力竭，想着第二天又要見他，就恨不得一覺睡過去算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方箐箐纔回家不到一個小時，又接到周安的電話，說突然想看夜景，讓他去酒店找他。她找了幾個藉口推脫，但他堅持，她也無計可施。
到了酒店，敲響房門。
周安穿着一身睡袍，腰間鬆鬆垮垮地繫着，露出精壯的胸膛，頭髮還溼漉漉的，懶洋洋地眯着眼睛對她微笑。“晚上好！”
方箐箐怔了一下，“不是說去海邊看夜景嗎？你還沒準備好？”
“我改變主意了，房間的夜景也很美，無謂出去折騰。就在這裡，喝點酒，聊聊心，感覺更不錯！”
方箐箐心裡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出門，不過是個誘餌罷了，當下心裡就不太痛快。“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我沒說清楚嗎？你，陪我，在這看夜景！”周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很清楚。
笑笑的臉，溫柔的語氣，沒有半點壓迫感。可是他這樣的人，哪裡是能容忍被人拒絕的？無形中就有一股壓力。
誠然，周安是一個相當好看的男人，不是歐陽正霖那種傾城絕世的美，但很有氣質，看上去很儒雅很紳士的那一種，屬於非常有男人味，成熟穩重的那一類。
可誰知道他就是衣冠禽.獸，褪去華麗的衣着與外表，骨子裡就剩下禽.獸。
方箐箐斷然是多一秒都不願和他相處的。
“今天參觀了一天，我已經很累了。如果你不想出去，那我想先回去休息！”
“喝點酒，聊聊天，也是一種放鬆！”
“抱歉，我……”
“方特助！”周安揚了揚嘴角，“我很尊重你，但我不喜歡被人拒絕，尤其是女人。”
“你要走，我不強迫，但我必須坦白地告訴你，我會很不高興。你知道的，做生意，心情很重要。”
方箐箐也不是傻子，再說了這是明擺着的威脅。她走，合作免談。可即便她留下，他也不會簽約，否則也不會一拖再拖這麼多天，分明就很享受戲耍她的快.感，但她已經厭倦了當那隻“老鼠”。
“走，還是留，你自己決定！”
說的多麼的紳士，可她有拒絕的權力？方箐箐什麼也沒說，徑自走了進去。
周安笑笑地關上了房門，很期待今晚。
他走到吧檯邊，從酒櫃裡拿出了幾瓶酒，問她。“你要喝什麼？”
“水！謝謝！”
“我這裡只有威士忌、伏特加和紅酒！”
“……”總是這樣，明明不給她選擇的機會，卻還要裝模作樣扮正人君子。
“女人喝點紅酒好！這一瓶酒是我從法國帶過來的，一直想着和你喝！”
周安拿了紅酒和兩個高腳杯過來，給她倒了一杯，“嚐嚐！法國最出名的就是紅葡萄酒，這一支味道很醇。”
“抱歉！我不懂得品酒！”
“那就賞個臉！”
方箐箐只好抿了一小口。
“這幾天陪着我到處走，辛苦了！”周安拿起高腳杯傾斜向她，方箐箐出於禮貌和他碰了杯，回了四個字。“職責所在！”
“職責所在……呵呵……”周安回味着這個詞，仰靠回沙發上，一手搖晃高腳杯，另一隻手舒適地展開着。
優雅地交疊着二郎腿，嘴品味着紅酒，眼神品味着她。“所以就連晚上看夜景都穿着職業裝？”
“原本就是工作，穿職業裝很正常！”
“還真是盡職……”他莞爾，“但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你那天那條裙子……你是隻在我面前穿得這麼保守，還是，你那條裙子，是專程爲某人而穿？”
“你多心了！”
“女爲悅己者容，相信你也不例外！那個人是歐陽正霖？”他一擡手，止住她要說的話。
“你先彆着急否認！是不是，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只是很羨慕他，看不出他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哪裡有魅力值得你爲他精心妝扮？”
“說實話，我一向不喜歡長相女氣的男人，尤其是他那樣的，羽翼未豐，還太稚嫩，跟三歲孩子差不多！他那天動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沒把事情鬧大，否則……”
故意欲言又止，別有用心的停頓。
“那件事情是他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是以什麼身份代他道歉？他的女人？”
“我是他的下屬，並且，那天的事情我也有責任！”
“哦……這樣……”周安笑得譏誚，很顯然不相信並且充滿了諷刺的意味，那笑容讓方箐箐很不舒服，胃裡一陣陣地難受。
周安又懶洋洋地把目光轉向窗外，看着燈火輝煌，如夢似幻的高樓大廈，黑夜中璀璨的夜色，深深感嘆。
“京都的夜色，比我想象的要繁華，像一個夢！站在這裡，俯視着腳下，就好像擁有了一切。那些像螻蟻一般忙碌的人，看上去很可悲。他們就算再拼，也一輩子無法過上這樣的生活。”
方箐箐不喜歡他這樣說話，感覺很瞧不起人，忍不住反駁。
“也許他們不富有，過不上這樣奢侈的生活，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也許他們過得更幸福，只是你理解不了！”
“沒有看過這樣的風景，哪裡來的幸福？”周安反問。“你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難道你願意一輩子過那種碌碌無爲的生活？”
“趁現在還年輕，有資本，爲什麼不抓住這個翻身的機會？我能給你的，多到你想象不到。而對你而言，那根本算不上犧牲！”
“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女人都得依附男人。有大把女人比你漂亮，卻等不到這個機會，她們會非常羨慕你……”
言下之意，她還該感激他給了她.獻身的機會？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
“你抗拒，是因爲你沒有嘗試過。一旦邁出第一步，就會發現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困難。相反，你會很慶幸自己的決定！”
“就要知道，這次的合作涉及幾十億。除此之外，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只要你開口……”
周安的眼神深邃又勾魂，像一個深深的漩渦，能把人吸引進去。
陪他一夜，幾十億，外加她這輩子都數不清的錢，聽上去確實很you惑，她還該慶幸自己有這樣的魅力，一個離異的女人，居然能引起他這種億萬富翁的注意，這真是許多女人都盼不來的好運。
可是，她不屑要這樣的好運！
方箐箐放下酒杯，看了眼手錶。“酒已經喝過了，夜景也看完了，你要聊的，我都聽到了，我先回去了，我女兒還在等我！”
“不用一再強調你有女兒，我說了，我不在乎！”
“再見！晚安！”
“站住！”周安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猩紅色的酒液在裡面盪漾着，依舊是一副閒散的姿態，嗓音卻很有力，止住了她的腳步。
她的身子還背對着他，他朝着她的背影徐緩地道來：“我不是個性急的男人，貓捉老鼠的遊戲，我有興趣，不妨慢慢來，只是你在我面前拿喬也要有個度，注意自己的身份！”
方箐箐一頓，“我並沒有拿喬，另外，該注意自己身份的恐怕是您！我們只是工作關係，希望您記住這一點！”
“工作關係？”周安好笑，“你憑什麼認爲我們是平等的？說白了，你不過是歐陽風那隻老狐狸賄賂我的貢品罷了，什麼時候輪得到貢品決定自己的命運了？”
“我想我們沒有共同話題，再見！”
“我叫你站住！”周安挑了挑眉，嘴角依舊是勾着的，卻多了一層寒意，“我承認我喜歡你，但不代表我允許一個女人碰觸我的界限！”
“我沒興趣碰觸你的界限！”
“那你以爲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有那個資格嗎？”
“如果你認爲我裝模作樣，很簡單，我離開你的視線！”
“笑話！我把話說明白了，我不同意你走，你今天休想出這個門！如果歐陽風說的不夠清楚，那我就再說一次，你陪我一夜，我簽約，否則沒門！”
方箐箐只是感到荒唐，可笑，轉身以一種滑稽的眼神看着他。
“原本在看到你的資料時，我很欽佩你的能力，但我沒想到用這種方法決定這麼重要的合作。作爲一名成功的商人，請你不要把工作和個人的私慾混雜在一起！”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有我的原因，不需要你一個女人來指手畫腳，說這番大道理！”
“我周安沒別的原則，唯一的原則就是我看中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決不罷休！你都已經是對方送到我嘴邊的獵物了，還在那扮什麼清高？你心裡不會不清楚，所謂的作陪，就是陪我上.牀。”
“我是知道，我只是太不瞭解你的人格，以爲你不會卑劣到這種程度，事實證明我錯了，我不會再錯下去！”
周安站了起來，“你是在爲歐陽正霖守身如玉？”
“與他沒關係！”
“我看就是……你們八成已經搞到一起了吧？”周安抿了口紅酒，一邊眯着眼睛以一種深沉的目光打量她，就像在回味的不是酒，而是她的滋味。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你和歐陽正霖沒有結果，他能玩你，爲什麼我不能？我能給你的，絕對不會比他給你的要少，只會更多！”
“他和你不是同一類人！”
“天真！都是男人，沒什麼不同！別和我談什麼真心，你認爲他懂？他連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又那麼沉不住氣，你能指望他做什麼？論能力論氣魄，我比他強多了！”
方箐箐反脣相譏，“就算你比他強一百倍，至少他比你要高尚！”
“都是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的人，他又能有多高尚？他只是沒有把你當作工具，不代表他沒有利用過其他女人！你憑什麼說，他比我高尚，我不過是比他誠實，想要什麼就說，不用所謂的真心做擋箭牌玩弄你罷了！”
“退一萬步講，就當他現在是真心，想娶你，你認爲可能性有多大？歐陽家現在以及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歐陽風做主，只要他阻止，歐陽正霖就不敢亂來。離開歐陽家，他什麼都不是，你認爲他會爲你放棄這一切？”
周安搖了搖頭，“清醒一點，這就是現實，別太天真了！”
“如果你愛他，就爲他做點事情，比如彌補這次合作！我向你保證，你陪我一夜，我以後絕不糾纏，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情！”
方箐箐渾身的骨頭和血肉都是冰冷的，這世上骯髒的人太多，周安就是其中一個。也許他的成就讓她佩服，但他的人格，讓她相當鄙夷，厭惡。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費盡手段逼我？”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我也想嚐嚐，你的牀.上功夫到底有多了不得，讓歐陽正霖願意爲了對我動手！”
周安以爲她妥協了，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說到底，她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他在她身上花的時間比其他女人多一些罷了，最後她還是要乖乖躺在他身下，任他擺佈。
這讓他有些激動，緩和了一些臉色，放下酒杯，信步走到她身後，不安分的雙手帶着欲.望，緩緩撫上了她的肩膀。
被他碰觸過的地方，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往方箐箐背脊和頭頂上鑽。
周安俯身到她耳邊，貼着她的耳後吹氣，一股一股的熱浪襲向她。“一個晚上而已，我保證，你也會很舒服……”
“我的技術，會比歐陽正霖更讓你浴死浴仙……”
他的雙手一緊，揉捏着她的肩膀，呼吸和語氣都充滿了調.情的意味，就像一個誘.惑人的撒旦，足以迷惑衆人，讓人爲之神魂顛倒。
周安揉着她的肩膀，不斷往下，一邊在她耳畔喃喃着誘.惑的語言。他以爲她被自己迷惑了，激動得熱血沸騰，雙手激動探向她的胸.口。
耳光就是在那個時候響起。
他意亂情迷，再加上她的動作非常快，他根本沒有反應過她是如何從他懷裡脫身，然後很很給他一耳光。打得又猛又響亮，臉上火辣辣地疼。
周安怔了幾秒鐘，隨即惱了。“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你是對誰動手？”
“我再清楚不過！這一巴掌，我早就該給了！這幾天要應酬也應酬了，但想我和你上.牀，你死心罷！就算我一無所有流落街頭，我也不會讓你碰我！”
方箐箐說完這句話，奪門而出，用力地甩上了房門。
周安惱羞成怒，一腳踹翻了茶几。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雙目透出暴怒之色，緊握的雙拳，青筋突突跳動得厲害。
……
方箐箐小跑出酒店後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冷靜下來後，她開始分析後果。如果說之前合作還有一點點希望，那一巴掌下去，是徹底不可能了。
但是，她不後悔，她無法容忍被那樣肆意地羞辱。事實上如果不是爲了公司，絕不只是一巴掌那麼簡單。
周安有他的底線，她同樣有。她絕不忍受無止盡的羞辱，到一定程度，她會毫不留情地反擊。
她沒有繼續想這件事，晚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照常去上班。果然，剛上班不久，歐陽風就通知她到總裁辦公室。
她做好了被興師問罪的準備，連辭職信都準備好了。大不了不就是不幹了，哪怕失業，也不會任人羞辱！
推門進去時，周安也在裡面，方箐箐沉了沉臉，一眼都不再看他，徑自問歐陽風。“總裁，您找我有事？”
“我們的大功臣來了，來來來，趕緊喝一杯……”
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來，歐陽風反倒熱情地迎了上來，給她一杯紅酒。
方箐箐皺眉，一頭霧水。“功臣？”
“你還不知道嗎？剛纔周總已經和我們簽約了！”歐陽風拍拍她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將，果然沒辜負我的希望。來！我敬你一杯！”
歐陽風心情好得很，春風得意。畢竟，這次的合作，是方箐箐用身體換來的，怎麼能不叫他開心？
他原本還擔心方箐箐性子太耿直，不肯就範，還在猶豫是否要用掉小手段，沒想到，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能用身體作爲交換的女人，根本不配進他們歐陽家的門，歐陽正霖也肯定接受不了一個髒了的女人，這次他算是徹底了了心結。
方箐箐有些呆住，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安，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臉上沒有半點兒昨晚的怒氣，和歐陽風一樣春風得意，還敬了她一杯酒。“這次能順利簽約，方特助功不可沒，我很期待我們日後的合作！敬你！”
方箐箐心事重重地和他碰了杯，在他那雙狹長的雙眼注視下，心情更沉重了。
一整天方箐箐都處在一種奇怪的情緒之中，左右猜測周安的用意。各種可能都分析過了，但沒有一種是好的，只是加重了她的負擔。
簽約成功的消息一傳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都是以一種特別鄙夷諷刺的語氣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好像她是一個卑劣的妓.女。
秘書當然是不遺餘力地諷刺她的那一個，午餐過後，還特意給她帶了個蛋糕上來。
“方特助，恭喜你立大功了！這麼難談的合作都被你力挽狂瀾，以後你可是我們公司的大紅人，千萬要罩着我哦！”
語氣又是羨慕嫉妒恨又是諷刺，陰陽怪氣的，總之是相當扎人的那一種，讓人連毛孔都不舒服。
“我就說嘛，方特助親自出馬，哪有搞不定的男人……哦，不不，哪有搞不定的工作。什麼時候也傳授我兩招，也讓我學習學習？”
方箐箐把蛋糕推到一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想的哪樣？”
“……”
“不就是你方特助有能耐有本事麼？我說什麼了？你工作能力強，在男人那邊有吃得開，我不知道多佩服！”
“只是，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之前何必惺惺作態，強調自己有多清高？這不？還不是把合作給拿下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骯髒！”
秘書覺得她虛僞，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
“你是不骯髒，你最清高了，你用那麼清高的手段拿下了合作，真是了不起！你就是全公司最最了不起的女人了，行了嗎？”
“你！”方箐箐真的很有給她一巴掌的衝動，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怎麼？還想打我？”秘書繼續挑釁。“你現在是大紅人了，想幹嗎就幹嗎？做得出來，還怕別人說？公司上下誰不知道這次的合作是你用身體換來的，裝模作樣！”
“……”方箐箐懶得和她吵，起身去茶水間。
走到門口，又聽見一些女職員在裡面繪聲繪色地討論她給周安陪睡的事情，言辭間都對她充滿了唾棄。這些難聽的流言蜚語，攪得她心裡相當難受。
她連泡杯咖啡讓自己清醒一些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人乘電梯上了頂樓，到天台上。
太陽有點兒曬，讓人頭暈。可是相比那麼多流言蜚語的公司，這裡已經好太多太多了，至少不用再被那些流言包圍。
望着幾十層樓下的穿行的車水馬龍，人確實是像螞蟻一樣小，忙碌地活着，那麼辛苦，甚至是卑微。
從這個角度看到的世界，確實很不同。難怪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人，會有越來越強的野心，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甚至連人性都能夠泯滅。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財富，地位，很容易讓一個人迷失方向，被捲進欲.望的洪流不可自拔，做出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
她現在過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早在一年多以前，誰能想到，一個被出軌的棄婦，一個空有一身蠻力卻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會有資格站在這裡。
然而，責任越大，負擔越重，她現在反倒很懷念過去的生活，簡簡單單的，儘管拮据，但心裡很輕鬆，不用承受那麼多來外在的壓力。
她開始問自己，是否不再適合這樣的生活，應該結束這一切。
然而，她捨不得。
捨不得不是現在更加優渥的生活，而是……歐陽正霖，在她心裡已經逐漸佔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就像小雪一樣，是她割捨不掉的人！
爲了他，再累再苦，她也必須支撐下去！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剛走出公司，周安的車就停在門口，在裡面朝她招手，周圍的人又開始指指點點了。
但她毅然上了車，用力甩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