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人都是三五成羣的,有的在唱K,有的在打牌,還有的在玩狼人殺。
蘇時月因爲要照顧醉酒的葉一諾,只能混跡在唱K的人中,佔據着半邊沙發。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不知不覺中,蘇時月也跟着人羣玩兒了有大半宿了,這會兒她睏意上頭,連打了幾個呵欠之後,就開始考慮着是不是該回去了。
蘇時月強打着精神看了眼四周,見大家好久沒聚,這會兒一個個的都玩兒的正嗨,一點散場的意思都沒有。
又等了一會兒,她實在是撐不住睏意,眼睛都幾乎要睜不開了,便終於忍不住的從沙發上爬下來,叫了一名侍者過來,幫她把葉一諾扶着一起出去。
“小月,你要走了嗎?”
沈眠風一直坐在沙發後面的桌上,跟幾個人打牌。
轉頭見蘇時月打着呵欠,從沙發中起了身,他連忙停下手中的牌局,兩步走上前去。
“現在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就很不安全了,更別說還帶着睡着的葉一諾。”
蘇時月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沈眠風和她說這些,她也只是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去聯繫前臺,先給你們兩個開間房。”
“那你們呢?”
蘇時月強打着精神,問沈眠風道。
“原本打算的就是,今晚大家都住在這裡不走了的,等下聚會結束後,直接就能去房間裡休息,不用再跑來跑去的。”
“我先去給你們開房,你再坐這兒等一會兒。”
“好……”
……
拿着沈眠風送來的房卡,蘇時月婉拒了他送她們上樓的好意,扶着葉一諾,走出包廂門,上了電梯。
回到房間後,蘇時月把葉一諾放在牀上,自己也第一時間的癱倒在了牀上。
身下軟綿綿的觸感,催眠着蘇時月昏昏欲睡的大腦,很快的,她再也撐不住的直接睡了過去。
……
葉一諾睡到一半的時候,被渴醒了。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了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樣子應該是一間酒店房間。
顧不上心底的疑惑,她忍不住自己喉嚨裡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直接從牀上爬了下來。
房間內的純淨水,完全不能澆滅她喉嚨裡的火,她喝了幾口後,就忍不住想要喝一些刺激性的碳酸飲料。
從房間裡出來,葉一諾搭乘着電梯直接下樓。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更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大堂內轉悠了一圈後,她隨手扯住了一名路過她的侍者,給他錢,要他去幫自己買瓶雪碧回來。
侍者看她醉醺醺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問她說,“小姐,您還好吧。”
“好是好,就是想喝雪碧。”
……
就這樣,葉一諾拿着一聽罐裝的雪碧,一邊喝着,一邊搖搖晃晃的搭電梯回去了房間。
推開虛掩的門,葉一諾丟掉手上空了的罐子,徑直的朝着房間內的大牀走了過去。
用力撲倒在上面,身心都得到了解放,她長舒了一口氣,抱着身下柔軟的被子,重新陷入了昏睡。
房間內一陣靜謐,只剩下葉一諾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
一夜淺眠,蘇時月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頭痛疼愈裂,腦殼都幾乎快要炸開。
突然換了一個地方睡,太軟的牀墊和太高的枕頭,讓她根本沒辦法睡的很沉,幾乎是掙扎着就醒了過來,神情一陣恍惚。
昨天晚上沒脫衣服就直接睡了的,等她醒過來之後,只覺得自己身上黏黏的,格外的不舒服。
睜開眼後,蘇時月第一時間看了眼四周。
身邊的牀榻上,原本應該睡在那裡的葉一諾,此時卻不見了蹤影,只有她一個人裹着被子坐在牀上,睡眼惺忪。
“諾諾?”
蘇時月叫了葉一諾一聲,沒聽到迴應。
“已經起了嗎?”
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蘇時月從牀上爬下來,直接去了浴室。
泡了一個熱水澡,順便把自己的衣服全部丟進了浴室的洗衣機中,洗好,烘乾。
做完這一切後,她穿上洗好的衣服從浴室內走了出來,站在鏡子邊上,開始吹頭髮。
蘇時月剛吹到一半,放在牀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動作。
關了吹風機,蘇時月兩步走到牀邊上撈起手機,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諾諾,你去哪兒了,怎麼沒在房間裡?”
“小月……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蘇時月聽到葉一諾無助的哭聲,心瞬間涼了大半。
“別哭,諾諾,先別哭!”她連忙衝出了房間,左右看了看,“先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立刻就過去找你!”
“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兒……”
電話中,葉一諾的哭聲顯得尤爲撕心裂肺。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抽噎着。
隔了幾秒鐘,她才用帶着濃重哭腔的嗓音說,“金鼎……我看到牌子了,我在金鼎的樓下面……”
“等我兩分鐘!”
蘇時月不敢耽擱,連忙朝着電梯飛奔了過去。
等她從樓上下來,一路狂奔出了大廳,立刻站在金鼎門外大聲叫了句,“諾諾!”
等了幾秒鐘,她才聽到一旁的樹後面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小月,我在這兒……”
“諾諾!”
蘇時月連忙跑了過去。
她氣喘吁吁的在葉一諾面前停下,焦急的問她,“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月兒,我……我……”
葉一諾剛說了幾個字,又突然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蘇時月剛打算安慰她,卻突然瞥見,她敞開的領口中,正露着幾個略顯熟悉的痕跡。
又盯着看了幾秒鐘,蘇時月突然想到了這是什麼,瞳孔一縮,臉色刷的白了下去。
這痕跡,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因爲,她之前和沈遇安在一起的時候,他動情時,就經常在她身上留下類似的痕跡。
深淺不一,輕重也不一的吻痕。
“是誰……”
蘇時月的聲音有些發顫。
她看着痛哭不止的葉一諾,大腦內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