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容貌雖然被遮住,但那雙眼睛卻勾魂得緊,半遮半掩,惹人遐想連篇。
蘇時月捧着手機放在眼皮子底下端詳了許久,仔仔細細的,把上面放上的多張照片全部看了個遍。
越看心裡的疑惑越大。
不是說肖落年跟葉一靜好上了嗎,葉一靜還總以肖落年的正牌女友自居。
但照片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葉一靜啊!這姑娘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眼神妝容,都跟葉一靜迥然不同,完全就是另外的一種風格!
莫非,這個纔是肖落年的正牌女友?
不會吧……那,葉一靜,這個時候會作何感想?
蘇時月看完圖片,又打開評論區,看起了裡面的熱門評論。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的是,熱度最高的評論,基本上都是秀自己P的圖的,把狗仔隊放出來的那張原圖修了一番,加上自己的創意,獲得了許多點贊。
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蘇時月心底的疑惑就更深了,又手動往下面翻了很久。
終於,她看到有人提出和她一樣的疑惑來,問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可能是人家新包養的嫩模。”
“也有可能是個網紅說不定呢。”
“或者是某個不出名的十八線女藝人?”
“不對啊,十八線女藝人?你看這姿色,臉都還沒露出來,都已經美成這樣了,要是好好包裝一番,怎麼可能不紅!”
“樓上的,你真相了,說不定人家就是爲了求包養而來的,好能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廝殺出一條血路呀。”
“嘖嘖,這種戲碼我見多了,基本上都是被人玩了然後轉手丟棄。”
“對啊,還真以爲能靠這個上位?”
“等等你們歪樓了啊喂!說到底,你們還是都沒人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看起來挺年輕的,大學生?”
“不,也可能是高中生,現在的高中生們都挺早熟的。”
“得了吧,少抹黑高中生了!你高中時候難道不是忙着學習寫作業,還有時間出來做這個?”
“喂!你怎麼突然人身攻擊起來了!我也就是說說,關你什麼事!”
“明明是你先……”
下面的評論,突然就吵起來了,蘇時月也沒興趣再繼續看下去了,便很快從評論區中退了出來。
再次點開那張合照,蘇時月這次再去看向那個女生的時候,只覺得她的眼睛,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但蘇時月一時間裡又想不起來這雙眼睛在哪裡見過。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蘇時月只能搖頭安慰自己,說不定自己是在哪個節目上看到過這個人,看一遍就忘了,記不起來很正常。
從微博界面中退出來,蘇時月丟下手機,轉身去了臥室換衣服。
明天就是新一期星娛星秀的開拍之日,她白天都不會在家,家裡自然也不可能儲備什麼食物。
現在到了晚飯時間,她只能去附近的餐館裡吃。
穿了厚厚的外套,蘇時月重新從沙發上抓起手機,揣進口袋出了門。
從公寓走出來時蘇時月才發現,原來在她窩在家的這段時間中,外面居然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
現在已經十一月中旬了,天氣越來越冷,一場雪,就這麼把這座城市提前帶入寒冬。
往年都是十一月下旬纔會下冬季的第一場雪,今年這場雪,比以往來的更早了一些。
踩着腳下薄薄的一層積雪,蘇時月頂着滿頭的雪花,一步一個腳印,在這座紛擾的城市中穿梭。
往年冬季,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她的身邊總是有人陪着。
但是今年,諾諾不在,小妹不在,連她最深愛的那個人,也不在。
蘇時月伸出手,接下一瓣落雪在手心裡,看着晶瑩剔透的雪花瞬間在她掌心中化爲小小的一滴水珠。
收起手,重新放回口袋中取暖,蘇時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埋頭越走越快。
等吃完飯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蘇時月不知道外面下雪,出來的時候沒有穿羽絨服,這會兒又在外面走了這麼久的路,哪怕吃了些熱乎乎的飯,手腳還是一陣冰涼。
好不容易走回公寓所在的小區,拐過一道彎,就到了自己所住的那棟公寓樓下。
天色很暗,附近沒有路燈,眼前一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蘇時月都快要走到公寓樓入口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一旁路邊上,停靠着一輛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的黑色轎車。
車頭的位置,靠着一個同樣身上落滿了積雪的修長身影,雙手插在口袋中,長身玉立,身影完美逼仄的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像。
和記憶中的影子重疊,蘇時月呼吸一滯,下意識的就呆愣在了原地。
那個人聽到腳步聲,也第一時間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月兒。”
多久沒見了?
沈遇安回過頭的時候,蘇時月纔看到,他清瘦了不少,原本還有些肉的臉頰,此刻已經完全只剩下鋒利的線條。
唯一不變的,是他眸中璀璨如星辰大海的光芒。
他站直了身體,拍掉肩上的落雪,上前走了兩步,對着她張開雙臂。
“我回來了。”
“帶着給你的答案回來了。”
……
剎時間,蘇時月眼眶中的淚水如同決了堤那般,瘋狂的向外涌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踉蹌着腳步走上前去。
還沒走幾步,就猛地跌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男人深沉急促的鼻息從頭頂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隨之落在她的頭頂,臉頰之上。
沈遇安在風雪中站了這麼久,可胸膛的溫度,一如既往的能將她的靈魂燒灼。
等他的脣好不容易肯放開她,卻是更加用力的把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輕輕地一聲嘆息。
“別哭,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
“怎麼手這樣涼?”
“來,把另一隻手也給我,我給你暖暖。”
蘇時月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他的懷中蹭,把自己的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抹在了他內裡穿的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