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去醫院是去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兌現自己的承諾,沒工夫跟你玩你畫我猜!”沈遇安只是掃了蘇時月一眼,立刻劃清楚界限,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蘇時月深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再言語,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內。
兩人並肩坐在車的後排,車子內的空間很是寬敞,但蘇時月偏偏把自己縮進一個小小的角落,恨不得擠出車外去。
她的這一舉動引得前面開車的冷鋒頻頻側目,從後視鏡中看她幾眼,再看沈遇安幾眼。
被沈遇安忽然之間一個銳利的目光制止住,冷鋒嚇得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全神貫注的開車。
省醫院在三環外,從市中心CBD區趕去,走高架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只是車子行駛途中,車內的氣氛因爲兩人的不語而顯得愈發冷凝。沈遇安修長的雙腿交疊着坐在真皮座椅內,目光平視前方,一言不發。
他不開口,蘇時月更不會觸黴頭的去扯話題。
她把自己的呼吸放的很輕,生怕氣息起伏大了,會讓一旁的人注意到她,對她更加厭惡……
純黑色的平穩的駛入省醫院,直奔病房區。
車子在病房樓前停穩後,沈遇安並未等冷鋒替他開車門,徑自從車上跨下,沿着路向樓內走去。
蘇時月巴不得沈遇安永遠不要注意到她纔好,被無視的她摸了摸揣在懷裡的金色銀行卡,緊緊抓着,跟着下了車。
車外的天色有些陰沉,夜風吹過的時候,蘇時月抓緊了身上的黑色西裝。
兩個原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偏偏要三番五次的糾纏在一起,上次是肉體,這次是錢,那麼下次呢?
心底苦笑一聲,蘇時月輕輕閉上雙目,任憑風吹拂着她的髮絲和衣角。
卡片已經被她握的微微發燙,提醒着她,手心裡正握着的這三百萬就如同那燙手的山芋,不丟,會把她燙的起皮起泡,可是丟掉又會讓她活活餓死。
無功不受祿,她之所以害怕,是怕自己選擇的將是一條不歸之路。
畢竟,兩個曾經連最親密最隱秘的事情都做過的人,再相處下去,又能有多麼清白的關係呢!
思緒突然加急的一陣風打斷,蘇時月再向前看去的時候,沈遇安早已推門進了病房樓大廳,把她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咬了咬牙,蘇時月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進了一樓大廳,沈遇安正背對着她站在電梯前。
他雙手隨意的插在西褲口袋中,袖口向上鬆鬆的挽起,露出一節手臂。精緻的銀色腕錶掛在他那同樣精緻的手腕上,相得益彰。
蘇時月看着那修長的清貴背影,莫名產生了退卻之意,她想了想後,決定悄悄地走向沈遇安背後的電梯,按下向上的按鈕。
兩邊的電梯同時降落在一樓,同一時刻打開了厚重的金屬門。
蘇時月半隻腳踏進電梯的一瞬間,只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數三聲數,立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