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耳轉過身,杏眸輕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有着莫測的晦暗不明。
安九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怎麼樣?我的分析,安部還滿意嗎?”江俏耳輕輕斂眸,慵懶的看着眼前的人。
“安九不敢。”聽見江俏耳那樣說,安九趕緊低下頭,不敢看面前的女人,她的目光雖然慵懶,卻時時刻刻都帶着洞察人心的敏銳。對於自己試探,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而他試探她的目的,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可以讓他安九做事的人必須要讓他信服。
而這個女人,簡單的幾句話,就讓自己心服口服。
難怪宮少會那樣寵着這個女人。
取得安九的信任之後,白恬很快被轉移到另外一個醫院。轉院手續新醫院的安全部署,安九一手全部安排好了。
江俏耳本以爲安九不會讓自己知道是哪座醫院,來防備自己。卻沒想到,安九剛剛安頓好一切就向自己彙報了一切。
江俏耳詫異的看着來向自己彙報白恬情況的安九,小嘴微微張着,圓圓的臉上帶着深深地疑問。
“太太,老夫人的安全我已經交給宮少的一個好友了,他是那個醫院的主刀,交給他,您也可以放心了。”
安九繼續自顧自的彙報,完全不理會江俏耳眼裡的詫異。
“哦,好。”安九彙報完畢之後,江俏耳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
現在的宮太太,和早上的宮太太還是一個人嘛!這氣勢上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安九在心裡打上了一堆問號。
白恬的事就那樣解決了,江俏耳頓時覺得繃緊的精神鬆了好多。
想起從那個島嶼回來的時候,宮御臣看見白恬傷心的時候,倔強孤寂的背影,到現在自己還覺得那個男人讓人心疼。所以,她一定要替他保護好宮涵霜和白恬。
“太太要召開董事會嗎?”安九提議。
宮少住院後,好幾個董事藉着流言嘴上說着替宮少堅守盛雅,其實不過是監守自盜,背地裡做起了小動作。
“我?”江俏耳伸出手指,緩緩的指向自己,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安九。“我既不是盛雅的工作人員,又不是宮御臣的委託人,我不行的。”
況且那些人還認爲是自己害了宮御臣,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去了也沒用啊!
“您是宮太太。”安九堅持。
“不不不,這是兩碼事。”江俏耳繼續後退,堅決不行。商場上的事自己什麼都不懂,貿然出去說不定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安部,如果這次的董事會宮少還沒有辦法拿主意的話,我們幾個董事就……”
安九正準備進一步勸說江俏耳的時候,辦公室突然闖進來一個年輕女子。
“你是誰?”年輕女子正說着,眼睛觸到站在辦公桌旁的江俏耳,一臉嚴厲的盯着江俏耳:“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三秒鐘消失。”
女人擡手拉開宮御臣辦公室的大門,眼裡的厭惡和嚴厲更盛。
“謝謝你幫我打開門,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出去。”江俏耳微笑,極盡可能的忍住心裡的怒火。這些人都怎麼了,一個個都自視高人一等嗎?她又不是盛雅的員工,幹嘛要受她們的氣!
“你!”聽見江俏耳的話,拉着門的女人像扔燙手的山芋一樣放開宮御臣辦公室的大門。自己怎麼可能爲一個小小的員工親自拉門呢!
“安九,她是?”江俏耳不理會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女人,轉過臉問安九。
“她是常任董事之一,汪琳。”第一眼看見汪琳來,安九還在心裡盤算怎麼趕緊打發了這個女人,好繼續勸眼前的女人蔘加董事會。
現在看來,這個林小姐還是個遇強則強的!自己勸,還不如讓汪琳激她!
解釋完,安九安靜的退到一旁,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
“你又是誰?”聽見江俏耳那樣問安九,汪琳在心裡暗暗猜測眼前的女人的身份。她不會就是那個傳說被宮少寵上天的新任妻子吧?
“我是宮御臣的妻子。”江俏耳抿脣微笑着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汪琳,然後自顧的坐在了宮御臣的辦公椅上。
“宮御臣現在昏迷不醒,沒辦法參加緊急召開的會議。”
“沒辦法參加,我們就要按照緊急會議的流程表決新產品的詢價招標的結果了!”汪琳輕蔑的看了一眼怯生生的江俏耳,嘴角輕輕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這就是宮少看上的女人?也太沒眼光了吧!
“雖然沒辦法參加,召開緊急董事會我想沒有那個必要吧?”江俏耳擡起眼睛,把汪琳眼裡的輕蔑都悉數看在眼裡。
這些人,動不動就看不起別人,這樣很好玩麼?
“有沒有,你沒有權利過問。”汪琳沒好氣的晲了一眼江俏耳,轉身就準備離開。
“安九,召開緊急董事會的條件是什麼?”見汪琳要走,江俏耳趕緊開口問安九。要是真的被拉去董事會,面對一堆老奸巨猾的傢伙,還不如就是現在,打消他們召開緊急董事會議的念頭!省的自己麻煩!
“剩餘董事的股權佔總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主持會議的董事個人持有百分之三的股權。或者公司面臨重大破產清算,重大財務危機等,或者原最高董事意外身亡,或者失去正常的民事能力。”被問到的安九,一口氣把那些條條框框倒豆子一樣的全部倒出來。
“汪琳小姐聽明白了嗎?”江俏耳聲音冷清,嘴角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沒消失過。
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不是嘛!但願她運氣也會好點,趕緊解決的這些麻煩!
“你什麼意思!”聽見江俏耳的話,汪琳氣沖沖的轉過身子,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江俏耳。她的眼睛雖然大,但是卻顯得毫無生氣,一雙眼睛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氣質。
“就是,你們召開的董事會是不合規矩的,懂了嗎?”江俏耳起身,從黑曜石的辦公桌後面繞出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深藍色真絲的短裙,領口和袖口設計成中世紀歐洲英皇
騎士的箭袖,銀色綴滿鑽石的細跟鞋,粉色系的妝容和藍白色系的衣服,讓她看起來高貴優雅又不是俏麗,像暮夏正勝的蓮花,亭亭玉立,小荷尖尖。
“第一,你們之中沒有單個持股高過百分之三的。第二,宮御臣只是暫時性昏迷,醫院並沒有出具任何無行爲能力的證書,第三,公司並沒有任何重大的危機。一切不過是你們想把新產品的競標結果改成那個能給你們好處的人罷了!”
江俏耳一步一步緩緩靠近站在門口的汪琳,迫人的氣場緊緊咬着又氣又急的汪琳不放。
“你!”汪琳張着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搬出緊急會議召開的條件來和自己理論。
“我?我勸你還是乖乖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宮御臣醒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我阻止你,是在幫你。他的性格,你應該會知道瞞着他動手腳的下場。”江俏耳的腳步停在離汪琳只有半步的距離處,水潤的眼睛溫和的看着她,語氣溫和。
“你厲害!”被江俏耳堵得啞口無言的汪琳,狠狠的剜了一眼江俏耳,氣沖沖的摔門離開。
宮太太!哼!
不過就是個仗着宮御臣勢力的有名無實的女人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訓她!
安排妥當白恬,順手解決了公司裡的麻煩之後,江俏耳立刻趕回宮家了。回到家,珍姨正在大廳裡打掃衛生。
看見江俏耳進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毛巾,上前扶住一身疲憊的她。
江俏耳擺手,說自己沒有那麼憔悴。珍姨不滿的叮囑了一番注意身體之類的云云。江俏耳無奈的笑着點頭,承諾自己記下了。
“珍姨,幫我準備一下燉湯要用的食材吧,我給宮御臣煮點東西,待會兒給他送去。”江俏耳伸直了胳膊趴在餐桌上。
珍姨一邊口裡答應着,一邊把接滿水的玻璃杯端給江俏耳:“太太先喝點水,休息一下。我這就去準備。”
“嗯。”江俏耳接過水杯,目光略微沉了沉。幾天前,她還和宮御臣爲了一個杯子爭來爭去,現在他卻無緣無故的躺在病牀上。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沈復君!
“太太,東西都準備好了,您要現在用還是休息一下,下午再煮?”她現在虛弱的樣子,真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只是宮家這麼多事,現在只能靠她一個人撐着了。
“現在吧。”江俏耳看了一下腕錶,猶豫了一瞬。還是現在就做吧,還有好多事要做,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珍姨,家裡就拜託你了,宮老爺子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也保不住沈復君會狗急跳牆。”江俏耳起身,快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道。
珍姨詢問的目光在江俏耳身上轉了幾圈,見她並沒有解釋爲什麼沈復君會狗急跳牆的意向,才認真的點了點頭:“太太放心吧。”
給宮御臣煲好湯,江俏耳趴在桌子旁休息了會兒,就立刻帶着東西往醫院去了。沈復君在他身邊自己始終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