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天睿也任由她捏着,這樣的她看着像是孩子一般,但是卻是那樣的讓他貪戀。
“難道你沒有發覺,你老公變得更帥了嗎?”
夏天被他的話逗弄的笑出了聲來,就連今日的陰鬱都被掃淡了很多。
“我也這麼發覺。”
夏天的話,愉悅了權天睿,“這還差不多。”
夏天不由的白了權天睿,不過眸子之中卻難掩的笑意。“我老公是變得更帥了,但是這臉皮卻真的是實打實的變厚了。”
權天睿淡笑着,不語,看着她也滿是寵溺。
伸手見她作亂的小手捏在了掌心,細細的磨蹭着。
夏天也感受着他細細的輕撫,這樣的感覺很買好,美好的讓她心裡更加捨不得。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只是這樣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便足夠了。
權天睿伸手覆在了她的小腹。“孩子有沒有鬧騰你?”夏天搖頭。“孩子倒是沒有鬧騰我,很乖。”這兩個孩子,或許是感受到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沒有很鬧騰,反倒是很安靜,就連胎動都是很緩慢的。
就連以前懷着小思妍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有這麼安靜。
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些吃不消,這些她都是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丫頭……”
權天睿輕輕的嘆息,夏天擡眸,看着他。“怎麼了?”他是個情緒不外泄的人,能夠這樣,夏天知道他有話說。
“如果身體承受不住,可以跟我說,我們孩子以後會有的。”
權天睿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她這麼下去,到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這話,讓夏天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我捨不得。”
她的神色,他都看在眼裡,無奈沉痛之色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將她攬入懷中,輕柔的輕撫着她的長髮。
“我知道你捨不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捨不得你?”
他們夫妻二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因爲都彼此明白彼此的心中所願。
夏天也知道這件事情,或許是自己太任性了點。
但是身爲孩子的母親,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那樣捨去孩子。
更何況,這還是雙胎。
誰能夠做到捨去?就算是他權天睿一樣無法做到。
這些她都明白。
只是明白是回事兒,面對了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睿,今天老三過來了,說還有一個月,只要在堅持一個月就好了。”看着她雙眸之中的期待,也就是她蒼白的容顏上,唯一的色彩了。
他又怎麼捨得奪取?
難以取捨,說的就是權天睿此刻的心情吧!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將夏天攬入懷中,深深的嘆息。
他,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夏天亦是將他的腰肢抱着,另一手輕撫着自己的小腹,或許是感受到母親的輕撫,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緩緩的移動着,她的肚子鼓起一個又一個的小包,順着她的手指移動着。
像是在跟她交談一樣。
這一刻,夏天覺得,所有的艱苦都是值得的吧!
至少,孩子是平安的,這,便就足夠了。
而她,也會好好的吧!
想到自己,眼瞼斂下,遮住了雙眸之中的黯然,手抱着他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
夫妻兩個沒有在說話,但是卻彼此相依偎的越發的緊了幾分,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夠慰藉到彼此的心。
快要八個月的時候,權天睿每日都在煎熬之中度過,看着她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的樣子,心裡更是難受的要命。
而骨髓還沒有找到,蘇萬赫找到權天睿,眼眸之中有些憂心忡忡。
“老大,骨髓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嗎?”
蘇萬赫也是想明白了,大嫂的血型不算是難找,爲什麼這一次,一年找了大半年了,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權天睿沒有出聲,但是那其中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老大,其實我還有個方案。”
聽到蘇萬赫的話,權天睿猛的擡起了頭來,像是抓到了一絲曙光一樣,這樣的權天睿,是蘇萬赫從未見過的。
在蘇萬赫的記憶之中,他的存在就是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強大到好似什麼都不畏懼,好似什麼都不在意。
不管什麼事情,在他的手中,都不會困難。
但是此刻,他表情,卻像是缺水的魚兒見到了大海一樣的表情,實在是讓蘇萬赫動容不已。
“什麼方案。”
一開口,聲音竟然有些嘶啞,就那樣看着蘇萬赫。
蘇萬赫知道他着急,也不隱瞞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用孩子的臍帶血可以換,這樣不管成功的機率,還是排異反應,都會是最低的。”
“那你爲什麼先前不說?”
權天睿的話,蘇萬赫並不意外,他就是這樣,儘管已經方寸大亂,但是那腦子永遠比正常人運轉的快。
“因爲新生兒的臍帶血也需要跟嫂子的配對,如果成功了才能夠配對,而且,好不定會不夠,這需要計算一定的量。我先前不說,那也是因爲能夠找得到其他的配對者,這些問題都不會存在,雖然可以她的排異反應會大一點,但是成功率會更高。”
如果新生兒的臍帶血不夠,那麼一切還不是白搭,造血幹細胞不夠,還得尋找合適的骨髓。
蘇萬赫的話,權天睿自然是懂了。
他要的是萬無一失,萬一到時候不能配對,她還是隻有等着。
所以,他必須的準備一份骨髓,這樣雙重保證,才能讓他放心。
“我知道了。”
權天睿沉默不語,轉身離開了醫院。
日子,距離八個月越來越近,不過只是幾天的時間了,夏天此刻根本連牀都下不來,每日都昏昏沉沉,頭髮也大把大把的脫落,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這期間,很多人來看了她。
只是,她幾乎都是陷入在了沉睡之中,很少有睜開眼睛的時候。
整個脣色蒼白的沒有一點紅色,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躺在牀上,如果不是那此起彼伏鼓起的胸膛,恐怕都會以爲她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