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牧爵呢?”她不關心其他,只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啊,陪了你一夜,現在去公司處理事情了!”採桑的話才說完,清綾又掙扎着起來。
“你要幹嘛啊?不躺着你要幹嘛?”採桑按不下她,瞪着眼望着。
“那韋明德呢?抓到沒?”清綾忙又問。
採桑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沒聽說……辶”
這麼說,韋明德還是逃掉了?那意思,他的罪證也全部燒燬了?
“我要去公司。”清綾披上衣服,也不管剛進來的護士要爲她扎針,她徑直朝着外面而去。
“好好好我陪你去,你等等我,對不起啊護士小姐,我們不掛了!”採桑知道清綾的脾氣,這是阻止不了她了,忙對着護士道歉,急急拿着她的包跟着出去澌。
公司內,行政樓層已是一片廢墟,除了幾個保險箱沒有燒掉外,其它均已是殘骸了。
就連他們的樓層也有好幾間遭殃了。
警察正在那裡詢問着,公司的員工全擠在一堆,有些難過的默默流淚,有些義憤填膺,有些則無奈地蹲坐在那裡。
清綾站在後面,望着人羣中的那個人,鶴立挺拔的身形,沉穩的舉止,雖像是帶着一身的疲憊,但與生俱來的那抹領導者的風範還是不容忽視。
警察正問着他什麼,他從容回答着,轉過身來之時,清綾看到他額頭上貼着的紗布,他受傷了嗎?
心裡一緊,人也擠進人羣,有人認出是她,忙打着招呼:“季經理?”
隨後也讓出一條道來。
那端的人可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包括單牧爵,一起轉身望向這邊。
清綾接觸到他的視線,帶着憂慮與疼惜,隨後,他身邊的兩名警察走向她。
“季清綾小姐嗎?昨晚火災時你在現場,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做調查……”警察公式化的口吻對着她說着。
清綾只是望着單牧爵,後者也走向她。
“季小姐?方便跟我們走一趟嗎?”警察再度問着。
“哦,好,我跟你們去。”清綾反應過來,忙說道,再次望了不遠處的單牧爵一眼,轉身跟着警察走向外面。
問了昨晚的經過,清綾一一回答,出來警局時,已是下午時分。
天氣仍然不好,陰沉沉的,好些天沒有盡情出太陽了,這天氣,就像現在的這些事,總覺得有一天,會有狂風暴雨來臨。
清綾攏了攏衣服,走出警察局門時,卻看到單牧爵等在那裡。
頎長的身子靠在車上,抽着煙,看到她出來,他扔了菸頭,朝着她走來。
離她一步之遙,他站定,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沒有一句話。
周身的溫暖,不知爲何讓她心裡直範酸,清綾也沒開口,只是上前,伸手環抱住他。
不管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不管他有沒有隱瞞她什麼,不管他對她是怎樣的感情,她都不想再去管,這一刻,她只知道,他在她身邊,她不想失去他,不能沒有他!
單牧爵直接帶她去了醫院,阮歆瑤正在輸液,面色蒼白,瘦削的臉頰上還冒着細細的汗。
清綾忙上前,拿過紙巾替她輕輕擦拭。
阮歆瑤都沒有睜眼,只是伸手抓住她的手,嘴裡輕聲溢出:“綾……”
“媽,你快看誰回來了……”清綾忙對着她說道。
阮歆瑤睜眼,看到單牧爵站在面前,頓時掙扎着要起來,單牧爵忙上前。
“媽。”
“兒子,你總算回來了……”阮歆瑤瘦骨嶙峋的手撫上他的臉龐,沒有一點溫度,乾涸深陷的眼眶轉爲紅色,鼻子也紅紅的,她多怕,多怕再晚一步,就見不到他了?
“媽,等你輸完液,我們出院。”單牧爵卻說了如此一句,讓一邊的清綾怔在那裡。
雖然阮歆瑤一直嚷着想出院,但是並沒有獲得醫生批准啊。
“安醫生有讓我們出院嗎?”
走廊內,清綾問着單牧爵,看阮歆瑤的病情,一直就沒有好轉的跡象,別看她這幾天像是挺好的,但她總是有憂慮。
“明天我帶你們出去玩……”單牧爵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說了這樣一句。
玩?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還有心情出去玩?先不說十年前的事,牧升呢,他不管了嗎?
“現在出去……好像不太好吧?”清綾猶豫着開口。
“我還沒帶你們兩人一起出去過,我怕沒時間了……”他又輕聲開口,朝着安東優的辦公室走去。
清綾站在那裡,望着他的背影,沒時間……他也清楚知道阮歆瑤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再回到病房時,房間內卻多了個人,是清綾許久沒見的夏渝嬈,她正把手中的鮮花***花瓶中,邊還和阮歆瑤講着話,擡眼的剎那,看到清綾站在門口,忙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朝着她奔來。
“姐姐,我剛纔還在問阿姨你去哪裡了?沒想到你就在門口了,對了,吃飯了嗎?我給阿姨煲了湯,姐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看着面前的女孩熱情的樣子,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幾天她都沒有碰到她,但她知道她有送湯來,她曾說的每天給阮歆瑤煲湯,真的有做到。
“不了,你們吃,一會兒我外面吃去。”清綾忙說道。
“綾啊,一起吃吧,牧爵呢?”阮歆瑤叫着她,手中捧着湯正喝着。
“牧爵?他回來了嗎?那我昨天打電話他也沒告訴我啊……”正在插花的夏渝嬈聽到單牧爵的名字,一下子停了手中的動作擡眼望着阮歆瑤,小臉上滿是驚喜驚訝。
“是啊,昨天回來的。”阮歆瑤忙笑着回她。
“那他人呢?”夏渝嬈忙問着,才問出口,擡頭就看到單牧爵站在門外,“牧爵?你真回來了?怎麼沒跟我說?我好去接你……”她忙放下手中的花,朝着門口奔去,一把圈住單牧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