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清綾一副鬱悶的樣子,聽着她的話,安西雅簡直就要笑出聲來了,嗯很好很好,沒有就好,以前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有單牧爵在,安承羽怎麼可能有機會?
“其實吧,我覺得這應該也屬於正常吧。”安西雅清清喉嚨,正經說道。
清綾疑惑轉頭望她,她也正轉頭望:“你有沒有……有沒有就是內心還藏着一個人,比如說哪個男人啊,就是偶像啊,明星啊,或者是生活中見到的某一個人啊……”她緩慢說着,試圖引導清綾想起一些什麼。
清綾偏着頭想着,眉頭微蹙,到最後搖了搖頭。
她不追星,甚少看電視,也很少對生活中某一個人產生感覺,帥哥……安承羽也算得上好看的,所以她對於帥哥很免疫梘。
“這樣說吧,你有沒有經常無緣無故的想起一個人的影子,但是又記不清楚到底是誰?”安西雅不懈努力着。
清綾又偏頭想着,那天,林越澤跟她說時,她彷彿像是想起過,但是,又像不是。
“有嗎?藺”
清綾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安西雅頓時一臉驚喜,忙放了手中的水果盤,坐直了身子,正經八百地望着她:“是怎樣的?高大的,帥氣的?還是……”
“沒有啊,我覺得像我看過電影中的情節。”清綾又搖了搖頭。
安西雅頓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之後,她又默默轉過去,拿過水果盤繼續邊吃邊看電視。
“西雅,你覺得我要不要去看一下?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清綾仍然沒有放棄,這樣子總不行,她總覺得虧欠了安承羽什麼。
安西雅卻搖了搖頭:“不用不用,這是正常的心理反應,說明你對這個男人愛得還不夠深!”
愛得不夠深?清綾因爲安西雅的話怔在那裡。
“你想啊,當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時,是可以爲了他做任何的事的,身體算什麼?生孩子算什麼?她可以爲了他犧牲一切,哪怕是性命,懂麼?”安西雅轉頭對她說道,語氣篤定認真,“同樣的,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他不會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之下強迫她做任何事,而他也在爲了她,什麼都可以做,哪怕是丟了性命丟了名利,寧願讓自己一無所有,也要保全那個女人安全幸福!”
想當初,她真的爲單牧爵感動。
清綾呆呆望着西雅,有這樣的男人嗎?安承羽會爲了她做一切嗎?或許可以吧,但是她自己呢?她覺得她肯定做不到,就連身子,她都不願意給他,她怎麼還能爲了他丟性命?
直到安西雅走,清綾也一直在想着這個,半夜的時間,糾結地她睡不着覺。
好不容易睡着,又做着各種的夢,她在一大片林子裡奔跑,後面似乎有人在追,她腳底慌亂,不知道朝哪個方向,突然絆了下,整個人一下子摔倒,她想喊出聲,但喉嚨口似乎堵着什麼,叫不出來,擡頭看,前面似乎有個影子正向前跑着。
她想伸手抓,但抓不到,前面的影子突然停下來,轉頭望着她,她才發現,那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她想問她是誰,那人笑了一下,又向前奔去,她總覺得渾身的靈魂像是被帶走一樣,更無力爬起來。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更着急,突然地“啊”出了聲,清綾整個人從牀上坐起來,望着黑暗的室內,驚魂未定。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那個人是誰?是她自己嗎?
她試圖去想,但頭疼起來,像有緊箍咒箍在頭上一樣,狠命拉緊,似乎要裂開來。
她只能放棄,讓自己的思緒一片空白,閉上眼睛深呼吸,才稍微緩解了一些頭痛。
睡得不好的下場,就是第二天接機險些遲到,她匆匆洗漱了下,便衝出門去。這個時間段,她怕堵車,小媽她們難得來一次,遲到了總不好。
沒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車子居然發動不了。
也不知道壞在哪裡,她折騰了半晌,也沒有將車子發動起來。
沒辦法,她只得打冷元勳電話,那端倒很快接起了。
“清綾啊,我沒辦法去接小媽她們了,今天我有個案子,你自個兒去接吧。”
一接通電話,她還沒開口,那端的冷元勳就說道。
“哦哦,那我……我自己去,沒事兒,你忙。”清綾只能說道。
看了下時間,快九點了,她都浪費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安承羽有沒有空,他說了今天要去公司的,還是不打了吧。
她拿起包包朝外面奔去,這兒小區外向來很少有出租車,她只能跑去前面路口處。
這個時間段,剛好是上班時間,路上滿是車子,出租也都坐滿了人,清綾邊朝前面走着,邊攔着出租,總是被前面的人攔走。
她沒辦法,再向前走去,突然地,整個身子被推了下摔向一邊,肩上的包也甩了出去。
清綾嚇了一跳,擡頭時看到一輛自行車唰地經過,而把邊上另一人手肘衣服都勾破了。
她才明白,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纔不至於被那輛瘋狂經過的自行車給撞到。
那人也沒檢查她的傷勢,就此蹲下身來替她撿包內倒出來的東西,隨後也沒有給她,放在那邊就獨自朝前走去。
“唉等等。”清綾忙掙扎着起來,人行道邊上剛好是草坪,她只摔疼了一點,沒有受傷,倒是那人,手肘處正殷殷滲出血絲來。
清綾抓起包朝着他奔去:“先生,先生等等,你受傷了……”她一把上前抓住他,待到站定在他的面前,面對着他時,她才發現,她認識這男人。
就是那天,在酒店,他的眼神肆無忌憚望着她的男人。
“怎麼是你?”不知道爲何,她在接觸到他的眼神時,心裡撲撲亂跳了兩拍,抓着他手臂的手也隨即放下。單牧爵只是望了她一眼,沒有出聲,眼垂下,望了眼她腿上被青草玷染的痕跡,應該是沒有多少的大礙,他越過她繼續朝前走去。
他的工作室就在這兒不遠處,住的地方也不太遠,所以不想開車,這樣的早晨,只想走幾步路。
要作以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他居然也會想着如此便是享受生活了。
人有的時候真的會變,變得或許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在這樣的街頭,還能碰到她,她急匆匆從那邊的路拐出來時,他就看到她了,他正在對面的馬路準備過紅燈,看到她攔着出租,有些納悶,她怎麼不開車?安承羽不怎麼接她?
她等在那裡,似乎很着急,一直等到他過了馬路,走到了她這一邊,她也還沒有攔到車子。
看到她沒有走,他也等在那裡沒有動,直到她又朝前走去,他也才邁開了步伐,不遠不近,跟着她。
從後面突然上來的自行車,快得讓人有些作不了主,他看到她正要朝馬路那邊而去,唯一的動作就是讓自己衝上前去拉開她,而自己則被自行車的車柄颳了一條淤痕來。
他不想與她面對的,可是沒想到她非要追上來。
如果硬是不讓她追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潛意識中,還是想着她見到他時,會有怎樣的感覺吧?一次,想不起,兩次呢?兩次想不起,那麼三次呢?
不不,單牧爵,停止吧,這不是你要結果嗎?爲何又要反悔了?
“等等。”清綾看到他要走,不知道爲什麼,她又急起來,忙又奔上去,堵在他前面,“手都傷了,去醫院看下吧?”她望了眼他手臂上流淌下來的血,有些害怕,還有些……微微的心疼?
不,不可能,還是害怕吧?她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陌生男人心疼?而且還是沒有好感的人!
但她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再怎樣,人家是爲了她而受傷的,去醫院看下是最最起碼的吧?
“一點小傷,沒有關係。”他開口,聲音意料之外的好聽,只不過,爲何覺得聲音如此熟悉?像是在記憶中繞了幾百幾千轉一樣?
單牧爵望了眼後面,有車子正過來,他伸手替她攔了出租,“車子來了,上車吧。”
清綾還怔在那裡,而他又已越過她朝前走去。
她還想說什麼,出租司機探出頭問她:“小姐,坐嗎?”
清綾看了下時間,快要來不及接機了,又轉頭看了看朝前走的那人,心裡不禁有些着急。
爲什麼會有那種,一旦他走了,她就找不到了的感覺?
她忙對着司機說道:“師傅,你稍等一下……”,隨後又追了上去。
擠開那麼多的人,清綾再一次跑到了單牧爵的面前,望着他時,卻有些緊張地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單牧爵再次被擋住了向前走的腳步,他眉頭微蹙,轉頭望了眼還停在那裡的出租,她不是很急嗎?怎麼不走?
“我覺得……我覺得還是去醫院看下吧,就在前面不遠處!”她拿手指了下,隨後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伸手拉住他就往車子裡拖。
他微遲疑了下,還是乖乖跟着她走向出租,坐了進去。
“師傅,你載我們去前面最近的醫院,對,市立醫院……”清綾坐進車子,對着司機說道。
司機會意,隨即一腳油門下去,朝着醫院而去。
一時之間,車內沉默着,單牧爵望着車外,而清綾也不敢望向他,離得如此近,她居然聽到自己的心怦怦亂跳着。
她明明是討厭他的,一想起那天他亂看的眼神,她應該很討厭纔對,爲何現在卻像個小女生般,看到帥氣的男人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清綾忙深呼吸,以穩定自己亂蹦噠的心,眼睛不小心看到他染着血色的手,忙去包裡掏了紙巾出來,原想伸手去替他按傷口,但想了下,還是遞過紙巾。
“按會吧,還在流血呢。”她望向他。
他只是看了眼傷口,淡然道:“沒事。”
說完,又不再看她,轉頭望向車外。
清綾手中還舉着紙巾,眼神卻是被他完美無鑄的側臉給吸引了。
挺拔無可挑剔的鼻樑,弧度完美的側臉,薄脣,還有那劍眉,以及眉毛之下,那長翹的睫毛。
她的睫毛很長,但是不翹,而一個男人的睫毛不僅長,居然還像是燙過一樣的翹,這太沒有天理了吧?
他突然就轉過頭來,清綾來不及收回視線,就此直愣愣撞進他的眸子。
黝黑得如同深潭的眸子,她感覺整個人都被他吸了進去,爬不出來了。
單牧爵儘量不去看身邊的小女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把抱過她親吻,可是,能不能別這樣,別這樣直勾勾看着他行不?他是正常的男人,是愛她的男人,是想她想了七百多天的男人!她就不能收斂一下嗎?非要這麼放肆地看着他?
是,他承認他很享受,但是,太過享受了,他快要受不了了!
他倏地轉頭望她,一下子就望進她的眸子裡,他聽到了自己心跳如鼓擂,這麼近,和她在同一個空間內,他都聞到了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燃燒起來,某些地方也開始緊繃起來。
“小姐,到了。”
前面的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N久,只不過,後面那兩人怎麼回事?看對眼也要看場合啊,他這一天才開始工作,他可沒時間陪着他們耗時間啊。
他等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哦好好,謝謝你師傅,多少錢?”
清綾忙掏皮夾子付錢,一邊的單牧爵也下了車,看了下時間,快十點了。
掛號的時候,要求出示醫保卡,單牧爵表示自己沒有。
於是要求寫名字。
鑑於他的手受了傷,清綾主動拿過筆,下筆時,纔想起不知道他叫什麼,於是偏頭問:“呃,你叫什麼名字?”
他猶豫了下,望了她眼,纔開口:“單牧爵。”清綾覺得所有的思緒都停頓了下,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僅止幾秒,她反應過來,下筆的時候,有些遲疑。
“單牧爵?”她像是喃喃自語着,仍然沒有寫。
“怎麼了?”
他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什麼來,而她像是剛從沉睡中醒來一樣,一臉的茫然。
“沒……”
她轉頭望他,有些無力的笑,爲何覺得這個名字,像是在記憶深處的一樣?是在哪裡聽過?還是哪裡看到過?
單牧爵拿過她手中的筆,唰唰幾下寫下自己的大名,隨後遞給裡面的掛號人員。
5555牧牧啊,都內傷了……繼續爬走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