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陽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門處,那兩個人已經警惕地走了過去。
咔嚓一聲,鎖被打開了,門慢慢被推開,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白雲溪手裡還提着白玉陽最愛吃的餛飩,她剛從醫院回來,想着自己住的地方冷清,就直接回來了,誰知道家裡也黑漆漆的,她還奇怪,父親這是已經睡了,還是還沒回來。
白雲溪關好門,隨手摸着牆壁上的開關,打算把燈打開。
啪嗒一聲,剛剛漆黑的屋子裡瞬間亮如白晝,白雲溪一轉身,就看見自己身後站着兩個沒有臉的人,白森森的面具,猙獰可怕。白雲溪嚇得大叫了起來,兩份餛飩灑落在地。
不等她有反應,那兩個人已經反手將她扣住,一邊將她的嘴給堵住。白雲溪睜大了眼睛,此時纔看見自己的父親面無血色,跌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擡頭,便看見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只是他的臉上,同樣戴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十分可怕。
她嗚嗚嗚的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詢問着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家裡突然多出來這三個奇怪的人。剛剛看到那個面具的時候,她差點沒被嚇死。
就算現在看着那個面具,白雲溪還是有些害怕,這到底……是怎麼了。
“先生!先生,我女兒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她吧!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求你了先生。”白玉陽見自己女兒被抓住了,不停地磕頭求饒。
白雲溪想要反抗,冷不丁感覺脖子上一涼,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脖子上被架着一把刀,她嚇得渾身冰冷,再也不敢亂動。
“現在真的是你求我嗎?還是我在求白先生,幫我個小忙。”
“先生,先生,你放了我女兒,放了我女兒,我什麼都答應你。真的,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去做,行不行?我去把當年的事情解決掉,解決乾淨,絕對不給先生添麻煩,我只求你,放過我女兒。”
聽到白玉陽答應,那個男人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擡起手,手背上的褶皺暴露了他的年齡,滿是皺紋的右手,慢慢朝白雲溪靠近。她害怕極了,想要反抗後退,卻不敢亂動。
冰冷噁心的手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擡頭看着那張猙獰的面具。
“長得倒是不錯。白先生的能力,我自然相信。不過,如果白先生沒能把事情做好,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控制住自己那點脾氣,不會對你,或者你的女兒做點什麼。”
他看了看白雲溪,隨後才鬆開手,旁邊的人立即遞來紙巾,幫他擦乾淨手。
那人站了起來,白雲溪看了一下,那人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修長的雙腿,如果不是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她真的會以爲,面具下是一張帥氣逼人的臉。
可如今,她一點也不想看面具下的真容了。斑白的頭髮,在燈光下格外清晰。不過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爲何父親如此懼怕。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把這件事處理好。”
“既然白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那男人說着,邁開步子往外走去。白雲溪偷偷看了一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個人,明明看上去年紀大了,可走起路來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年紀大的人,中氣十足,每一步都十分沉穩,如果忽略白髮和皺紋,還真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
白玉陽見他們要離開,趕緊把女兒嘴裡的毛巾拿了出來。白雲溪剛獲得自由,突然對着那個男人說道:“你要我爸幫你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做,不要折騰我爸,他年紀大了,經不起。”
男人剛好走到玄關,聽見她這麼說,突然停下了步子,轉身側臉看了她一眼。看着白雲溪眼中的決絕,男人笑了起來。
“你確定?”
“不!先生,我可以做好,這件事和我女兒無關,放過她吧!”
“還真是父女情深,既然你女兒那麼孝順,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我怕你做不來。”
“你還沒說是什麼事,你怎麼知道,我做不來。”
“呵!殺人,你能做嗎?”
白雲溪聽到這兩個字,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坐不住了,身子一軟。幸好白玉陽在旁邊扶着,不然,她就真的摔下去了。她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這樣的事,一般的,還是負責漂亮就好。”男人說着,轉身離開了屋子。
白雲溪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回過神來,腦子裡還回蕩着剛剛那個人說的話,渾身冰冷。白玉陽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兒解釋這件事情。
看着女兒被嚇得不輕,他便說道:“去泡個熱水澡吧!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爸,當年的事,是什麼?”
“這不是你該問的,去洗澡,睡覺。”白玉陽突然吼了一聲,把白雲溪嚇了一跳,再也不看自己女兒,氣沖沖上樓,把自己鎖在了書房裡。
這一整夜,父女倆都沒有睡。
與此同時,曉月也不曾睡好,這一整夜,她都沉浸在噩夢中,怎麼也醒不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在噩夢中,她什麼也看不見,白茫茫的一片濃霧當中,她只看見有一個魔鬼手裡拿着一把刀,朝自己刺過來。說是要殺了她,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像是一個沒有臉的人。
刀上面沾着血,她拼命的跑,卻怎麼也甩不掉那個人,曉月害怕極了,想要喊,卻怎麼也出不了聲,只能就這麼跑。
突然她就跌倒了,好像被人絆倒了一樣。眼看着那把刀就要插進自己的胸口了,曉月一驚,就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雖然知道那是噩夢,可夢裡的感覺太真實了。曉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才發現,渾身都溼透了。
“你這是怎麼了?滿頭大汗的?”雲天霖趕緊起來,就看見身邊的人臉色蒼白,趕緊幫她擦了擦。
“我……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個沒有臉的人在追我,差點就要被他給殺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就醒了。”雲天霖見她被一個噩夢嚇成這個樣子,不免笑了起來。
“一個夢而已,那都是假的,放心,我在這裡,別怕。”兩個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自從那天之後,曉月總是心神不寧的,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