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慕深拿出了手機準備又給袁東發短信了,但編輯的時候還是算了。
這會袁東正在打早餐呢,哪裡會有時間看手機呢,還是等他來公司了再說。
慕深乘坐電梯到了辦公室,隨即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他處理了一會公事,袁東就提着早餐走了進來,袁東把早餐拆開放在了慕深的辦公桌上,道:“先生,可以吃了。”
慕深從電腦上收回了視線,他望了望袁東,只見他的手裡面也提着一份早餐,問道:“你也還沒有吃早餐嗎?”
袁東一怔,點頭:“嗯,那先生你先慢用,我先出去。”說着,袁東轉身。
“等等。“慕深叫住了袁東。
“先生,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慕深把手中的文件往旁邊放了放,淡然道:“你去幫我物色兩個司機,對了,秦露還是沒有來上班嗎?”
“好,昨天我忘記和你說了,秦露昨天有來過,但是你不在。”袁東見慕深問起了秦露,這纔想起了秦露來過的事情。
慕深微微的頜首,眸色淡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用早餐吧。”
“是。”
吃完了早餐,慕深把早餐盒子丟在了垃圾桶裡面。他拿出了煙,準備點燃的時候,就看到了秦露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慕深看見了秦露眸子裡面的閃躲。
秦露低着頭,邁着步子走進了辦公室。
慕深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菸頭開始散發出明明滅滅的光。慕深沒開口說話,秦露也沒開口說,辦公室之間的氣氛很靜謐。
一支菸已經抽完,兩人還是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慕深皺了眉,薄脣微微的勾起:“想通了嗎?”
“想通了。”秦露的聲音很低,頭都不敢擡起來。
見她這樣,慕深冷冷的一笑:“你是過錯方,難道還要我這個上司先低頭跟你說話嗎?人才那麼的多,我又何必在你這吊死呢,秦露,你說是不是?”
聞言,秦露的心頭一驚。
秦露在來之前就已經對這次的談話有過於心理預期,慕深的話語只可能是生冷的,從沒有語氣低緩的可能性。因爲這不是慕深少不少的了她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離開慕氏的問題。對於慕深來說,少一個秘書不要緊,他可以重新物色一個。但對於秦露來說,沒了這份工作,她的前途也許會光明,但遠遠沒有慕氏帶給她的要多。
更重要的是,離開了慕氏,她也就等於沒了留在慕深身邊的機會。但是她沒有想到,剛開始的時候對話就是那般的壓抑,也沒有想到,慕深回直接的把話題丟給了她。
是與不是,都很難回答。
每一方都有致命的理由能夠讓她永遠在慕氏中剔除,秦露有些慌了,她不曾設想,有一天她會到了這般的地步。
秦露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手掌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新做的指甲緊緊的嵌入了她的掌心深處。時隔多年,秦露的話語中再次流露出了哭音:“先生,我錯了,不該心存幻想。”
還記得多年前,她第一天上任秘書的時候就把一份擬定好的合同給弄丟了,會議就要開始了,可合同還是遲遲找不到。面對要拿文件來用的慕深,秦露的話語裡面傳來了哭音。多年前,慕深用一句“沒關係”緩解了她所有的緊張和不安。
但多年後的今天,慕深卻是再也不會對她說出這三個字。慕深眼神淡漠的看着身前的秦露,原先有人曾經開起過他和秦露的玩笑,說秦露是他的賢內助。
那個時候,他告訴那個人他秦露雖好,但始終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誰知,這話並沒有堵住那個人的話,那人甚至是開起了秦露的玩笑說:“你沒意思,但不代表秦秘書沒有意思。如果不是心中有人,她又怎麼會拒絕別人的美意呢?”言下之意:秦露心中喜歡的人,是你慕深。
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了,但他不打破。因爲對他來說,袁東和秦露是他工作上的好夥伴,私底下,他拿他們也是當好朋友。但是他沒有想到,好朋友竟然會心心要設計他心愛的人。
因爲念及舊情,他對秦露只是做出了警告,但是秦露自己卻不收心。原本他是想要讓秦露離開慕氏的,但他又想到了秦露和袁東這兩個人陪在他身邊走過風風雨雨的日子。所以,他雖說出了那樣的話,但內心還是希望秦露能夠好好的想清楚。
慕深輕輕的啓動着薄脣,沉聲道:“秦露,你告訴我,你還想不想回慕氏?“
“想。”這話,秦露答的是真心話。
但在秦露說出這話後,慕深轉了一個身,背對着秦露不說話。
看着慕深堅/挺決漠的背影,秦露低了頭。
就在秦露爲自己的下文隱隱不安的時候,一道沉斂而又清淡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秦露,我拿你和袁東當朋友。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下去了。你竟然能來找我,那就說明你想通了。即便你想不通,你心裡面的那些想法也就只能隨着時間而煙消雲散。莫要爲了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辜負了大好的年華。”
她承認那是她一個人做的一場夢,也正如慕深所說,那是不切實際的。秦露的氣息急而紊亂:“我明白。”
慕深抿了抿脣角,右手輕輕的摩擦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的,他的脣角就盪漾開來,在光線的照射下,明豔生花。
原本秦露以爲氣氛會一直的沉靜下去,但是她沒有想到慕深突然會有這樣的一個舉動,而她,也因爲這個笑容失了心跳。但她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來。
“想通了就好好的工作吧,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一下。”
很奇怪,慕深的語氣竟然緩和了許多。
“先生,你說。”
緊接着,是慕深柔和的聲音,他說:“你幫我聯繫一下世界頂級的婚紗設計師飛魚,請他設計一套婚紗。”
秦露猛然擡頭,慕深的語氣之所以會緩和原來是因爲想到了蘇暖,而他之所以會讓她去辦這件事情,是讓她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