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誠和袁東匆匆的趕到了醫院,映入眼簾的,是秦露焦急慌亂的坐在醫院長椅上的畫面,寧誠快步的走了過去,抓起了秦露的手,眼眸裡盡顯逼仄的光芒:“我媽是怎麼出事的?”
秦露低着頭,脣線緊抿着,這事怪她。
寧誠見秦露這樣,臉色的神色慾變,但卻被袁東及時給阻止住了,“寧誠你先別激動,我們聽秦露好好的說。”
寧誠看了袁東一眼,又掃了秦露一眼,鬆了手,但話語卻是冷的:“你給我好好的說清楚!”這話說是威脅也不爲過。
“秦露,你把事情的經過好好的說一說。”
秦露的喉嚨發堵,聲音有些低,她說:“這事怪我,如果我沒有把先生出事的消息告訴樑阿,樑夫人的話,樑夫人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我很抱歉。”這事樑月華雖然是遲早要知道,但此刻她卻也是做的不對。
寧誠的一顆心被緊緊的揪住了,這事怪不得秦露,怪不得啊。他做到了長椅上面,靠着椅背,略顯疲憊。慕深出事,他母親也出事,老天,你怎麼能如此的捉弄人呢?
“寧誠,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袁東拍了拍寧誠的肩膀,寬慰着。親人之苦,心裡面的那種痛苦他能明白,所以也能明白寧誠此刻的心情。
“嗯。”聲音從寧誠的喉嚨裡面發出,彼時,寧誠的眼眶通紅。
沉默了一會,袁東說:“秦露,你先回公司吧,這裡有我。”
“可……”
“沒什麼可是的,這事不怪你,你先回公司吧,公司不能沒有人。”秦露的話被寧誠打斷了,剛纔是他太過於衝動了。
秦露抿着脣,還是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手術室外的那盞大紅燈終於熄滅了,寧誠下意識的站起了身,起身太猛,身體竟有些搖晃,還在還是穩住了。寧誠邁着步子,朝着醫生走了過去,語氣焦急:“大夫,我媽她怎麼樣了?”
“病人只是情緒太激動,其他身體也沒什麼大礙。”醫生拉下了口罩。
寧誠鬆了一口氣,好在是沒出現什麼事情,要是出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時過境遷,他已明白了慕深對他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了。世界所有的人和事物,切勿等到失去之後才後悔。
兩三個護士推着推牀從手術室裡面走了出來,寧誠看見推牀上面躺着的母親,扯出了一抹笑容。
“我媽沒事了,你去取證吧,我在這裡照顧她。”
“那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出了這樣的事情麻煩,但眼下慕深的事情也拖不得。
寧誠點頭:“嗯。”
……
半個小時後,樑月華悠悠轉轉的醒了過來,發出悶哼的一聲響。寧誠連忙的起身,湊上前,抓住了樑月華的手,一臉的擔心:“媽,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守候的過程中,他的一顆心都是急躁的。
樑月華看清了眼前的人,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是處身在醫院裡面。她抽出了手,瞪着寧誠,語氣抱怨:“你還知道問我有沒有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我?”
“媽,不是我不告訴你,你知道結果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肯定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去幫你叫護士。”寧誠把樑月華的手放回到的被窩裡面,給她掖好被子。
“至少你沒瞞着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和慕深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我要去警局見慕深。”說着,樑月華就要起身。
寧誠連忙的阻止住了樑月華:“媽,你身體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去警局沒見到慕深更別說是你一個老人家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他,現在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老人家有時候態度執拗也是個麻煩。
“怎麼,警局抓了人還不讓見?”樑月華皺起了眉頭。
“袁東和秦露兩個人見過,慕深在裡面只是接受調查並沒有什麼事情,袁東已經在取證了,現如今我們只有先調查事情的前因後果,找出背後之人,還慕深一個清白。”頓了頓,寧誠又說:“你一個人過來,那沐兒和小嫂子呢?”
“我讓上官沐照顧暖暖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樑月華沒有什麼好語氣,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寧誠點了點頭,又問:“你在飛機上面吃了什麼東西沒有,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回來。”
“你去吧。”她一顆心都掛在了寧誠和慕深的身上,哪裡有胃口吃東西呢?
等寧誠走後,樑月華拔掉了手上面的針管,起身,下牀。
……
慕兆和慕子凡從慕氏離開之後,慕兆讓慕子凡驅車前往了警局,找到了局長,得到了允許,就去見了慕深。
慕深見到慕兆,只是淡淡的掃了那麼一眼,沒有一絲的意外。
“弟弟,在監獄裡面待的可還習慣?”慕兆坐在了慕深的對面,那笑,道不盡的嘲諷。當時他進監獄的時候,慕深還沒想過來看他呢,是真的想要讓他在監獄裡面好好的待上個幾年,他多好,還來看看慕深呢。
“是嗎?可真好啊。”慕深把最後面的那三個字咬的十分的重,他和慕兆的關係擺在那裡,慕兆喊他“弟弟”時的嘲諷他聽出來了,不過就是來看他落魄的樣子,對他落井下石罷了,
因爲旁邊有警員在,慕兆不給慕深擺臉色,他輕輕的笑:“當然好了,弟弟入獄我這個當大哥的當然要過來看看了。我不計前嫌來看你,是對你的好,你可別不領情啊。”
慕深笑着點頭,雙手交叉着,指節修長:“照你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你也感謝也是可以的。”
慕深起了身,甩給了慕兆一個背影,不跟慕兆說話這個權利他還是有的。慕家的人他現在是一個都不想見。
慕兆看着慕深的背影,牙關緊咬,恨不得咬出血來。
“走。“慕兆憤憤的起身。
慕子凡不遠不近的跟在了慕兆的身後,坐到了車上,慕兆這才露出了真實的嘴臉,聲音太冷沉:“子凡,你馬上聯繫那邊的人趕緊行動。最好是讓慕深死在監獄裡面。”剛剛,他真的恨不得殺了慕深。
憑什麼他都成了階下囚了還要這麼的囂張,憑什麼?
慕子凡的薄脣緊抿,有猶豫,也有爲難:“爸爸,讓慕深死在監獄裡面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萬一查到我們了怎麼辦?而且,剛纔我觀察過了,慕深他是單獨關押,想要製造獄卒紛爭死亡的話,怕是不可能。”
“他總有單獨一個人的時候。”說這話的時候,慕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
慕子凡看了,心裡面卻是有些發寒。
……
寧誠買好東西回來之後,病房裡面不見樑月華的身影,他把四周能找的都找遍了,依舊不見人影,病牀上沒有溫度,應該是離開已久的緣故。寧誠皺了皺眉,難道母親是去了警局?
想到了這點,寧誠就匆忙的往外趕,但是他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拿出了一看,是上官沐打過來的。他抿了脣,接了起來,緩和了自己的語氣:“沐兒,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端,上官沐緊握手機,這是她第一次踏足c市,陌生的環境下讓她隱隱不安。她說:“阿誠,我現在在c市的機場,你告訴……”
“什麼?你怎麼也跑過來了?”寧誠撫上了眉頭,是真的鬧心,又說,“你在那裡等我,不要走動,我馬上過來。”
說完,寧誠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寧誠在機場門口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上官沐,他走過去,站在了她的身邊,語氣帶着一絲責怪:“媽說了不是讓你待在美國好好的照顧小嫂子嗎?你怎麼也跑過來了?”
“暖暖讓我過來了解情況的,對了,你和慕深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麼的急?”上官沐疑惑的問。
寧誠抿了抿脣,想嘆氣的想法都有了,如實道:“慕深被人陷害進了監獄,媽知道後暈倒了,我剛纔才從醫院裡面出來。現在媽應該是往警局去了,我們直接去警局就好了。”說着,寧誠伸手摟過了上官沐。
“嗯。“上官沐應了一聲,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裡面也是不好過的。
到了車上面,上官沐拿出了手機,撥打蘇暖給她的那個座機號碼,但是沒人接聽,上官沐打了幾遍都是如此。她皺起了眉頭,沒人在嗎?那蘇暖會去了哪裡?
“怎麼了?”
“我是在給暖暖打電話呢,她說我確定了消息之後就讓我打電話告訴她,她心裡面也是很焦急的。可是我電話打了好幾通都沒有人接,就算是在睡覺,也該聽到了啊。”上官沐是擔心的。
“美國現在是黑夜,有時候睡的死也是聽不到的。”寧誠不想讓上官沐擔心,解釋着。
“這是內線電話,是暖暖那個房間的。我打了這麼多遍暖暖都沒接,是不是她不在房間裡面,或者是出事了啊?”上官沐緊握住了手機,眼下這個關頭大家都成了這種狀態,她就算不去那方面下,有些因素還是會把她給帶到那方面的。
寧誠取走了上官沐手中的手機,抿着脣,說:“小嫂子和顧鈺在一起,沒有什麼事情的,我對顧鈺這個人調查過,不然慕深也不會放心把蘇暖一個人留在那裡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等到晚上再打電話試試,或者等會去警局見到了慕深,問他顧鈺電話號碼就行了。”寧誠記得,他把有關顧鈺的資料給過慕深,上面就有顧鈺的電話號碼。
“嗯。”眼下,也只有這樣了,上官沐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蘇暖要好好的。
寧誠見到上官沐這樣,笑了。
他們不知,蘇暖不接電話是因爲蘇暖現在正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距離c市還有兩個小時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