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怔怔的看着慕深,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又明白了慕深這話裡面的意思。他這是在說蘇暖的事情呢,袁東站在慕深的旁邊,一臉緊繃,秦露知道,這都是在怪她呢。她冷呵一聲:“你說我爲什麼要這樣做?蘇暖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她早就說過,她若要做不會在這裡等慕深的回來,等他的質問,要做,也要做的漂亮一點。
慕深“蹭”的一下起身,突然就掐住了秦露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需要我拿出證據給你看嗎?秦露,你跟在我身邊已有好些年了,難道有些事情你還是沒有看明白嗎?需要我一一的跟你講明白?”
秦露的掐住,脖子那裡傳來生生的痛楚,她的臉漲紅,呼吸急促。
共事多年,袁東怎麼樣都不會目睹這件事情的發生,他連忙上前,扶住了秦露,也阻止了慕深的動作,勸說道:“先生,有話好好話,我想秦露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情愛矇蔽了頭腦,先生,你就放過秦露吧……”
袁東深知慕深的脾性,若這事沒有觸及到慕深的逆鱗的話,慕深是不會做出這般的舉動。他也很明白,若是秦露跟慕深這麼的耗下去,那麼吃虧的人還是秦露。袁東雖氣秦露的作爲,但怎麼說都不會讓秦露在他的眼前出事,也不會讓兩人的關係鬧僵。
“秦露,我再問你一遍你說不說?”慕深鬆了手,看着秦露目光發了狠。
若不是顧及那麼多年的情感在,慕深怎麼會對秦露如此?早就找了人安排她給蘇暖的一報還一報了,可秦露和袁東跟在他身邊多年,無論如何他對秦露下不了這個手,若真的那樣做了的話,那他慕深算什麼?
那他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冷血的人。
“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做過,怎麼說?我雖歡喜你,但我也知道你的一顆心早就給了蘇暖,當初的小動作我只是因爲不甘心,你身邊流連那麼多的女人,個個都比蘇暖要好,你要誰或許我的心裡面不會有什麼,可爲什麼是一個蘇暖?蘇暖她有什麼好的,你爲了要開除我,我是因爲想要離你近一點,若不是因爲這些,你以爲我會與願意不辭辛勞的待在你的身邊嗎?我和袁東有家人,有朋友,但一天24小時都是在聽你的差遣,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不是因爲愚忠,是真的把你當成了家人。不然怎麼可能會爲了你的一個電話萬里奔赴?有時候,權勢和金錢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一柸黃土,你讓我照顧蘇暖,我的心裡面雖然有意見可我還是如實做了。你帶着蘇暖去洛杉磯的那次,我去到了寧宅和蘇暖有過談話,我跟她說了很多,說你的好,後來西雅圖我也說了,可她卻消失了一整天,我心裡面是存着意見的,說了她幾句,後來第二天她還是不聽勸告去上班了。她不見了,這些就能怪到我的身上了?”
秦露推開了袁東,她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對着慕深發問。
秦露是個真性情的女子,這點慕深是知道的,但是,鐵證如山。
慕深拿出手機,打開短信,他把手機對準秦露,聲音冰冷無度:“看到這些,你可還有話說?蘇暖出事後,我知道是有人設計,就讓人去調查了這些事情。蘇暖出事的那家酒店,剛好你就出現在了這裡,你告訴我,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說是巧合,慕深不信。
好端端的,秦露去酒店那裡幹嘛呢?而且還是在蘇暖出事前不久,這樣的巧合未免太過了點。
秦露楞了幾秒鐘,這才慢慢的開口道:“不是我,蘇暖出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蘇暖是否在這家酒店裡面,我只知道我去那裡是真的有約見的人,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西雅圖公司裡面的副總。”
她這是被陷害了,真好笑。
誰會把責任全部都推到她的身上呢?爲的只是想要慕深跟她反目成仇,蘇暖?不不不,她和蘇暖雖然不合,蘇暖的性子倔強,斷斷是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只是,不是蘇暖,那會是誰呢?
還有誰跟她有仇?秦露此時,就好像置身於巨大的迷霧,她看不清楚虛實,也無力自救。
秦露說的那些話雖然有理,可現在慕深不會相信,他笑了,那笑容太過冷厲:“秦露,你認爲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相信你嗎?我不對你怎麼樣,已經是留情面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面,我只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袁東,你送她最後一程,馬上找私人飛機送她回國。”慕深合上了手機,緊緊的攥住,這是他在留情面。雖然他恨不得殺了秦露,但那麼多年的忠心耿耿換她現在的安寧,卻也是夠了。
也罷,以後他不欠她了。
秦露聽着慕深說的這些話,心是難過的,雙瞳緊緊的一縮,但她用笑容掩蓋住自己的傷悲,笑的風華絕代。
“秦露,先回房間換身衣服,我送你離開。”袁東開口說話,聲音裡面略帶沙啞,共事這麼多年,還是有感情的。
秦露低着頭,慢慢的邁着步子,步伐沉重。
待秦露上樓之後,袁東這才啞然的開口勸說:“先生,這件事情我不瞭解,可我也知道秦露的性子,她怕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有人陷害了秦露?”慕深那樣說秦露的時候,秦露非但沒有愧疚之意,而且還能露出那樣的表情,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事並不是秦露做的。
“袁東,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秦露做的,可是鐵證如山,證據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相信。”慕深點燃了一支菸,菸頭開始散發出明明滅滅的光,他又說:“秦露這件事情,我已經做的夠仁至義盡了。”
袁東抿住脣,不再說話。
……
秦露就換好了衣服,什麼東西都沒收拾,袁東跟在秦露的身後,他們沒有選擇搭乘車子,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袁東這才慢慢地開了口:“秦露,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現在先生正在氣頭上,你別怪他,而且證據擺在面前,先生不得不相信。我們給先生一個時間,也給自己一個時間。”
這話,袁東說的有理。
秦露擡起烏黑晶亮的眸子看着袁東,紅脣輕輕的掀動,很是篤定:“我知道這事有詐,我雖不知道事誰陷害的,但是我也很明白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件事情她要查,怎麼能讓陷害她的人逍遙法外呢?
“你要追查這件事情?”袁東看着秦露,查出真相這是一定的,但是沒有想到秦露會選擇自己來。但袁東轉念一想,如果這事放在他自己身上的話,他也會要求自己來。
“嗯。”秦露應了一聲,又說:“雖然不知道蘇暖現在在哪裡,但蘇暖是一定要回到西雅圖來的,先生也會在這裡,先生既然已經讓你送我離開的話那他就不會讓我留在西雅圖,但是我不能離開美國。”
蘇強進了監獄,蘇暖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到西雅圖的。
“那就先去洛杉磯吧,徐辰在那裡,多多少少有個照應。”聽到秦露這麼一說,袁東忽然就想到了身在洛杉磯的徐辰,慕深現在一時半會不會回洛杉磯,秦露在那裡,有了徐辰的照應再好不過。
“嗯,明天走吧,現在這個點也很晚了,你回去吧,就說我入住了機場最近的酒店就可以了,我想先生也是不會說些什麼的。”
“還是送你上飛機吧。”
聞言,秦露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
翌日一大早,秦露就買了飛往洛杉磯的機票,慕深也是,好在一個在經濟艙,一個在普通艙,兩人沒機會相見,以至於沒有那麼的兵荒馬亂。袁東在秦露上飛機的時候給徐辰打了一通電話,說秦露要到洛杉磯,讓徐辰來接機。
但慕深看到站在機場大廳裡面的徐辰時,微微驚訝了一下,問:“徐辰,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在等哪個朋友?”慕深的嘴角輕輕的勾起笑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緩和一些。
“我來接秦露。”袁東雖然告知了徐辰秦露要來洛杉磯的消息,但有關問題並沒有跟徐辰講明,因爲袁東知道,徐辰見到秦露之後會問,讓秦露自己明說也好過他這個旁人在那說的。
所以,袁東並沒說,但是卻沒有想到會跟慕深同一班飛機,也沒有想到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徐辰會如實的把事情都給說出來。
慕深微微的皺眉,秦露沒回中國?來洛杉磯了?
見慕深不說話,徐辰的笑音緊接着響了起來,又道:“先生,難道你和秦露是一班飛機?只是,秦露呢?”徐辰朝着四周望了望,依舊沒有看到秦露的身影,袁東給他發了登機時間表。
按道理說,這個時間點該到了。
慕深緊緊的抿着脣,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的同時,秦露的聲音響了起來:“徐辰,”聲音清麗好聽。
徐辰笑了笑,秦露走近,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身邊的慕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先生,你和秦露還真是一班飛機啊。”
一班嗎?也對,他們做的都是不同的位置,當然也是不能夠看見的,她雖沒有錯,但見到慕深秦露的心裡面還是有些慌的。可很快,她急中生智,挽住了徐辰的手腕,笑道:“我是過來看望徐辰的,馬上就回國了。”
此話一出,慕深極淡的應了一聲,繞開了他們,離去。
徐辰沉了眉頭,什麼回國,還有慕深和秦露這是怎麼回事?這樣想着的時候,秦露就已經鬆開了徐辰的手,緩慢道:“你不用疑惑了,我已經不是慕深的秘書了,總之事情很複雜,先去你住的地方吧,我們在車上慢慢說。”
說完,秦露邁着步子朝前走。
徐辰在後頭,跟上了秦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