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正是姚景歡。
姚景歡朝着蘇暖笑了笑,說:“只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就好了,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嗯。你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畢竟是陌生的國度,蘇暖這點警覺心還是有的。
姚景歡看到蘇暖那狐疑的目光,連忙的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你別誤會我了,我不是壞人。我……你認識方昱嗎?”姚景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情急之下,就把方昱的名字給搬了出來。
蘇暖微微皺眉:“嗯,如果你是認爲我跟方昱有什麼,那麼大可不必了。我有丈夫,而且,我跟方昱並不認識。”蘇暖語氣很淡,之前還疑惑女子來找她的目的,可聽到她說了方昱之後,蘇暖立馬就明白了。
眼前女子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是員工老闆的關係,其他的一個毛線都沒有,擔心完全的是多餘的了。
姚景歡沒有想到蘇暖會這麼說,視線放在了躺在病牀上面的慕深,面容安詳,猶如睡夢人,可傾城。對,男子長相這麼的好,用可傾城也不爲過,姚景歡知道自己鬧出了一個笑話,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歉意道:“真抱歉,那我先走了,希望你丈夫能夠早點醒過來。”
“謝謝。”
不管怎麼樣,蘇暖一句道謝聲還是有的。
姚景歡走出病房之後,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天知道她進去的時候是鼓足了多麼大的勇氣,她雖在職業場上面混跡,但是對於感情這東西,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來找蘇暖,無非就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罷了。
但是她的心裡面還是害怕的,但是沒有想到,蘇暖會給出她那麼一個回答。
沒在一起,真好,那她還是有機會的。
嗯,她要好好的努力纔是。
姚景歡走後,蘇暖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慕深啊,如果你的意識是清醒着的,那麼剛纔那個女孩的話你也是聽見了的。雖然她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我看出來了,她的心地還不算太壞,一個路人都能給你祝福,你也要趕緊醒過來纔是,親愛的,別睡下去了。這個世界還很美麗,你張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好嗎?”
此話落,回答她的,是寂靜的聲音。
沒有溫潤的聲音響起,慕深啊,你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
9月12日,執法部門徹底的查了kf,發現並沒有那些不良記錄,還給了kf一個清白。而kf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就給江正宇和其他聯合的公司殺了一個回馬槍,立居翹楚。寧誠在他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走過,掃了他們一眼,給了他們這麼一句話。
寧誠說:“你們這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中國的古話。如果你們中間有哪個沒有明白的話,可以去請教江正宇,或者是來問我,當然也不介意你去中國好好的學學我們中國的博大文化。”
這話,可謂是難聽都了極點。
江正宇捂住了胸口,拿手指着寧誠,發怒逼問:“寧誠,你有什麼資本在這裡用這種口氣說話?”真是氣死他了,原本以爲是謀的好好的一場局,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被寧誠給破壞掉了。
難道,kf就真的倒不了臺嗎?
寧誠輕蔑的笑了笑,說:“憑着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裡,笑的最後的人最有發言權不是嗎?江正宇,我爸爸顧念多年的感情,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和你女兒江琳都是害人害己。而且,你在多年前聯合衆人擠兌kf的時候,我爸爸就已經知道了,不說,是因爲念及舊情。這次,不會給你們念半點的情面,我看你們還是早點捲鋪蓋回家,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還有,你手中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寧誠將會以高價回收,對於現在身無分文的你,你走投無路只能賣了,不然的話,你的那一大家可是如何是好哦。”寧誠呵呵的笑出聲來。
江正宇聽到了寧誠的話,卻是白了臉色。
多年前的那場設計,寧震天知道?
不,不可能,依照寧震天的脾氣,知道了肯定會來找他的麻煩,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他不信,不信。
可是寧誠那認真的表情卻又是不由的他不相信。
下午三點的時候,江琳找到了寧誠,就那麼直接的跪在了地上,求着寧誠:“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都是我害了你們,害了我家。你放過我爸爸吧,江氏是他的心血,不能成爲一場東水。我可以以死謝罪,也能打掉肚子裡面的孩子,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了,放過我爸爸成嗎?那天出事的時候,我約阿沐出去了,原本是想勸阿沐離開,但是沒有想到會被阿沐給勸下了。我回去跟我爸爸說了,可是我爸爸還是一意孤行,我知道,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那種。現在他已經知道錯了,已經生病住院了,那股份,我會全部還給你,一分錢都不要,我求求,放過我爸爸吧……”
“放過你?那當初你怎麼不放過阿沐?我早就知道了阿沐的事情了,不過我還是娶了她,你知道是爲什麼嗎?因爲我愛她,可是婚禮上不是你搞破壞的話,我們怎麼會走到那種地步?江琳,你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夠解我心中的恨意的,我對你的恨,就只有這一點,後來我跟你結婚,你和我媽一起設計我的事情,我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可是後來你和你爸爸做出了什麼?如果這次受傷害的人是寧家,寧家來求你們了,你們的心裡面是不是十分的開心?就算是求了你們,你們也是不一定就能放過我們的,將心比心,寧家對江家的讓步已經夠多了,不要再來求我,也不要去找阿沐,或者是我爸媽,就算找了也沒用,這次我不會鬆開。”這次,寧誠的態度很強硬。雖然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若不給出點顏色的話,壞人怎麼會知道後悔?
怎麼會知道自己錯了?
“寧誠,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放過我爸爸,放過他吧,不要這麼的逼我們到絕境,我爸爸會死的,會死的……”江琳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洶涌了整個面孔,可是她忘記了,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江家,是他們從頭到尾就錯了。
當初想着害了別人,現在自己出事了不過是因果罷了,能怨了誰呢?
而且,也正如寧誠那句話所說,若是不給壞人點什麼懲罰的話,壞人怎麼會知道後悔?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有因必定有果。
“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會讓人把你給拖出去,你走吧,不要逼着我坐到那一步。”寧誠揹着手,已經是不想看到江琳了,看到了江琳,他就想起了上官沐所承受的,想起了那痛苦的五年。
上官沐有什麼錯?
她還和江琳是好朋友,江琳能這麼做,還真的是夠了。
所以,不管這次是不是江正宇錯了,他也勢必會讓江琳付出點什麼代價,這次,他絕對不會鬆手。
“起來吧,回去吧,江氏雖然沒有了,可好歹阿誠還是給你們留了一條後路。高價收購的那些股份,已經夠你們生活一輩子了。”寧震天淡淡的出聲,把江琳從地上扶了起來。原本是想來看看kf的情況,但是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當初關係有多麼的交好,現在看到了就有多麼的痛心。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而且,當初也是有餘地的,是江正宇自己把這個機會給弄掉了,怪不了任何的人。這次,不過是個懲罰罷了。江琳看到寧震天,緊緊的攥住了寧震天的手,哀求着:“寧伯父,我求求你了,放過我父親吧,其實我父親也是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跟他說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那個地步,是回不了頭了,所以纔會一錯再錯。但是這次是真的了,不會像以前那樣了你,求求你給我父親一個機會吧……”
“不是我不給,人錯了就是錯了,雖然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但是你父親這次做的事情不是一句我錯了就能解決的事情。我還是剛纔的那句話,阿誠已經給你留了後路,還沒有做的很絕,若是換成別人的話,早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回去,就直接的把這些告訴給你父親聽,他想不想的明白,是他的事情,從今天起,江寧兩家就真的是仁至義盡了。”寧震天抿了抿脣,慢慢的道出了口。
江琳聽着這些話,久久的不能平靜。
站在了原地好半會,她這才邁動着步子,踉蹌的走了出去。
“爸,其實我並沒有給江家留後路,你把我說的太好了。”寧誠的薄脣,輕輕的掀動着,的確,他沒有給江家留後路,收購股份的事情,雖然是高價,但是也是合情合理,並不是說存在私心什麼的。
由此可見,想要留情面的,是他的父親。
“其實你還是在留後路了,那股份若是你不想給,根本就不可能給了江琳,而且,你若是不想高價收購,直接的歸於你的懷裡面也不是不可能的。江家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在你給出的價格之上,你再給多給點價格吧,好好的確立他們的安康,畢竟你母親對不起江琳,江琳的肚子你們還有我們寧家的骨血,曾經也和江家的關係好的很。做到這樣的地步了,也就如我剛纔的那句話,真的是一點關聯都沒有了。”寧震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人啊,就是要等到殘酷的事情被拋開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寧誠沉默了好半會,這才“嗯”了一聲。
江琳到達醫院後不久,江正宇的手上就已經拿到了那份股份收購書,當即一口老血涌了出來,口脣間腥甜一片,“真是我錯了嗎?錯了嗎?”江氏真的是沒保住了,那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啊,怎麼能夠這樣子就毀掉呢?
孔慈看到江正宇這個樣子,也是急了,連忙爲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安慰着:“好了好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拿着這些錢好好的過下去了。別在想那麼多,只要女兒好就行了。”
唉,人生多的就是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