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洛銘很久都沒有來我們家吃飯了,你兩小時候那麼的好,你幫他夾夾菜。”
劉君彩的這話一出,方童夾也不是,不夾也不是,倒是洛銘成功的幫方童給解了圍,洛銘夾菜放到了方童的碗裡面,嘴角上面帶着溫溫的笑容:“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就好,不勞煩童童了。”
“那怎麼行,你來我們家做客,我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話音剛剛落下,劉君彩立馬就給接了起來。
“沒有關係的。”
方童看着洛銘和自己母親的互動,真的是覺得有些無奈。
即便是再怎麼樣覺得尷尬,都不能中途離席,也只能強撐下去。
吃完飯後,劉君彩和方南山兩個人故意的給他們騰出空間,朝着方童囑咐道:“童童,你陪陪洛銘,他剛回國不久,這有很多地方都已經給忘記了,我和你爸爸要出去一趟。”
“好。”
都這麼的說了,方童還能說些什麼?
待他們走後,方童直接的切開了主題,也是不想拐彎抹角:“是你把事情告訴他們兩的?”
如果不是洛銘說的話,父母怎麼會知道她和洛銘的事情?
這樣,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些。
“是。”洛銘回答的毫不避諱。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就不是,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方童。
“洛銘,即便是你告訴了他們又能怎麼樣,我和你,終究是不可能。難道今天在百貨世紀那裡,你還沒有看明白嗎?”方童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她不是生氣洛銘的作爲。
而是她無法給出迴應。
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害了洛銘。
“我看到了,但是還是不想放棄。”洛銘一本正經的看着方童,但他並沒有其他過分的動作,而是用他那雙深情的眸子,盯看着方童,讓方童覺得很不自在。
“洛銘,從小到大我知道你性子執拗,認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件事情,可是你想過沒有,沒有愛情的婚姻最爲累,更何況我還結過婚了,我並不想要別人說你,也不想要害了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方童語氣重上了幾分,再次的這事的事實給洛銘說清楚,她和洛銘,是沒有未來的。
洛銘沒有回方童的話,似是陷入了深思。
客廳裡面,開始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沉寂。
這樣的氣氛,最爲怪,方童甚至是可以聽到洛銘那低低淺淺的呼吸聲。就在方童以爲洛銘是不想回答這話準備開口的時候,洛銘卻擡起眸子對上了她的視線,那般的炙熱,好似要把她給看穿,就連話語,也是十分的篤定:“我都知道,可我還是不想放棄。一年前,你要結婚的時候,我很想告訴你,我愛你。可是你愛的人是他,婚期都已經定了下來,我可能來搗亂,所以我推掉了有關於你的一切消息,開始長時間的自我放逐,將近一年的生活,我把自己過的很疲憊,你不會明白,你離婚的那刻,我有多麼的高興。我承認,我這樣是不好,太過於幸災樂禍了,我回來了,只是想要好好的把你給找回來,方童,我很想念以前的我們,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太過多的想法,只是想着要永永遠遠的在一起,這個,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
當年年紀小,她跟在洛銘的身後,可是有一次啊,走掉了,洛銘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害怕的哭了起來,洛銘就開始安慰着她,她拉着洛銘的袖子,緊緊的攥住:“洛銘,我們以後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但是洛銘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表情是那般的認真,原來在那個時候,洛銘就已經給出了結果,也給出了一生一世。可是啊,諾言太美,終究是太年輕。
還有一點,他們已經長大了,有些年幼的時光都已經回不去了,而那些美好,就只能卡在回憶裡面。
不去觸碰,這樣就已經足夠好。
而,她也已經沒有了能力再去愛別人,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給,可以去經營,她何必要害一個這麼美好如初的洛銘?都說她壞,可是她也有心,愛慕子凡的時候,可以卑微到了塵埃裡面,變的不像自已。
也可以爲了自己的朋友,變成一個壞人。
她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
“洛銘,人要朝前看,過去的就讓它卡在回憶裡面吧。”
方童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卻是塵埃落定。
“如果沒事的話,你自己出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先上樓休息了。”見洛銘不說話,方童快速的開了口,轉身準備上樓,但是卻被洛銘給攥住了,天旋地轉間,她就已經落在了洛銘的懷裡面,洛銘吻住了方童的脣,這個吻,帶着苦澀,冗長纏綿,卻又霸道強勢。洛銘企圖撬開方童牙關的時候,卻被方童一把給推開,巴掌,就那樣清脆的落在了洛銘的臉上。
“洛銘,你夠了,這樣的你只會讓我討厭。”方童眸光冰冷的看着洛銘,洛銘這樣子像及了當時的她,爲了所謂的愛情,不死心,不撞南牆不肯回頭。
可是後果是什麼呢?
一身的傷。
“童童,對不起,我……”
“你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夠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如果你不想走,那麼你請自便。”方童語氣不耐的打斷了洛銘的話,臉上漠然一片,這次,洛銘沒有攔住方童。
方童的背影,在他的眼眶裡面,站成了永恆,站成了深深的難過。
……
c市熙園,燈火通明。
慕深和蘇暖兩人躺在牀上,慕深手拿着書給孩子講着睡前的小故事,這是慕深每一日來的堅持,蘇暖都知曉,在他講的時候,就把頭靠在了慕深的肩膀上,細細的聽着他的故事。
熙園九點,都會很準時的響起男子溫軟好聽的聲音,猶如涓涓溪水,道不盡的纏綿和冗長。
“孩子到時候要出世的話,肯定跟你這個當爸爸的最爲親。”
“爲什麼?”慕深不解,放下書略帶好奇的看着蘇暖。
蘇暖輕笑了一聲,那張臉上,匯聚了最爲溫暖:“你看你,每天晚上都要給孩子講睡前小故事,飲食那方面上都是你在下足功夫,他不和你最親,和誰最親。”
這話,帶着揶揄。
慕深捏了一下蘇暖的臉,動作輕輕,卻是帶着寵溺:“你啊。”
這聲話語裡面,包含着說不出的無奈和寵愛。
“我怎麼?”蘇暖不肯死心,就是想要和慕深擡起槓來,繼續的反問。
“孩子也是和你最親的,你是孩子的母親,知道你這是故意的,但天下的孩子唯父母最親,反過來,父母對孩子也是一樣的,所以的,你的那些壞想法,可以收進肚子裡面了。”
“爲什麼?”蘇暖懊惱和不解。
慕深的臉部輪廓,有笑意鬆緩了他的面部線條:“不能說,當然就只能咽回肚子裡面咯。”
蘇暖這才明白了過來,擡手在慕深的肩膀上打了幾下,嗔怪的看着他:“你居然取笑我。”
“我沒有。”他只不過是實話實說。
“你就有。”蘇暖狠狠的瞪了慕深一眼。
“好好好,我有,我有還不成嗎?”慕深伸手摟過了蘇暖的肩膀,對於小妻子,滿滿的都是寵愛,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就算不是,他也得說是啊。
沒辦法,誰讓他愛她呢?
“哼。”蘇暖不領情。
慕深笑笑:“該睡覺了,我的寶貝,晚安。”說完,慕深伸手關了燈,待慕深躺下來的時候,蘇暖的質問的話語淡淡的在耳邊響了起來:“你是在跟我說,還是在跟孩子說?”
“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寶貝。”慕深在蘇暖的額頭上面,落在了一個溫熱的吻。
蘇暖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是欣慰,也是感動。
4月,c市的氣溫已經漸漸的迴歸溫暖,蘇暖在慕深的陪同之下,去參加分娩培訓班,拉梅茲呼吸法。控制呼吸,轉移分散分娩疼痛,保持鎮定,他一個男人身處在一堆孕婦之中,卻是尤顯突兀。
第一天去的時候,蘇暖以爲慕深會在外面等,但是慕深沒有,而是跟蘇暖一起學習,看着周遭人投過來的眼光,蘇暖湊到他的耳邊,壓低着聲音:“你還是先出去,我有事會叫你的。”
慕深只是笑,不語,緊緊的握住了蘇暖的手,
有時候,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在回家的路上,蘇暖再次的把這事跟慕深提了提,慕深只給了蘇暖這麼一些話,他說:“你是我太太,沒有婆婆的照顧你已經很辛苦,作爲丈夫,我要密切的跟在你的身邊,如果下輩子的話,我想做女人,不想讓我的暖暖痛苦。你所要學習的,也是我該學習的,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蘇暖唉了一聲。
慕深的口才真的是太好了,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他。
自此之後,蘇暖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分娩班裡面的那些孕婦,對於慕深紛紛投以注目禮,也是在羨慕着蘇暖,還有幾個大膽的孕婦竟然過來給尚未出世的孩子說起了媒,蘇暖搖了搖頭,把手放在了腹部之上,輕嘆道:“孩子,你父親很優秀。”
這個月,洛銘也頻繁的出入方家,他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方童也只當做自己沒有看到罷了。有些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已經沒有必要再說多次。
她所能保持的,就是把冷漠繼續的維持下去。
得不到,自然也就放棄了。
但她忽略了洛銘的執拗,也忽略了自己的感情。
4月20日,洛銘約見方童,說是準備放棄了,希望方童能夠出來跟他吃頓飯。
方童應了,但是洛銘卻帶着方童來到了百貨世紀,這天,商場裡面的人很多。洛銘湊近方童的耳邊告訴她:“童童,如果我現在跑到二樓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我愛你,你會不會接受我?”
“不會。”這話還沒被方童說出口,洛銘就已經鬆開了方童的手,淹沒人海。
“出事了,電梯裡面有人出事了……”
電梯,洛銘?
方童的心,被狠狠的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