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我接完電話怎麼弄你?”他說的露骨,讓唐珊的心跳愈發的快了。
趁着他去拿電話,她趕緊下牀躲遠,面對一頭飢餓的野獸,遠離是絕對最明智的選擇。
只是唐珊止住笑後,再看衛西城的臉已經變得陰沉,如墨染的黑眸也蒙了一層晦暗,這樣的他很少見,唐珊每每看到就會覺得心不由會收緊。
“什麼事?”唐珊聽到他開口,低沉的聲音因爲剛纔情動的韻染,格外的好聽,如同穿越時空而來一般。
電話不知是誰打來的,他說完那三個字便不再開口,一直在聽,可是眉心卻是越蹙越緊,緊的像是要一顆隨時要爆開的炸彈,因爲他的反應,唐珊愈發的好奇是誰打了這個電話。
她側耳傾聽,但根本就聽不到,直到衛西城聲音再起,“我知道了,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會盡快回去!”
他說完這一句就掛了電話,然後手伸向病牀邊的抽屜。
“喂,你幹什麼?”看到他拿出煙,唐珊跑過去一把奪下,“身上有傷呢,還想抽菸,不要命了是吧?”
衛西城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晦暗不明的眸光如蒙了層白紗讓人看不清晰,但是之前那些在他眼裡翻騰的情火,就像是被洪水衝了似的,沒有一點蹤影。
“叫小四過來,我要出院!”他淡淡的開口,卻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唐珊當即否決。
他沒說什麼,而是擡眼看她,一貫柔軟的眼眸中迸發出凌厲的光來,唐珊只覺後背一緊,竟生出莫明的懼意,她咬了下脣,勸道,“衛西城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看了她片刻,眼瞼悠悠垂下,低低說了句,“去吧,我心裡有數。”
別看平日裡他流氓無賴,但只要崩起臉,還真是讓人無法再勸說,唐珊瞭解他這一點,也索姓不再浪費唾液。
唐珊給霍正禹打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他就來了,“怎麼回事,爲什麼要着急出院?”
霍正禹在電話裡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意外,衛西城的傷口剛有好轉的跡象,現在就離開肯定不合適。
“我也不知道,一個電話鬧的,”唐珊冷笑,“大概是他的小情人想他想的受不了吧!”
不是她心眼小,而是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他這麼急着趕回去。
霍正禹聽到唐珊酸溜溜的話,方形的冷臉立即又冷了幾分,“嫂子,我敢以軍人的品格保證,城子絕對沒有小情人。”
咦?
這種事是也是別人能保證的?
霍正禹雖然冷,但並不是笨蛋,他從唐珊疑惑的眼神中彷彿看出了她的想法,在進病房前又說了句,“我們兄弟幾個,要麼不愛,要愛就會一路到底。”
嗬!
這話說的……
唐珊在外面靜靜等待着霍正禹勸說的結果,不由去猜想那個電話,只是還沒等她想出答案,霍正禹就出了門,目光掃過唐珊,“跟我回去收拾東西。”
什麼?什麼?
“明天上午的飛機,出院前還有很多事要辦,不要磨蹭,”霍正禹邊說邊向外走,唐珊腦子亂成一片,只得小跑着跟上。
“不是讓你勸他嗎?怎麼同意讓他出院了?”上了車,唐珊呼吸不穩的問他。
霍正禹並沒有看唐珊,只回道,“他非要走,豈是我能攔得住的?”
可是,可是……
事已至此,唐珊也不好說什麼,車子一路開到監禁區,她到了居住的房間,上官西子已經替她收拾好了東西,其實唐珊也沒有什麼東西,就是在這住了幾天穿過的衣服。
“珊珊姐,你老公沒事吧?你們沒再生氣嗎?他沒罵你吧?還有他……”上官西子一開口就問了一大通,唐珊都被她問笑了,但是她知道這丫頭在關心自己。
“沒事,都沒有事,放心吧!”唐珊雖然和上官西子相處不久,但是真的喜歡她,“對了,你沒有被霍團長再處分吧?”
“沒有,沒有,”上官西子連連擺手。
聽到這個,唐珊鬆了口氣,“西子,你要在這裡常住嗎?”
嘰嘰喳喳的丫頭聽到這句話後一下子沉默了,就連明亮的眼眸也驟然間變暗,然後搖頭,小聲的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上官西子的突然轉變讓唐珊一下子想起了飛機場上的一幕,嘆了口氣,“西子,他是你老公,你們是軍婚,不是誰都能破壞了的,雖然姐不想你在愛裡太辛苦,但如果你真的愛他,爭取一次也不一定是壞事。”
“我知道,”上官西子很快就恢復了情緒,再看唐珊時,又是眉眼帶笑。
看着這樣的上官西子,唐珊想起一句話:她的快樂很簡單,只要一點陽光就燦爛。
兩人又磨嘰了一會,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不過並沒有誇張的流眼淚紅眼圈,至少到目前爲止,她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再說了又不是不見,如果以後上官西子從部隊回去,她和唐珊還有的是機會見面。
“珊珊姐,替我問候你家男人,”上官西子臨走嚷嚷。
唐珊點頭,“好的,你也要記住我說的話。”
“嗯!我記住了。”
“好,再見!”
“再見,珊珊姐!”
上了軍車,意外的是霍正禹居然還坐車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麻煩你了。”
雖然這個霍正禹監禁了自己一段時間,但想着他也是受命於衛西城,所以對他的怨恨早就沒有了。
“你給她說了什麼?”霍正禹本就不苟言笑,此刻聲線愈發緊繃,再加上整天軍練的粗嗓,出口的話帶着低氣壓,唐珊有種被審問的感覺。
只是這感覺她相當不喜歡,甚至很討厭,唐珊瞥了霍正禹一眼,只見不光他語氣冷冽,整個人也崩的緊緊的,這情況……
難道他緊張?
他不是對他這老婆沒興趣嗎?怎麼還會緊張?
唐珊的遲疑讓霍正禹愈發神經發緊,半側過臉來,“唐珊同志,請你不要亂說,破壞人際和諧關係,這是違反軍紀的。”
“噗——”唐珊樂了。
還唐珊同志,她不是同志好不好?現在同志這詞很有歧義,他不能亂用的,還有破壞人際和諧關係,這頂帽子扣的好大,最可笑的是違反軍紀……
可她是軍人嗎?
“我說霍團長,你好像很緊張我對你老婆說了什麼?”唐珊憋住笑,反問。
“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說,不利於團結的事不做,”霍團長赫赫出聲,足以雷震四方,可惜她唐珊不是他的兵,這陣勢對她不起作用。
“其實吧,怕人說呢,主要是心裡有鬼,霍團長這麼緊張,一定是內心也有鬼吧?”唐珊的語調怪怪的。
“沒有!”霍正禹堂堂團長,坐的正站的直。
“沒有?如果沒有你爲什麼不讓部隊裡的人知道西子是你老婆?”雖然他對西子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可是唐珊纔不會傻巴巴的相信。
“…...”霍團長做了個吞嚥的動作,最後蹦出四個字,“情況不許!”
“是嗎?”唐珊冷笑,“就算是毛爺爺他人家帶兵打仗的時候,也沒有說不許帶家屬的,更何況現在還是社會主義安定時期,好像部隊裡有家屬從軍的規定吧?”
“……”霍團長再次嚥唾液,只是這次沒有再說話。
唐珊看着他這反應,在心裡不屑的哼了聲,“沒話可說了?”
霍大團長本就冷如冰霜的臉,現在更像是掉入了南極,冷的哈口氣都能結冰,不過唐珊纔不怕。
“其實西子那丫頭也就是傻,長的又漂亮,家世又好,何必非你不可呢?你以爲她除了你就沒人要了,你大錯大錯了,如果不是你家和她家有約定,人家小女孩不想讓父母背上不義之名,才懶得嫁給你。”
唐珊話音一落,就感覺身邊的冷光嗖的射了過來,“她告訴你的?”
絕對沒有,唐珊是根據上官西子給自己講的事一時胡謅的,“你別管這些,但是據我所知,這丫頭的愛慕者能從你這部隊大院東頭排到西頭……別的不說,她來了以後,你們這裡的小兵蛋子偷偷給她獻殷勤的有多少,你不會不清楚吧?”
此事不提還好,一提霍正禹就黑臉,他不是瞎子,怎麼會不知道?而且還有更大膽的小兵蛋子居然巴結他,想借機和上官西子套近乎。
看着霍團長的臉已經陰雲密佈,唐珊暗中笑了,看來這男人對那丫頭也並不是一點不在乎,如果是這樣,那麼她讓上官西子爭取一下,或許是對的。
“對了,我現在這樣一走,監禁區宿舍就剩那丫頭一人,如果霍團長想你老婆紅杏出牆,你就儘管讓她一個人住。據我瞭解,那丫頭心姓活,要是遇到個對她掏心掏肺好的,真跳了槽,你這全身就不止是衣服綠了,連頭頂也是綠色的了!”唐珊惡毒啊,但是沒辦法,她這也是爲了治病下狠藥啊。
“她敢!”下一秒,霍團長的咆哮震的這車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