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西子也緊張,又一次拽了拽睡衣的領口,明明是無心的動作,可現在對霍正禹來說,都是一種撩撥,而她身上明明穿着厚質的睡衣,可他的眼睛卻彷彿有透視功能一樣,總在不安分的勾勒着那些不該有的畫面,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完美……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欲了?
“那個,你去洗吧,”她明明是想找他解釋清自己四年前國外那樁婚姻的事,可是不知怎的,開口竟說了這樣一句。
她的臉當即紅的滴血,連忙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去洗澡……唔,不是……是……”
“你先睡吧,”他沉聲打斷她。
她一怔,“你不睡?”
問完,又咬舌,連忙轉身,可是走了一步,又想到自己還有話要對他說,於是又轉過身來,“那個,我有話和你說。”
大概是她太緊張,竟然不自覺的用舌—尖舔了下嘴脣,而這個動作再次將霍正禹的緊繃,逼到了頂峰。
他渴望她,渴望想一秒也不等的把她壓倒,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呈現在自己眼底的美好,也曾給過別人,他就是又生氣。
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氣自己六年前的愚鈍,沒有留住她。
一邊想要她,一邊又氣自己,所謂天人交戰,就是現在他這種心情。
“霍正禹……”聽不到他迴應自己,她又極輕極柔的叫了他一聲。
他的眸光凝在他的身上,她感覺得到,輕問,“你不高興?”
霍正禹再次神經緊繃,她不是要有話對他說嗎?那她儘快說啊,怎麼竟扯沒用的?
她完全感覺不到他的難過,又問,“是不是柘柘的事讓你爲難了,還是我媽……”
她能不能不要再猜了?
“不是!”
他阻止她胡亂猜下去,可是並沒有成功,就聽到她又猜問——
“那你怎麼不高興,你不喜歡我住進來,是嗎?”
霍正禹覺得要被她逼瘋了,偏偏她說完這一句,就像是認定了是這個原因似的,頭微垂,眸光裡閃過失落,“如果你不高興,我現在回去就是。”
說完,她真的轉身向外走,而他真的瘋了!
“你站住,”他陡然的冷呵,讓她一顫,轉身,茫然的看着他。
“過來,”他冷硬命令。
她遲疑了兩秒,挪步向走近,只是還沒近,他就長臂一撈,將她拽進了懷裡,他的脣狠狠的欺壓下來,激烈而狂暴,似帶着某種憤怒……
她感覺得到,卻是不知爲何?
他這根本不是吻,幾乎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吃下去,連呼吸的餘地都吝嗇給她,橫在她腰間的手臂也越收越緊,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從此成爲他的一部分。
脣齒間,有鹹腥的味道漫延……
她實在承受不住,悶哼的叫了他一聲,“霍正禹……”
“你叫我什麼?”他終於停了下來,暗啞的嗓音,冷涼卻帶着慾望的質感。
“霍正禹……”她茫然的看着他,她一直都是這樣叫他的。
他皺眉,似乎對這個稱呼不滿意,她連忙又改——
“正禹……”好像嫂子都這樣叫哥哥的。
他看着她的眼眸又深了,好像他還不滿意。
“……團長?”六年前,她就這樣叫他。
他仍一臉冰霜,對啊,他現在已經不是團長了,那就叫他隊長吧,可是她叫完他隊長,他的臉不止是冷,而且還黑了。
好吧,她再想,可是腦袋裡此刻已經黏成一團漿糊,完全無法思考……
難道要學國外的人叫親愛的?
這個好肉麻,她叫不出來,尤其是面對他這張殭屍臉……於是她再腦袋左三圈右三圈的想過之後,叫了聲,“老師……”
他被她打敗!
“我是你男人,”他冷聲提醒。
她認可的乖乖點頭,可是她一邊點頭一邊在想,總不能叫他男人吧?
“上官西子,我看你是誠心的,”她眼珠子骨碌亂轉的時候,那調皮可愛勁兒真是讓他的心又癢了,他咬牙,“我是你老公。”
老公……
對啊,她怎麼叫了半天,就沒想到這個呢?
她啊,真是笨到家了。
“老公……”她輕叫了一聲。
而這兩個字,像是一顆火星驟然間將他點燃,他直接將她壓到在書桌上,幽深的眸子緊緊的鎖着她,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是他的。
他狂肆的掠奪着,在她身上留下一串串他的印記,太過兇猛的他,還有頭頂直剌剌的燈光,讓上官西子頓時全身一抽……
“霍正禹,”她幾乎驚恐的叫出聲。
他感覺到了,卻是根本停不下來,直到她的尖銳的指甲劃破他的後背,他才停止,火光跳動的眸子,帶着疑惑灼灼的看着她,似探究,似惱怒……
這一刻,上官西子陡然清醒過來,慌亂的吐出一個字,“痛……”
痛?
她也體會到這種滋味了嗎?
午夜溫存,醒來後卻抓不住她一輕一顰的空落,那才叫痛!
人行街頭,任何相似的身影都會讓他心跳加速,卻又在那人回頭時悵然若失,那才叫痛。
爲她失神,爲她寂寥,爲她食不知味……
那一切才叫痛!
這些,她一定不知道,而他在承受這些前的時候,她正另一個人的懷裡。
他知道當年是他的冷落,趕走了她,可是她既然一直都勇敢,爲什麼不再勇敢一點?
其實,他現在才發覺,他在怨恨她沒有堅持到底的退縮……
她的睡衣,在兩人的糾纏中扯開,露出旖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