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五點多而已,你去換衣服,我把東西搬下去,我頭一次買這麼多年貨回家,老爺子看了肯定高興。”
“那是我買的。”沐暖晴剛睡醒,腦袋還處於停機狀態,衝口而出。
“嗯!”莫君清很認真的點頭,在她脣上啄了下,“我老婆第一次回家過年就買這麼多年貨回家,老爺子看了會誇我娶了個好老婆!”
“……”她個囧囧有神的,她爭辯這個幹什麼?
回到莫家的時候,酒席已經擺滿了桌,莫君清將沐暖晴買的年貨放進廚房,莫霆川果然很高興。
家裡多了一個人,好像有了點年味兒,不像以往他和莫君清兩個人一起過年,一點年味兒沒有,火藥味兒倒是十足。
三個人圍桌而坐,莫霆川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和莫君清喝了幾杯,父子倆談歷史、談時勢、談政治,談的興高采烈,無比投機,不像爺倆兒,倒像知己。
莫霆川一高興,多喝了幾杯,還沒上飯就說頭暈,回房休息去了,沐暖晴想了想,進了廚房熬了碗湯出來,遞給莫君清,“這是幹明太魚絲湯,解酒用的,你給咱爸送房間裡去吧,喝了之後明天起牀不會頭痛。”
莫君清將解酒湯送進莫霆川的房間,時候不大下來,沐暖晴也遞了一碗湯給他,“你也喝點。”
莫君清將湯喝了,咂咂滋味,“好像和咱爸那碗不太一樣。”
“咱爸那碗是幹明太魚絲湯,你這碗是靈芝蜂蜜。”沐暖晴一邊收拾碗盤,一邊解釋,“靈芝蜂蜜是補湯,咱爸血壓和血脂都很高,不適合喝。”
莫君清笑了聲,一把將她圈進懷裡,薄脣貼在她耳邊低語,“那我最適合不過了,我這兩天勞累過度,需要大補!”
明明一本正經的話,因爲貼着她的耳根而顯得曖|昧至極,沐暖晴想不想歪都不行,嗔他一眼,踩了他腳面一下。
他彷彿沒有痛覺神經一樣,眉毛都沒動一下,俯身將她抱進懷裡,往樓上走去,“既然已經補過了,還需要運動一下,不然陰陽失調,該流鼻血了!”
沐暖晴大囧,用力推他,“你別鬧,放我下來,餐具還沒收拾呢!”
“當心,鍾伯一會兒會進來收拾,我是帶老婆回來過年,不是帶老婆回來當保姆!”
“可鍾伯年紀那麼大了……喂……”
“鍾伯身體結實着呢,你操心太多了,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我一定奮發圖強,再接再厲!”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不管什麼和什麼,反正就是她被折騰到下半夜,最後直接昏死過去就對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她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間,居然快十一點了。
身邊的男人又沒了影,她風風火火洗漱換衣服,出門時剛好和想開門進來的莫君清撞了個滿懷。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她捂着被撞疼的額頭埋怨。
莫君清拿開她的手,小心的在她額頭呵氣,“你睡的那麼熟,我哪兒捨得?”
“我第一次在家留宿,就這麼晚起牀,爸爸一定會怪我,以爲我沒家教沒修養,都是你啦!”她沒好氣的扭他的腰。
“不會!”他捏捏她粉嫩的小臉低笑,“爸爸是過來人了,肯定知道我們是因爲夫妻之間太過恩愛,你纔會起的這麼晚,他兒子和兒媳婦越勤奮,他越能早早抱上孫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莫君清!你永遠這麼多歪理!”她氣呼呼的瞪圓了眼睛,“你真不要臉!”
他凝着她睡着粉撲撲的小臉看,雙眸中忽然燃起兩簇火,“老婆,你不能這樣子引|誘我,你這樣子這麼性|感誘|人,讓我怎麼忍得住?”
“……”拜託一下請告訴她,她什麼樣子纔不性|感誘|人,他才能忍得住?
她板着臉孔撥開他,一言不發,冷若冰霜,這總可以了吧?
“老婆!”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回懷裡,上上下下打量她,眼裡的火焰越燒越烈,“冰清玉潔,高貴冷豔啊,我喜歡!”
“……”請問怎麼樣他才能不喜歡?
撥開他上下作亂的手,她用力點他的額頭,“別鬧了!我還要準備一下包餃子呢,晚上還要守歲,我第一次和你一起過年,一定要守完了歲才睡,難道你要我守到一半直接睡死過去?”
他眼中的小火騰騰的燒,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老婆,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樣子最漂亮了,眼睛裡彷彿燃燒着世界上最漂亮的焰火,整個人生動的像江南煙雨中的仕女突然活了,我也喜歡!”
“莫君清,你夠了!”她抓住他手,義正言辭的警告,“我受夠你了,你再這樣,我就……就……”
“就怎樣?”他揶揄的眨眼,似笑非笑的看她。
想想她確實沒什麼能壓得住他的地方,乾脆豁出去了,挺了挺腰板,“你再敢欺負我,我就哭給你看!”
莫君清愣了下,大笑,“好好好!這一回合算我輸了,我聽話還不行嗎?你別哭,大過年的,掉眼淚多不吉利!”
她歪了歪腦袋,洋洋得意,“這還差不多。”
“老婆,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他勾着她的下巴低笑,薄脣湊到她的脣邊,卻不吻上去,“就像我剛剛說的,我認識你時,你是江南煙雨圖中走在朦朧細雨中的仕女,雖然漂亮,卻沒有靈氣,而現在,你是個活生生的人,會說會笑會哭會鬧會撒嬌會發脾氣還會想招兒威脅我……”
他捏捏她的下巴,輕笑了聲,“你是我有生以來發現的最珍貴的寶藏,每天都會讓我發現一個全新的不一樣的你,那種驚喜,就像忽然在眼前綻開一朵煙花,總期待着下一秒她會變幻出什麼樣的形狀,老婆……我愛你……”
他靠她越來越近,終於深深吻上她。
她的心悸顫不已,在他的深吻中深深迷失。
這一刻,什麼孟竹露,什麼沈芳怡,統統都是過往浮雲,只有抱着她的這個男人是真實的,如同他所說過的,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的心裡只用放他的喜怒哀樂就好,其他的人……都無所謂!
晚上,莫家度過了莫君清母親去世後,第一個歡樂的除夕之夜,沉寂了許久的莫家老宅裡,不斷傳出久違的歡聲笑語,在一片迎新的爆竹聲中,迎來了它的新生。
沐暖晴和莫君清一直在莫家待到破五,纔回到玫瑰園。
幾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太短,沐暖晴用她的細心照料和溫婉的性格,取得了莫霆川的認可,莫霆川在這幾天裡,不斷暗示讓他們儘快要個孩子,每當提到這個話題,沐暖晴除了羞赧之外,心裡會有種暖暖的感覺。
她知道,莫霆川是完全接受了她,纔會認可讓她生下莫家的後代,她也想盡快和莫君清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她就有了與她血脈相連的親骨肉,這世上就有了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人,任誰奪不去,搶不走。
過年是件高興的事,但也格外的累,初五晚上,沐暖晴收拾了一下公寓,早早睡下。
初六早早起牀,神清氣爽,莫君清公司初八上班,吃過早飯,兩個人都沒事,沐暖晴想去街上玩兒,莫君清陪她。
街上行人已經多了,雖然節氣剛到初春,但陽光晴好,在街上逛了一會兒,便不覺得冷,莫君清買了一把糖炒栗子,攬着沐暖晴走在街道里面。
莫暖晴剝開栗子,自己吃一半,塞到莫君清嘴裡一半。
兩個人的童年雖然不同,但這樣在街上和別人分食零食都還是第一次,栗子嚼在嘴裡,甜在心裡,相視而笑,視線膠着在一起,久久分不開。
逛到御景東門,沐暖晴有些累了,兩個人折了個彎兒往回走,剛走到他們停車的地方,沐暖晴的手機響了,沈傲雪打來的。
“雪,有事?”
“暖,你在哪兒呢?”
“街上啊,我和莫君清正在逛街呢。”
“你可真有閒情逸致,”沈傲雪的語氣里老大不滿,“你去買本星海壹周看看,看你還逛不逛的下去!看完了有事找我,別一個人躲起來哭!”
沈傲雪氣沖沖掛斷電話,沐暖晴莫名其妙。
星海壹周是wo城一家有名的八卦雜誌,沈傲雪是它的忠實讀者,但沐暖晴從不看那種東西,傲雪這是又抽的哪門子風?
四下望了望,找了家報刊亭,買了本星海壹周,拿在手裡,她懵了一下——雜誌封面赫然是孟竹露和莫君清的曖|昧牀|照!
雖然照片上孟竹露和莫君清都是側臉,看不到他們的五官樣貌,照片又處理的朦朦朧朧,即使仔細看也認不出照片上的人是誰,但沐暖晴對他們太熟悉了,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眼見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的曖|昧牀|照登上了雜誌封面,沐暖晴氣的手腳冰涼,指尖發涼,視線掃下去,醒目的大標題居然是《wo城第一少爺愛妻私密照曝光》!
愛妻?
如果孟竹露是莫君清的愛妻,那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