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場的方向,月光下,有一道身影在匍匐着向前前進。
右手手腕血肉模糊,骨頭清晰可見,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魏晴曦痛的滿臉都是冷汗,她戴在頭上的假髮被汗水打溼,頭髮黏在臉頰兩旁,穿在身上的名牌服裝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狼狽不堪。
“不能死,我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她一邊在地上爬着前行,一邊咬着牙鼓勵自己。
終於,在爬了三天三夜後,爬出了林場。
魏晴曦倒在公路邊喘息着粗氣,面朝天背朝地,皮肉翻開的手腕看了讓人慘不忍睹,觸目心驚。
宮御,魏小純,有生之年我魏晴曦只要不死,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醫院裡,睡到半夜魏小純突然醒了。
她躺的手臂發麻,加上雙手一直被宮御握着,他現在睡覺很奇怪,不能抱着她,改用握手了。
是多沒安全感呢?
這小小的舉止表現讓魏小純感到心疼。
看來,他是很怕失去她。
“宮御,宮御。”魏小純湊近他面前輕聲喚着。
睡着的宮御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掀起眼皮,迷濛的惺忪睡眼看着魏小純。
她還沒說什麼,他掀開被子下牀,趿上拖鞋站在病牀邊,扶魏小純坐在來,宮御彎腰從放置在地上的一箱礦泉水中拿起一瓶礦水泉,擰開蓋子,插上吸管遞到她脣邊。
魏小純不說話,一邊喝水一邊用漂亮的星眸凝視着站在病牀前的宮御。
喝的差不多了,她搖了搖頭,他把水拿走,剩下的全部喝完。
“洗手間要去嗎?”他道。
宮御丟了空瓶到垃圾桶裡,順便問魏小純。
她伸出手要去握他的大手,宮御彎腰把拖鞋擺正,再起來扶着魏小純下牀。
“我想去外面走走,睡的有點累。”魏小純用渴求的眼神凝望着他。
希望能夠得到宮御的同意。
他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是凌晨五點左右,黑眸凝着她小鹿般明亮的眼眸,瞬間失去了抵禦力。
宮御看魏小純站穩了,鬆開了手掌,他徑自走到衣櫥前,雙手打開門,從裡面拿出外套。
“穿上才能出門。”他冷冷地道。
他還擔心她怕冷,連準備衣服這麼小的細節也能照顧到。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體貼了?轉xing子轉的叫她不是很習慣。
魏小純也不拒絕,笑着點點頭,“宮御,你真好。”
他第一次聽到她用“好”字來評價他。
“你才知道我對你好?小白眼狼,你的良心被狗給吃了。”
宮御不爽的道。
她看着他直線灼灼地黑眸,繃直的俊臉,劍眉擰着,魏小純主動的抱住宮御,把臉埋在他胸前。
“良心一直在線,被吃掉了還不哭死你。”她皺了皺了鼻尖,嬌嗔道。
這倒也是,她的良心要是讓狗給吃了,他肯定着急。
宮御幫魏小純扣上外套的扣子,完事後,他牽着她的小手,兩人走出了病房。
守在門外的阿爾傑見他們出來,趕緊恭敬地低了低頭,想跟上,魏小純擡頭看着宮御,他不悅的冷眸睨着身後的貼身管家。
“離在這裡,不必跟了。”他拽拽地道。
阿爾傑沒說話,只是朝着宮御和魏小純恭敬得躬了躬身子,留在了原地沒跟上前。
他們走出療養院,魏小純被外面美麗的景色吸引了眼球。
“我說呢!怎麼能聽到海浪聲,原來這是一座鑄造在海岸上的私人療養院,四面環山,面朝大海。”她興奮的像個得到自由的小孩子。
甩開宮御的手,魏小純面帶微笑,腳步不停地向前一蹦一跳着,快樂的表情像個無憂無慮的孩童。
他低眸,看了一眼空落的手掌,這感覺不是很喜歡,牽着她的手纔是最棒的感覺。
宮御擡頭朝魏小純看去,她佇立在醫院牆邊的圍欄方向,半個身子探出去,小手在半空中揮舞着。
見狀,宮御疾步跑上前、
“魏小純,你給我下來。”他暴怒的大喝一聲。
嚇得正玩得開心的魏小純慢悠悠地轉過頭,垂着小腦袋,像做錯事的孩子,等着家長批評。
他嚇得趕緊抱住她,大手朝她的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下,磁xing的嗓音冷冷地道,“叛逆的小孩,你想嚇死誰?”
圍欄下面是大海,她要是手一滑,整個人會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畢竟是凌晨,保全還沒上班,日常情況下這些地方是有人把守的,不是想靠近就能靠近。
魏小純不敢置信的擡頭,用漂亮的星眸凝視着宮御。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天哪,她很吃驚。
“說話,別和我裝啞巴。”宮御怒然的喝道。
她是要嚇死他嗎?
魏小純雙手揪住宮御的衣襟,踮起腳,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龐。
不讓主動吻他的脣,那吻臉龐總可以吧?
“有你在,我怎麼會有事呢?”她自信的道。
他低眸,黑眸深深地凝視着靠在懷裡的她,那一瞬間胸膛裡是滿滿地暖意。
擁有全世界是什麼感覺?宮御以前就知道了,可是擁有魏小純是什麼樣的感覺,宮御現在也知道了。
對比之下,後者更有挑戰xing,更有滿足感。
宮御板着臉,表情嚴肅的面對魏小純,嗓音冷厲的道,“再有一次……”
“又要辦了我唄,你總是辦我,我也是很累的好嗎?”
她不怕死的頂嘴。
怕什麼,反正他現在比以前更在乎她。
和他唱反調的感覺真好,她以後多嘗試嘗試。
宮御愕然的瞪大雙眸,深邃的眸光定定地凝視着魏小純,不得了,她這是要騎到他頭上來的節奏。
“站好,別亂動。”宮御推開魏小純,沉着嗓音喝道,“笑什麼笑,我有準許你笑嗎?”
不好好訓斥下她,下次仍會揹着他重複相同的錯誤。
站在原地的魏小純衝着宮御嬉皮笑臉,還沒站幾秒鐘,她又粘上來,抱住他。
“我冷。”她語氣嬌柔的道。
四面環山,又是靠海,凌晨的海風夾帶着微寒冷意。
宮御一聽魏小純喊冷,帥氣的俊臉線條柔和,不再板着臉,也不再似剛纔那麼嚴肅。
“就你事最多。”他嫌棄的道。
嘴上說着嫌棄話,行動上愛護的不行,展開雙臂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