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川臉一沉,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可是文森的卻有,話鋒一轉:“可是當你作爲我的商品,相比與我一時的快感,我覺得人要從錢看,你對我來說還有價值,所以我不想殺你。”
“你想要多少?”眼前的機會當然要抓住,樑天川直接坐起身,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只要能保住命,一切都有可能。
“我現在確實是一個商人。”
他眼神微微閃爍,說道:“你的命你可以買,但是他的命已經有人買了,你買不了。”
順着文森的手指看一下旁邊已經半昏迷狀態的陳明偉。
樑天川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誰買了他的命,你說的是陸易嗎?”
“不不不。”
文森特搖了搖手指:“我也是剛剛接受的委託,委託人可是你們的老朋友,而且這個委託可是從國內傳出,怎麼,你們猜不出是誰嗎?”
樑天川低頭苦思冥想,確實猜不出,還能有誰會在國內買陳明偉的命。
“好了,就是這樣,你出錢買你自己的命,他的命別人買了,就是這樣。”
說着文森的揮揮手,他的手下走上來就要把陳明偉帶走,看起來是要私底下處決,文森特雙手攏在一起,摸着自己的下巴。
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談,你要出多少錢,買你那條寶貴的命呢。”
眼看陳明偉就要被帶走,樑天川急了,他瞪着血紅的眼睛,咬牙阻止:“住手,你不能殺他。”
文森的笑容有點冷:“爲什麼,在這裡還沒有我不敢殺的人,只看我願不願意。”
“如果你殺了他,你就會損失一大筆錢,還有一大筆源源不斷的拿到錢的機會和渠道。”
樑天川急急的說道,他眼珠子劇烈的搖晃,心裡高速運轉,尋找着能夠說動文森特暫時保住他們兩個性命的方法。
“哦?”
文森的眼神閃爍,又揮手示意了他的手下們,放開了陳明偉,退守到一邊:“你有什麼想法先說來聽聽,看看能不能吸引我,讓我覺得你們的命留下來更重要。”
“如果,如果。”
樑天川看了看陳明偉,心裡冒出一個想法,他咬牙仍舊說了出來:“如果你放了我們,並且幫我們回國收復勢力,那麼以後整個華國我們所經營的一切,都能夠算你一份,你看怎麼樣?”
文森特心裡一動,雖然仍是笑眯眯的,可是人往後靠在了椅背上,雙手插入褲袋,翹起二郎腿,腳尖上下抖來抖去。
“你這個協議聽起來相當不錯,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你們處於弱勢地位,很有可能回國就會被打敗,如果一旦敗了,你們就無法對我實現諾言,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空頭支票嗎?”
“我不知道文森特先生,您聽到了我們華國來了什麼消息。”
樑天川咬牙硬撐,儘量措辭:“但是在我們華國,國內關係錯綜複雜,事情遠沒有你想象中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或許你以爲我們已經處於敗勢。但是,也許我們也有扭轉局勢的方法。”
“哦?是嗎?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文森特就優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語氣輕飄,看似溫和,實則冰刀暗藏,看着那雙屬於夜色的眼眸,樑天川也露出一樣的笑容。
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取得文森特的信任的話,下一刻,他們都要當槍下亡魂。
所以他鋌而走險,獰笑道:“這就不必讓你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們還遠沒有到輸的地步。”
他鬼氣深深,自信滿滿,通身的氣勢看起來相當精明,要是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發現他被繩索扣在背後的雙拳,握緊的過度用力了。
屋子裡靜默良久,對面的那個男人動都不動,只有眼神明滅,也不知道在扯什麼花花腸子。
這是一個狡猾透頂的男人,樑天川很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因爲緊張,他整個後背全部被冷汗溼透。
雖然知道文森特好像跟陸易有些交情,可是他在賭,他知道文森特也是一個十足十的惡人,更是一個十足十的商人,爲了利益,他知道要做出怎樣的犧牲。
果然文森特,微微一笑,突然伸出雙手,與他握著笑道:“那就合作愉快。我會幫你們收回權利,同時還給你們儘可能的幫助,但同事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履行諾言,不然你知道的吧。”
兩人的手倏然握緊,骨頭像要被捏碎的感覺刺激着。
兩人通過握手的方式博弈,各自用盡全力,直握得雙方的手指骨咔咔作響。
最後兩人實在受不了,同時放棄,一把甩開,相視而笑。
“那麼爲了表現我的誠意,也許你們想知道,到底是誰買了他的命?”
“誰?”樑天川心裡快速的思考,篩選可能人物。
文森特一笑,慢慢的吐出一個人名:“陳明偉,他似乎並不想讓自己的哥哥回家,這可真是有意思,不是嗎?樑天川先生。”
“是他!”樑天川立刻如茅塞頓開,立刻就想明白了,要說國內還有人恨不得把去程明偉這個眼中釘。
大概除了陸易,就是他這個兄弟了。趁着落難落井下石,可真是好手段。
“就是他,”文森特抽出一根細長的雪茄,剪去頭部,用火柴點燃,然後頗爲享受的吸了很大一口再吐出煙霧。
笑眯眯的:“據我收集到的消息,現在在華國內的形勢好像非常有趣啊,或許你們應該早點回去。”
樑天川咬牙,一直半昏迷狀態的陳志偉也在煙霧的薰撩下,咳嗽着醒過來。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節,這是企業總裁辦公室。白皙有力的手,只要手裡的文件夾,丟到辦公桌上。
“這些東西,你拿過去看看。然後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幫我收集我想要的信息。”
陳志偉轉過老闆椅,單手翻轉着手中的派克金筆,淡然的對王鑫發號施令。
王鑫一言不發,拿個文件夾翻着上面的文件,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總經理,你這是……”
“不用多說,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陳志偉一錘定音,直接低下頭,開始閱覽其他的文件。
王鑫拿着手裡的文件夾,如同捧着千斤重,欲言又止,可是一句話又說不出來,只好忍着氣,轉身出了辦公室,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盯着面前的文件夾,半天動都不動。
這上面全是公司裡重要股東的背景資料,而在最後,陳志偉給他的要求就是收集這些股東的更詳細的資料,並且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的弱點。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任務啊?老子又不是特工,又不是偵探!”
王欣苦惱的以頭搶桌,無聲的咆哮,他越來越覺得在這個位置呆不下去了,每天坐立難安,而且陳志偉相當的難以伺候,讓他做什麼,但是又不解釋其中的用意,只能讓他去猜測。
尋找股東的弱點用意是什麼?結果讓人不寒而慄,這小子難道是想動手了?
是要動手了吧,現在這個時局,不動手纔有問題。
他擡頭瞪着眼前這方方一沓小小的文件,彷彿當做洪水猛獸,幾乎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陳氏企業內部如何風起雲涌,爭鬥不休。
血雨腥風在眼前奔過,王鑫覺得自己是一個小人物,管不了那麼多。
而且現在也聯繫不上老闆,他沒有辦法得到更進一步的指示,只能夠自己隨意發揮,首先要想着怎麼應付陳志偉,他吩咐下來的事情鐵定要做,但是怎麼做,卻要另外商榷。
收拾了東西,他馬不停蹄的竄出公司,站在路邊頂着夜風打電話:“陳大哥是我,你能來接我嗎?我找你有事兒。”
陳助理接到王鑫的電話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點心悸,他本來正在跟重要的客戶應酬,接了他的電話之後,連應酬都不管了。
直接交給了下面的人,說是自己家裡出事暫時失陪。
然後馬不停蹄的奔過來,接到王鑫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王鑫這小夥子臉色不對勁,而且懷裡緊緊的抱着一份東西。
兩個人一路,回到陳助理的家,進了門,喝過三杯酒,王鑫似乎才精神稍微鎮定但是眼神仍舊有點飄忽。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瞧你這臉蛋兒給白的。
陳助理拿着一瓶酒,試探着問:“陳大哥,你有沒有認識特別厲害的偵探啊。”
王鑫突然飄咪咪的轉過眼神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陳這裡坐立難安,而且這句話問得也特別奇怪:“你問這個幹嘛?”
陳助理挪動着自己的屁股,心中閃過各種想法,眼神飄到旁邊擱着的文件夾,考慮到那裡的到底是什麼。
心裡還漫不經心的打算要不要等會兒,把王鑫給灌醉,再偷偷的看看。
“總經理剛剛給我下達了一個指令,他讓我去調查咱們公司各個股東的弱點,還有詳細的資料。”
王鑫幾乎面無表情的,用幾快的語速吐出這句話。
陳助理完全呆在當場,嘴巴咬着啤酒瓶口,半天沒動,兩個人面面相覷,氣氛好像突然停滯。
王鑫突然抓狂,他抓着自己的腦袋,大吼:“我又不是偵探大哥,我不是偵探啊,我幹不了這個,你讓我去找誰的弱點?天哪,大哥,你幫幫忙吧,我幹不了。”
陳助理被他的突然發狂嚇了一跳,最近陳志偉時不時的就會出一些幺蛾子,或者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決定讓王鑫去完成,王鑫被弄得有點神經衰弱。
也因爲過度忙碌而整日睡不好,更加加重他的精神壓力,所以他突然發狂,陳助理還是有一點能夠理解。
就拍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沉聲安慰:“淡定下來,咱們下來慢慢打算。”
“怎麼打算?”
王鑫哭着臉,盯着陳助理,就好像盯着救世主,就等着陳助理給他指點迷津。
他覺得自己一個平頭老百姓,平常都在公司裡兢兢業業的,什麼時候突然被捲進了這種財閥爭鬥裡了,又不是演電視劇,他這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有點承受不住。
陳助理了然一笑,說道:“你何必去找偵探?你找我啊,我不是最好的偵探嗎?不對,我應該算是最好的諮詢師。”
王鑫弄住了,隨即恍然大悟,對啊,陳助理這個老狐狸經營陳家多年,除了總經理以外就是一把手,這公司裡,哪個員工的資格能老過程助理啊。
除了那些開山的大爺們,不過那些大老爺們大多已經變成股東了,所以簡直沒有比陳助理更好的諮詢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