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邊差不多可以了,可是另外一邊,陸易在昏迷之前交代她做的事情,這時候卻出了意外。
“什麼?沒有了?怎麼可能!”旁邊的人把整個錄像帶倒過來反過去看了幾遍,冷汗直流的時候確實是沒有啊,從頭到尾都沒有。
田詩詩眼神一閃,咬了咬牙:“算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她拿了東西轉身就走,只是心裡遺憾,沒有辦法一直把對方給幹掉,恐怕有負陸易手託,立時心裡就不爽的很。
而在競標場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竊竊私語,就像蒼蠅一般在空氣裡嗡嗡直響,理由不是別的,而是因爲面前出席的三家,沒有一個是那些大佬本人。
而是他們手底下的嘍囉,或者說是他們的副手,負責主持競標的人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
心裡在懷疑難道,他們這競標的項目有這麼不重要到吸引不了這些大佬的注意。
眼見時間逼近,可是也只有其中兩家的負責人到場,而第三家,也就是陸易這一家遲遲沒有露面。
有人就在後面說了:“難道是事情有變,我怎麼感覺有不好的預感?”
“誰說不是呢。”
“要我說,本來就應該是這兩家來同臺競技,那聖元集團是個什麼東西?雖然是新貴,也沒見他能跟這些大佬同臺吧。”
“他不來就是不去自取其辱,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會輸吧,哎,我可不覺得這樣啊。”
“我倒是覺得他們聖元集團後生可畏,誰知道今天會不會就恰巧是他們家中了這個標呢。”
“那行,既然你這麼說了,敢不敢賭一把。”
“賭就賭,怕你啊。不過你上回跟我打賭,輸的那個賭注你還沒給我呢,你不是說你要跳湖嗎?你倒是跳啊。”
“跳跳跳,跳你妹個頭啊。你這寒冬臘月的,你讓我跳湖,你凍死我啊,要我命是吧?”
說着說着,這一羣心懷叵測過來看戲的人,就偷偷的笑了起來。
笑聲隱隱的引起了前面半段那些人的注意,吳氏委託的特別助理別別眼鏡,看了看始終無人到來的門口,再看了看那滿臉豬肝色的對手,眼底閃過一絲蔑視。
提升就喊:“時間已經到了吧,已經過了十五分鐘了,這競標還不開始嗎?”
那主持人抹了一把汗,他是一開始就等着一個人的電話,可是等到現在,他口袋裡的手機它就是不動啊,一個聲兒都不響,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見底下吳家那個特別助理臉色不好看,他也不敢招惹,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就先開始吧。”
“等等。”
隨着主持人話音一落,田詩詩已經帶着風颳進了會議室,她身後一連串的跟着四五個一直西裝革履的助手,個個都是沉着冷靜,雙目森冷。
“該死!”
那吳家的特別助理暗自咒罵,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他本來還想着一定要趁着田詩詩還沒來,就趕緊第一個上臺,把吳雲濤交給他的任務給完成了。
那就是一定要首先把他們的策劃案在臺上播出來,佔盡先機。
田詩詩環視在場一圈,眼神中莫名其妙的帶着一種笑意,尤其是在盯着那特別助理時,眼神閃了閃,頗有深意的一笑。
就一轉身,望着主持說:“真是對不住,路上有點堵車,所以來晚了一點。”
那主持人莫名其妙的對田詩詩很有好感,就笑笑說:“沒事兒沒事兒,既然來了,那就現在開始吧,首先你們三家誰願意率先上來講你們的策劃案。”
“我們先來!”
特別助理果然沉不住氣,直接站起身舉起了手,鏗鏘的說出自己的請求,還用眼神撇斜着田詩詩,似乎勝券在握。
田詩詩卻只是默默的,回視着特別助理,挑釁的眼神,平和的笑着,一句話也不說。
那主持人就莫名的尷尬,他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莫名的覺得這還沒開始呢,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這麼嚴重了。
他想着,要不出來當個和事老緩和緩和,就說:那爲了公平起見,要不你們三家抽籤決定誰先上誰後上。
吳省道派來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沉着冷靜的,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往心裡去,這反倒讓人搞不懂他們家是怎麼想的。
主持人也就直接略過了他的意見,率先看向田詩詩,看他答不答應,結果田詩詩卻直接一點頭說:“無所謂,如果他們願意先上去說的話,那就先上好了。”
她這麼大方,反倒讓吳家的特別助理愣住了,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麼着,難道錢是他們還給他們公司收了套,於是心裡就惴惴不安起來。
主持人愣了一瞬過後笑了,把手一招說:“那好吧,那就請這位先生來講講你們的策劃案吧。”
於是特別助理親自上臺搗鼓了一陣,就開始講解自己公司的那些策劃案,他說的是天花亂墜,看着是無比高大上。
這特別助理心裡有鬼,他說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看田詩詩他們那一片人的反應,結果發現對方基本上就沒有反應。
相反的田詩詩不僅不氣憤,還面帶微笑時不時的點頭回應,就像是特別贊同和欣賞他們的策劃案一般。
於是,這名助理心裡就打鼓,打得越響,心裡的不安幾乎到達頂峰。
之後他收了尾,會場裡雷鳴鼓動般的掌聲響起,可他一坐下,卻仍是如臨大敵,後腦勺上那根神經繃得緊緊的都快斷掉。
他心想,都這樣了,還能這麼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什麼方式來自我拯救?
他這一輪結束了,本來以爲田詩詩會立刻趕着上,誰知道田詩詩只是一招手,謙遜得讓吳省道助理先上了。
整個過程,吳省道公司的設計方案講得如何,這特別助理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全程到尾都只顧着盯着田詩詩看了。
在一次掌聲鼓動,這回總算輪到了田詩詩,田詩詩一上臺,將策劃案一在羣衆面前展現出來,就引得羣衆嗡嗡直響。
田詩詩卻是直接視而不見,人就是自性無比的將手裡的策劃案盡職盡責的講完了,甚至到後來整個會場裡議論的聲音都快蓋過他的演講聲,她還是一如既往。
特別助理流露出諷刺的表情,他翹起二郎腿,雙臂環胸,似乎是等着衆人開始譴責田詩詩的團隊惡意竊取他們吳家的策劃創意。
主持人看到如今的情形,也是眉頭大皺,心裡疑雲重重,她感覺現場的氣氛很不一般,就急忙忙的走出去,拿着手機跟自己的老大打電話,可是連連打了多少次,對方仍是無法接通。
心裡不免焦急,大佬這是幹嘛?怎麼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而他心心念唸的大佬此刻卻在離這裡不遠的某一個酒店的房間裡。
吳省道被迫坐在椅子上,面前放了一個電腦,上面就要正好直播着競標的現場全過程,而逼迫他看着眼前這一幕的人雙手一撐,在他旁邊彎腰俯視。
“吳伯伯,你就不要垂死掙扎了。我知道,你先早就打好招呼,你不說話,這項目花落誰家還真不知道,所以爲了你自己好,你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吧。”
說着,從助理手裡拿過電話,放到吳省道面前,吳省道臉板成一道鐵板,一雙也黑沉沉的全不是善意。
“我說過了,我必須親眼看到我兒子是安全的,不然我不會打這個電話。”
吳省道自從被人抓到這裡來,從頭至尾就只堅持這一句話,而吳雲濤聽了耳朵都要體檢,不由得臉一沉,心裡煩躁的要命。
“我也跟你說過,如果你不打這個電話,那你就看不到自成再一次在你面前活蹦亂跳了。”
一字一頓,彷彿從牙關裡吐出來的話,滿滿的全是危險。
吳省道咬着牙關,擡頭惡狠狠的望着眼前打過數年交道的年輕人,他幾乎可以算是看着對方長大,誰能知道這外表弱質纖纖的青年心中竟然藏着這麼險惡的用心。
他現在只要聽到這人喊着一聲吳伯伯,心裡就犯惡心,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氣,早就一拳揍出去了,還用咬牙忍到現在。
“別給我廢話,趕緊給我打電話,打啊!”
吳四少大吼,吳省道額角青筋直爆,他猶豫了數秒,終究是伸出的手拿着那部手機,他的手指懸停在按鍵上方,終於是按下了兩個鍵。
眼前的電腦屏幕上,競標現場已經成爲議論紛紛的海洋,主持人焦頭爛額的站在前臺,遲遲沒有給出答案。
而吳家的特別助理卻在一旁正義正言辭的譴責田詩詩他們的團隊偷竊自己公司的創意,揚言要告他們,田詩詩從頭至尾不爲自己辯解一句,也沒有給他多餘的反應。
對外,只有她手底下的助理宣稱,他們公司的創意是原創,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是偷竊了別人的創意。
本來特別助理心裡簡直樂翻了天,表面卻還裝作義憤填膺,指着屏幕說:“你們還說你們沒有剽竊我們的創意,這有目共睹啊,你們的創意跟我們的創意很多地方達到了一半的相似度,你們還說你們沒有剽竊,這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田詩詩手底下的助理,就笑了,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這話顯然不符合邏輯,我們的創意相當相似,那我們也現在對你宣佈,我們要告你剽竊了我們的創意。”
這饒舌一樣的宣言,立刻引起軒然大波。衆人面面相覷,指指點點。有說精彩的,有說聖元辦的不地道的,也有說這話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
沒錯!這吳家也不一定是被別人剽竊了,也有可能是他剽竊了別人了,畢竟,這吳家的行事作風,特別是這位吳四少,也不一定是光明磊落的。
因爲有了前科,所以每個人心裡都有了一丁點兒的小九九。
但他們也只是相互在心裡嘀咕而已。畢竟跟自己毫無關係,所以完全就是在看戲,還看的挺帶勁兒。
那臺上的主持人看着眼前一陣亂響,都沒辦法說出畜生說什麼了,只是微微有點發苦的,站在一旁,一邊看着一邊看看那。
吳省道按下了幾個鍵,還沒有撥出去,而旁邊站着的吳雲濤,正滿臉興奮一雙眼瞪得老大,眼白中泛起血絲,他興奮的望着吳省道動作,似乎恨不得將手機搶過來,替他完成了這緩慢的按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