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吳雲濤有點控制不住的怒火,他明明聽那個人說過,他入室搶劫,不對,他去陸易公司拿東西,全程都沒有被錄像記錄的。
那時候他還覺得那人很厲害,可是他又沒確認過,因爲時間短促,他又莫名的信任那個人。
可現在,陸易卻拋着手裡的東西對他說,他堂而皇之的入室拿東西已經被拍了下來,心裡就一陣恐慌。
什麼意思?不就是那個意思,陸易像看傻子一樣盯着眼前的人說:“難道你以爲我這麼大的公司,連攝像機都沒有嗎?”
“怎麼?”
陸易打量他的臉色,戲謔的道:“難道你真以爲?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入室搶劫?就沒人拍到你,你不是傻了吧。”
他那彷彿看傻子的表情,徹底激怒了吳雲濤,大吼道:“你住口!”
說着手裡的槍,惡狠狠的盯着吳省道太陽穴,頂着他腦袋往下壓了壓,那種眼神中爆閃金光,全是冷意。
一道道利劍般戳向對面的吳雲濤,他惦着手裡的東西,嘴角仍是帶笑,卻讓對面的吳雲濤心中惡寒連連。
於是心中恐慌更甚,他想到都是自己大意了,恐怕自己也是被那個人騙了,做下這麼愚蠢的事兒,回頭想想,真是蠢到極致。
都不用別人提醒,他就明白自己是被利用,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當時到底自己腦子是不是抽了還是進水了,竟然真的相信對方的話,說什麼沒有人會看到他。
可現在,做也做了,證據也留下了,那小小的一塊東西如果交到警方手裡,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那與其如此,他眼中泛起了死意,心中一股殺氣橫生,如果真要失敗,那不如還拉個人墊背。
陸易明顯看到他擡起雙眼中血紅的殺意和死意,知道他是想要鋌而走險與他同歸於盡,就趕緊起手示意:“誒誒誒,你冷靜一點啊,我可沒想跟你不死不休,我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想要拿到這個項目,你要是不跟我鬥,從此離我遠一點,我答應你跟你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陸易把手裡的東西往前一遞說:“只要你現在放了吳伯伯,也保證以後不再對我們聖元下手,最好是見到我就繞道走,那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這東西就永遠不會有人再知道。”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手機響聲此起彼伏,不僅是陸易口袋裡的,還有放在桌上吳雲濤逼迫吳省道打電話過去的那一隻,兩三個人頓時面面相覷,同時怔住了。
電腦上顯示的現場也同時陷入一片喧鬧,看樣子是那邊已經實在等不住,要討個說法了。
情況變得相當緊急,吳雲濤腦子裡亂成一團,他緊張的瞪着陸易,咬牙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陸易笑了:“憑什麼相信我?難道你現在還有別的路可走嗎?我剛纔大手放你一馬,你還不感恩戴德的接着。相信我吳雲濤,你不會想要跟我魚死網破的,咱們就這麼交易着,你放人項目還給我,咱們就還是各自安生,互不打擾如何?”
吳雲濤猩紅的眼睛,不相信的盯着陸易:“你會這麼好心?”
陸易直直的盯着他,仍舊一派輕鬆的說:“我已經說了,我只想要那個項目,不想跟誰爲敵。”
“那好,你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我還要你身上所有的備份。”
吳雲濤明顯的有點慌亂,精神有點緊張,他眼神瘋狂的左右遊移:“誰知道你手裡還有沒有別的備份,你要是拿到那個東西總是威脅我,那我不是處於不利的地位?”
陸易看他神情有點異樣,心裡就是一個疙瘩,料想,這小子不會是個神經病吧,就趕緊柔和的聲音:“那我以我的名義起誓,我這人向來做事光明磊落。”
心裡呸了一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是不屑幹你這些違背承諾的事情。
“所以你放心,我說給你,絕不讓外人知道,只要你放下槍,把人給放了項目還給我,從此不跟我不對付,那我也一定不會對付你!”
又在心裡狠狠一呸,老子不對付你,老子對付你爹。
“怎麼樣,你趕緊的!”
陸易靜靜地盯着對面的人,心裡有點着急了,實際上他也是有點心虛的,他手裡的那個優盤裡面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是他拿來濫竽充數的。
他堵吳雲濤聽到他這句話,定然是心中存疑,他這麼一忽悠,肯定是大半相信,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辦法有那個信心,要確認他手裡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那,那……”
吳雲濤很明顯的陷入強烈的動搖,自助吳省道手臂都漸漸卸去了力道,陸易看到眼神微眯,冰冷的雙腿漸漸分開,一前一後慢慢站定。
吳省道從頭到尾都睜着那雙精光爆臉的眼睛,沉默的一言不發。
他知道現在的吳雲濤正是精神不穩的時候,更是比起凝神,準備等着身上的桎梏再少一點,他就配合陸易直接越出範圍逃出生天。
陸易一邊蓄勢待發,一邊嘴上還在繼續:“那什麼,那你還要考慮啊,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整你,直接就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警察,到時就算現在項目批給你了,可冬窗事發前途盡毀,這項目部還一樣要落到我頭上來,是不是?”
“所以你得相信我是誠心誠意的,不想你走入歧途,不像你被人利用,也不想跟你們爲敵,當敵人不如當朋友是吧,吳雲濤?”
這句話幾乎說到了吳雲濤的心坎兒裡,他也確實覺得,陸易如果真要害她直接報警就好了,何必自己親身犯險。
手上又送了幾份,正要說話,忽然窗戶外面一聲吼:“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這一下不光是吳雲濤,就連陸易都愣住了。
咋回事兒啊,怎麼就被包圍了,三個人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就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亮一亮藍紅相間的燈泡,忽閃忽說。
那些標誌性的車輛已經把整個酒樓都圍成了一片,吳雲濤回頭,怨怒的瞪着陸易說:“你他媽騙我,你報警了?”
陸易瞪大了眼睛,搖頭說:“沒有,我沒報警,你可別亂污衊我,冤枉好人啊!”
“你他媽還說你是好人!”
吳雲濤好的唾沫星子橫飛,一隻手猛的就掐住了吳省道脖子,抑制了對方想逃跑的動作。
他心裡一發狠,既然就想扣動扳機直接崩了吳波的後腦勺,陸易一看,這不行啊。
雙手比想法還要快,一揚手,一道雪亮的弧線直擊而出,風馳電掣呼嘯而去。一眨眼,就重重地打到了吳雲濤的額頭,直接把人打到滾倒到一邊,手槍也甩出了半步遠。
“吳伯伯,快滾到那邊去。”
陸易一生中果然就把那個吳雲濤給扔中,只是他的手上的東西,只讓他慣了敬禮,倒沒關注更多法力,免得一下就把對方爆了頭。
反倒殺了人,吳省道聽他的話,雖然是人到中年,可卻身手敏捷,往地上一滾就滾到了那邊牀鋪的後面躲了起來。
陸易盯着趴在地上的吳雲濤,以及他手邊不遠處的手槍,當機立斷跑過去,準備把手槍撿起來,再把吳雲濤抓起來扔外面去就大功告成。
誰想到他還沒到,就看對方趴在地板上手動了一下,極快的拿起手槍,想都沒想對着他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碰砰砰接連三下,子彈迎面呼嘯而來,陸易這時正往他的方向衝過去,正是沒有辦法忽然轉彎。
他今天可是拖着剛剛恢復的身子過來的,到底是法力不足,後勁不夠,動作都比往日都要遲很多,心裡頓時涼涼。
他正拼命地往後歪倒,心裡大叫:“完了完了,今天要吃悶虧了。”
誰知他眼神一黑,發現從通風管道里又落下了一個人,那身姿窈窕速度極快,正正好就爬到他的身上。
陸易只覺眼前一花,身上一重,耳邊就是一聲悶哼,他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一瞬間血色盡褪的小臉,大驚失色。
“凝兒?!”
沒錯!從通風管道上突然跌下的人,就是齊凝兒。
吳雲濤在酒店外圍的人,已經被她手底下的人全部制服,她見陸易遲遲沒有出來,心裡擔憂,就用了這個法子暗中潛入。
她司機在上面等了很久,本來以爲情況控制的很好,誰知道警察突然來了。
明明他手底下的人沒有任何人會報警,他們也沒打算報警,可這些警察是怎麼過來的?
難道是酒店裡的人聽到槍聲,所以暗地裡報了警?
該死!他心中大罵,也沒辦法思考別的,就直接衝了過來,替陸易擋了三槍子彈。
她計算的很好,因爲她穿着防彈衣,到底不會死,只要不要傷到要害,可防彈衣防的也有限,只防住了她的軀體,卻無法防住她的四肢。
吳雲濤心裡正是瘋癲的時候,那三槍卻是胡亂的打出去,所以方向各不相同。
兩個子彈是打中了齊凝兒的軀幹,可確實有那麼一槍,正正的打中了齊凝兒的左手臂,子彈嵌入,一股劇痛,沿着脊椎爬上大腦。
可齊凝兒是誰啊?軍中摸滾打爬這麼多年過來,什麼傷沒受過?他就硬是忍着牙,哼了一聲,就沒別的表示了。
陸易還要說什麼,齊凝兒眼底的痛意散去過後,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怒火中燒的一轉身,直接甩出了手裡的什麼東西,銀光一閃,那東西打傷了吳雲濤的手臂,血色一飄,濺了他滿臉。
吳雲濤捂着流血的手臂,倒地慘叫,把那手槍以及被隨之而來蹦上去的齊凝兒一腳踢開,滾到了窗戶的旁邊。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我的手斷了!”
這吳雲濤養尊處悠,估計是從來沒有受過這般折磨,那個痛得滿地打滾,喊聲震天。
陸易掏了掏耳朵,厭煩的起身走過去,狠狠的踢了他一腳,那窩心一腳踢得吳雲濤只敢抱着肚子蜷縮成一個蝦米,張着嘴無聲喊叫,臉上青筋暴突。
“他媽喊什麼喊,吵死個把人了,你打別人的時候想過別人會痛嗎?”
陸易惡狠狠的又踢了一腳,轉身將明顯有點虛的,齊凝兒扶到旁邊坐下。
“你怎麼這麼亂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齊凝兒倒是被陸易忽然之間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但也順着他的意思坐下了,但她卻打開陸易的手,自己捂住不停冒血的手臂,整個右手臂已經完全呈深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