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神色不明的重複了遍:“我送你的鮮花。”
劉思思看陸易的神色不好,擔心他會生氣,便解釋道:“陸先生,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把你的鮮花擅自送人,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如果你覺得介意的話,我會把花要回來還給你的。”
如果 劉思思說會再買束花來送給陸易,陸易只怕當場就要應下了。
只是,那劉思思竟然會說,把送給那女傭人的鮮花給要回來還給他,陸易怎麼肯應。
陸易便有些臉臭的說道:“送給你的東西,自然就是你的了,你有權做主決定它的去留,不需要告訴我。”
劉思思嘆了口氣,說道:“陸先生,說心裡話,我對鮮花並沒有太過喜歡,之所以送給別人,也不過是不想讓它陪着個不喜歡它的人罷了,你看,把花送給別人,別人對它喜歡的不得了,不是它更好的歸宿嗎?”
陸易見她一副話中有話的樣子,便有些生氣,不由得說道:“好了,反正你都是有道理的,我不跟你講這些,明天你便到公司去報道吧,還有,公寓那處房子不能給你住了。”
劉思思聽了,有些吃驚,把手中端着的牛奶杯子放到餐桌上,站起身來問道:“爲什麼,陸先生,你當初不是和我說好的嗎?爲什麼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陸易神色淡淡的說道:“沒有爲什麼,我有個朋友要從國外回來了,所以就決定給他住下了。”
劉思思的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強忍着不肯在陸易面前掉了臉面,說道:“陸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卻又這麼容易就變了卦。”
陸易側過臉去,不看她玄然欲泣的臉,說道:“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又沒有說不給你地方住,你哭什麼。”
劉思思忍着淚意,說道:“陸先生,你當初說給讓我住到公寓裡,我說要住在陸宅裡你又不肯,現在卻說變卦就變卦,你在生意場 上也是這樣跟別人做生意的嗎?”
她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陸易打住。
陸易神色冷冷的轉過頭來看着她,說道:“是,我在生意場 上也是這樣,你滿意 了嗎?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個冷 冰冰的生意人是嗎?好啊,你都說出來吧,把你心中對我的不滿都說出來。”
劉思思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好說的,陸先生,反正我在你的心目中一點也不重要,你走吧,公司上班要遲到了。”
說着,劉思思便推開椅子,轉身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易幾步走了過來,拉住劉思思的胳膊,問道:“你要去哪裡?”
劉思思聞言苦笑道:“陸先生,你可真是霸道,我去哪裡你也要管,既然你不讓我住在你家裡,我去哪裡,你又幹涉得了嗎?”
劉思思說着,擡頭盯着陸易的眼睛直看,繼續說道:“陸先生,不管我現在去哪裡,都跟你沒有關係 了,你不用這麼拉着我,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陸易聽了劉思思的話,心裡是一陣喜一陣惱,喜的是劉思思這麼說,看樣子心底是有他的,只是,可惱的是那劉思思嘴裡一點甜言蜜語也沒有,張口便是些傷人的話,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怨氣。
劉思思見陸易怎麼說也不肯放開她的手,不由得說道:“陸先生,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衷心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再提醒你幾次,白若溪小姐還躺在病房裡,你不要在這裡跟我拉拉扯扯的,這裡 是公衆場 合,請你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陸易不由得愕然道:“劉思思,我在我自己的家裡,還要注意些什麼?你告訴我。”
劉思思便示意陸易往他的身後看去。
那裡正站着一排默默圍觀的吃瓜羣衆-—主樓裡的女傭人們。
見劉思思和陸易兩個人看過去,那些女傭人不由得一鬨而散,跑得簡直比兔子還要快上一些。
劉思思不禁苦笑道:“你看,說了你又不肯聽我的,現在好了,這裡這麼多人看到了, 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要傳到白若溪小姐的耳朵裡,到時候,我便再也沒有清靜日子可過了。”
陸易有些惱怒,不加思考的說道:“不要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你和我的事情,不管那白若溪什麼事,她的事情 ,你如果想要知道,現在就跟我上樓去,我給你看個清楚。”
劉思思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陸先生,你和白若溪小姐的事情我並不想要知道,你快放手吧,公司的事情還等着你去處理呢。”
陸易一把拉過劉思思,強硬的說道:“你不是一直揪着我和白若溪的事情不放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初白若溪之所以會遇到我,全都是別人一手安排的,這一切都是個陰謀。”
劉思思不禁有些啞然, 說道:“陸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陰謀?白若溪小姐難道也知道這裡邊的事情嗎?那她說的她媽媽的項鍊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陸易不禁搖頭失笑,現在都到了什麼時候了,這劉思思竟然還在惦記着白若溪所說的她媽媽的項鍊的事情。
劉思思見陸易只是搖頭失笑,而並不開口說道,不由得有些着急。
陸易這才解釋道:“這些跟白若溪她媽媽的項鍊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你不要理會這個。”
劉思思着急的說道:“怎麼可能完全不關心呢,這可是白若溪小姐她媽媽的項鍊啊。”
陸易淡淡的反問道:“那跟你有關係 嗎?”
劉思思不由得啞然,確實 ,白若溪她媽媽的項鍊跟她又沒有絲毫的關係 ,只不過劉思思自己跟她的父母親關係密切,這才以己度人,覺得白若溪她媽媽的項鍊,是件很重要的物件,反而沒有把她自己考慮在內了。
此刻的劉思思甚至 都沒有想到,當初白若溪污衊她偷拿 了白若溪媽媽贈予她的項鍊,現在她再開口追問這件事情,會有多麼讓人誤會 。
陸易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過問了,不管是白若溪真的丟了項鍊也好,假的也罷,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這件 事情我會交代家裡的傭人們不要多嘴的。”
劉思思看着陸易的臉,不禁出神的想到,這算是對她劉思思的坦護嗎?
她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只是這些感動加在一起,也還是讓她有些心焦,覺得自己到底像是偷了那白若溪的東西。
她偷了陸易對白若溪的愛情。
這多少讓她有些心懷愧疚。
陸易見劉思思沒有哼聲,接着又說道:“走,跟我到二樓去,我跟你說個清楚明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那白若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看你以後還會不會把她跟我牽扯到一起去。”
說着,便要拉過劉思思的手,一起到二樓去看個清楚明白。
劉思思把自己的手往後一背,躲過陸易伸過來的手,口中說道:“陸先生,不管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那些都是白若溪小姐和你之間的事情了,我不希望摻合到你們其中去。”
陸易淡淡一笑,說道:“你到現在這種地步,竟然還在開口說些傻話,你希望我怎麼做?對白若溪既往不吝嗎?還是對你放手,讓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劉思思不敢開口說話,她心底多少是有些喜歡陸易的,但這完全不到讓她放棄自己心中的道德標準,和陸易在一起的地步。
陸易見劉思思又不開口說話了,不由得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看看你,嘴上說着不想跟我在一起,真讓你開口,你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你問問你自己的內心,如果 我真的和白若溪在一起了,你就真的開心快樂了嗎?”
陸易見劉思思張口想要說話,伸出手來制止她,接着說道:“如果我有一天,真的不再喜歡你了,你自己能完全放下嗎?你現在不要回答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說罷,陸易便又去伸手拉劉思思的手。
劉思思仍然是避開不給他拉。
陸易的臉色便帶出幾絲不好看來,說道:“劉思思,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劉思思仔細想了想,坦然道:“陸先生,你說的對,我確實對你有幾分好感。”
陸易心頭一喜,接着便聽那劉思思又接着說道:“但是這些好感,並不足以支撐我們走到最後,我很遺憾,白若溪小姐那麼喜歡你,不管她做錯了什麼。”
陸易說道:“白若溪,白若溪,她和你的關係沒有你所說的那麼親密吧,你爲什麼一直要提她呢,她在你心目中就那麼重要嗎?比我還要重要?”
劉思思覺得自己和陸易頗有些說不通了,便搖了搖頭,轉身要走。
陸易在她身後問道:“劉思思,你喜歡嗎?”
太陽升得老高了,陽光從餐廳邊的落地窗穿透進來,帶着幾分明媚的恣意。
白色的實木傢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切都是新的,就像是明天也是新的一樣。
劉思思回頭一笑,沒有說話,望着陸易的眼睛充滿着笑意,像是在訴說什麼。
陸易正要仔細去看,劉思思卻已經轉過頭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思思的身影漸漸 的遠了,接着,她走到她的房間裡去了,碰的一聲,房門被緊緊關上。
陸易再也看不到劉思思的影子了。
陸易不禁想到,自己到底是喜歡她的,連同她的拒絕,她那可愛的小脾氣,還有她願意爲他人着心的善良。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劉思思又打開自己的房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到陸易竟然 還站在餐廳裡,沒有去公司上班,不由得有些驚訝。
陸易雙手插在口袋,倚靠在牆上,見劉思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她淡淡一笑,說道:“早上好,劉小姐。”
劉思思不禁微微一笑,也說了句:“早上好,陸先生。”
兩人互相打完招呼,像是把之前的那些讓人不愉快的爭吵拋諸腦後了一般,不約而同的相識而笑。
今天 也是好天氣的一天呢,兩個人同時想到。
太陽灑脫的照着大地,今天,也是新的一天。
陸易面帶微笑的看了看窗外,對劉思思邀請道:“劉小姐,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嗎?”
劉思思微微一笑,說道:“是啊,今天天氣很好,不知道陸先生想要到哪裡去呢?”
陸易說道:“不如請劉小姐到我的公司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