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說呢?長得的確很像,但是這氣質.......”
“沒錯了,她一個從外國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和我一個流落風塵的雞,氣質能一樣嗎?
不過沒關係,這種東西平時又有誰能注意到呢?你說我要是穿上她那身制服,再把那小高跟鞋往身上一套,站在你們公司裡,會有人認出我來嗎?”
陸易一瞬間一個激靈,呆呆的看着蘇夢。
這女人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冰冷的算計。
很快,她便嘴角一勾,慢慢的貼到了陸易的身前。
她用手輕輕的掐住了陸易的耳脣,聲音輕慢的傳了出來。
“如果我是蘇珊,你認爲.......會是怎麼樣的呢?”
陸易揣測着蘇夢的意思,也只是當她是一句玩笑話,並沒有接她的話茬。
此刻陸易倆都在牀上談這種話題,只會讓陸易吃虧。
更何況蘇夢這個女人心機如此之深,她能和陸易說起這個,證明早就想好了。
見陸易沒有說話,她自然也沒有說下去,而是微微的一笑。
蘇夢慢慢的靠在了陸易的身上,伸手輕輕地摸着陸易的臉,似乎是想說什麼。
陸易一瞬間就摁住了她的手腕,淡淡的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
“說吧,誰讓你來的?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如果是白鐵柱的話,直截了當的說就行了,試探我,何必呢?”
聽到陸易這樣的一番話,蘇夢瞬間愣住!
“你說什麼呢?今天晚上是我約你的!如果是白鐵柱讓我試探你,我又何必說剛纔那種話,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蘇夢極力的解釋,更加讓陸易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陸易纔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周凡就來攪局。
而且這張總出現的莫名其妙,周慧這件事情,如果是陸易自己一盆屎扣在了自個兒身上。
那麼蘇夢的出現,絕對是早有預謀的。
如果不是她剛纔那一句此地無銀的話,陸易都不會把這事兒想到白鐵柱身上。
可是現如今想一想,當時周凡陷害陸易,他就找了各種理由推脫,一直都沒有現身。
現如今陸易和張總的這點糾紛,還沒有傳出去,他就已經知道了。
證明白鐵柱這個人,一定無時無刻的在盯着。
陸易伸手按住了蘇夢的手腕,用力了一些。
很快她就眉頭緊皺,一臉爲難的盯着陸易。
“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我沒有必要和你說這麼多,白鐵柱這個人不實在,你防着點就是了。”
陸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起了第一次和蘇夢接觸的時候,她給陸易提的那個要求。
他忽然冷冷的一笑,雙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在了牀上。
陸易慢慢的爬了上去,一臉冰冷的看着她。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和我說過,想給白鐵柱這個傢伙戴個綠帽子?!當時我還以爲,你不過就是一個想要小三上位的女人,看樣子我小瞧你了。”
蘇夢忽然笑了,她輕輕地推了陸易一把,一抹憂傷又從眼底劃過。
“我的那點事兒都和你說過了,白鐵柱在我看來,就是逼死我老爹的仇人,雖然我老爹也不是什麼東西吧,但是,畢竟也是我爹。”
陸易點了點頭,乾脆直截了當。
這女人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說到底,是想讓陸易替她出頭。
“你就說吧,到底想要什麼?你剛纔說的不是實話,如果你想要錢的話,白鐵柱比我有錢多了,他可是那間夜總會的股東。”
蘇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點起了一支菸。
這一次她站起了身,坐到了窗前,一隻腿蹺着,另外一隻腿耷拉在地上,看起來憂傷又妖嬈。
“我不單單很白鐵柱,我也恨我那個爹,我也恨蘇姍,尤其是我!你根本就無法理解, 我究竟有多恨她!”
很快,蘇夢的眼神就微微的眯了一下。
她的眼底閃過的那絲殺氣,讓陸易瞬間不寒而慄。
其實陸易真的從心裡同情她,有過那樣的童年經歷,換做誰都不可能輕易的忘懷。
蘇夢能夠走到今天,也許靠他自己,也許是靠老天。
陸易頓了頓,並沒有靠近她,而是點起了一支菸,吸了一口,輕聲的回答。
“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麼糾結,你可以恨白鐵柱,因爲是他害死你老爸!但是這件事情和蘇珊沒關係!當年你媽沒帶走你,也許也有苦衷,就算恨,你也恨不到蘇珊的身上吧?”
蘇夢忽然冷冷的一笑,嘴裡叼着煙向着陸易走了過來。
她小翹臀一扭,就坐在了陸易的邊上。
伸手輕輕地掐了一下陸易的臉,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懂什麼,這件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你說的沒錯,當時誰能和我媽走,這一切根本就是命,但是你知道嗎?其實當年我媽是想帶走我的,是蘇珊這個女人做了手腳,把她自己換了,所以她才和我媽出了國。”
蘇夢一直眯着,一雙眼眸盯着陸易。
那雙水眸子裡當中射出來的寒冷,讓陸易不由得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
陸易努力的回憶着她剛纔所說的話。
當年和她母親一起出國的人本應該是蘇夢,但是蘇珊卻做了手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陸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蘇夢忽然冷冷的一笑,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眯起了眼睛。
“我不幹什麼呀!我就是拿回當年屬於我的一切,我不單單要白鐵柱,血債血償,蘇珊那個女人,也要把欠我的還給我。”
蘇夢說着,這肩頭就開始顫抖,整個人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哽咽。
似乎說到了心裡最難過的地方,她開始雙手抱着肩,嗚嗚的哭了起來。
此刻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陸易有些不知所措。
陸易猶豫了片刻,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想着究竟要不要把她抱起來。
可是想了很久,陸易還是抽了兩張紙巾塞在了她的手裡,又坐回到了牀上。
“當時你們倆年紀這麼小,也許這一切都是誤會,在這個世界上,你們也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何必呢?”
陸易本想安慰,也無法判斷他們兩個人究竟誰對誰錯。
畢竟當年父母的分開,對於兩個人都是傷害。
無論誰留在父親的身邊,最終都逃離不開這樣的結果。
可是想一想,對於蘇夢,的確是不太公平。
聽到陸易這樣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蘇夢冷冷的一笑。
她掐掉了手中的香菸,敲着腿,伸手輕輕的搭在了自個兒的胸前。
一邊晃着腳上的高跟鞋,一邊輕聲的回答。
“其實他們三個人,我爸,我媽,還有蘇珊,我都恨!當時我媽嫁給那個老外,她完全可以把我們兩個姐妹都帶走,但是她爲了讓我爸不再糾纏她,也怕別人說她自私,所以就選擇留下一個。
陸易記得當天晚上,陸易媽特意在陸易的頭上別了一個蝴蝶結,她跟陸易說第二天一早要坐飛機,讓陸易要把蝴蝶結戴在頭上。
那個時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跟蘇珊分開了,我一直把她當成我最親的朋友,一奶同胞的姐妹,那天晚上我們倆睡在了一個牀上,從此,命運就改變了!”
聽了蘇夢給陸易講述的故事,陸易一瞬間覺得後脖子一陣發涼。
要不是因爲她故事裡面那個老掉牙的橋段,而是因爲這件事情當真發生在陸易的周圍。
無論是蘇夢和蘇珊,陸易對她們兩個人的瞭解應該都算很深了。
更何況這兩個女人都在陸易的身邊,雖然她們的處境完全不同。
按照蘇夢的描述,在十幾年前的那天晚上,本應該和自己母親出國的那個人本應該是年紀小一點的蘇夢。
可是在當天夜裡,蘇珊半夜偷偷的醒來,從她的身上把髮夾給摘了下來。
也許是因爲一個母親離開一個男人心切,也許是因爲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中的緣由。
蘇珊的母親在深夜當中醒來,帶走女兒的那一刻,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帶走的是那個大一點的女孩,還留下了自己的小女兒。
也許就是因爲當時一個本是無心的失誤,或者根本就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
兩個女孩的命運就此不同。
陸易除了覺得惋惜之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畢竟無論誰留下,最終的結果也許都是一樣。
陸易看着眼前的蘇夢,也不知道在她的臉上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無奈的嘆氣之後,陸易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讓她坐了下來。
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腰,無奈的一笑。
“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就憑你一己之力,想跟那麼多人對抗,可能嗎?再說了,你現在過得也不錯,沒有必要和自己較勁,不是嗎?”
蘇夢一雙美眸子瞥了陸易一眼,忽然意味深長的冷冷一笑。
她把手中的香菸塞到了陸易的嘴裡,美麗的脣就輕輕的貼了過來。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始終都是過不去這個坎,憑什麼她就可以在那種寫字樓裡面出入,而陸易就偏偏要在夜總會裡當雞呢?”
陸易一愣,心裡開始莫名的忐忑。
這女人,總算是說到自個重要的地方了。
陸易並沒有主動的接話,而是一直在等待着。
蘇夢這個女人城府極深,她如果要想達到目的,肯定不會直截了當的來。
她前戲做得這麼足,在背後肯定有陰謀。
只不過陸易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這個女人說的都是謊話。
她之所以會跑到這個地方來,無非就是爲了試探陸易,而她背後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白鐵柱。
蘇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始終用手輕輕地搭在了陸易的脖子上。
女人總是會用這種美麗的攻勢讓男人放鬆警戒。
陸易推了她一把,故意和她保持了距離。
“你就直接說吧,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特意把我找來,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嗎?”
陸易的直截了當,讓蘇夢覺得非常滿意。
她笑了笑,翹起腿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現如今周氏集團已經亂了套了,但是你知道,這其中得了最大利益的是誰?你以爲是陳姐嗎?”
陸易猶豫的挑了一下眉頭,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陳姐的話,還能有別人?”
陸易知道她話裡暗指的那個人是蘇姍。
可是蘇珊本事再大,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助理。
就算她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也逃不出陳姐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