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先這樣吧。”
出口的聲音如黃鶯啼叫般悅耳動聽,站起身,她慢慢的走到了霍文東的面前,纖細的手就這樣撫上了他的臉頰,“傷很痛吧?”
她輕聲說道,嘴角的一絲輕揚登時讓霍文東看傻了眼。
下一刻,猛地就看見張燕對着他的腳直直的踩了下去。
“痛,好痛。”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霍文東瞬間緩過了神,雙手抱着腳像個猴子似的在那裡上下跳個不停。
“知道痛就好,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主張,知道嗎?否則的話,可就不是痛這麼簡單了。”
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劃,黑衣女子微微地笑了。
“小姐,那明天我們真要去天地集團拿錢嗎?我覺得陸天揚不會給我們。”
在她身後,張燕畢恭畢敬的說道。
“拿,到手的錢爲什麼不拿?他不給,你們就要想辦法讓他給啊。”
光影流轉間,黑夜終於取代了白天,可是五個多小時過去了,躺在牀上,霍歡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
坐在牀邊,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陸天揚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狀。
瞧瞧她那腫的跟個豬頭似的臉,該死的,那羣臭男人也真下得去手,莫名的,心裡竟然有了一絲隱隱的疼。
將她臉上的毛巾換掉,重新擰了一個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皇甫烈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施了定身術一般的愣在了那裡。
聽到身後有響聲,陸天揚轉過了頭,及至看到那個人是他時,整個人也隨即站了起來。
“怎麼樣?”
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可是那言語間的冷意卻讓人從頭頂一直涼到了腳底。
“那些人倒是沒什麼,不過是一羣地痞混混罷了,無非就是想弄倆錢花花,倒是他們身後的人值得好好的會一會。”
皇甫烈沉聲說道,五個億,胃口還真不小呢。
“哦?來路查清楚了嗎?”
眉梢不自覺的動了動,陸天揚的視線不由得轉向了霍歡,那雙深幽的眸子裡有着一抹高深莫測的味道。
“還沒,只知道是屬於美國的一股勢力,來這裡主要經營酒吧和夜總會,當然了,你也知道,那種地方一向是缺不了那些東西的,只是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挑上霍歡。”
說到這裡,皇甫烈將視線轉向了那個兀自躺在牀上睡得跟頭豬似的女人,“我的天吶,她還沒有醒嗎?”
“沒有,讓她睡吧,對了,你去跟皮特要點藥膏來,女人愛美,你知道的。”
說完,陸天揚再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從脣間逸出。
昏黃的光線下,霍歡仍在甜甜的酣睡着,似乎是睡夢中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此時她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死死地攥着被子的一角,那強勁的力道讓整個骨節都微微泛出一種灰白的顏色。
“喂,天揚,你不會是對她……”
說到這裡,他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爲他分明看到了陸天揚那足以將他殺死的目光。
“呵呵,口誤口誤,那個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她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話音剛落,皇甫烈已經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看着他的背影,陸天揚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隨即一臉無奈的笑了笑。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讓一向被人認爲是情感弱智的皇甫烈都看出來了。
夜,漸漸地深了,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霍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微微一挪動身子,登時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疼了起來。
NND,果然是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了,要是放在以前,就那幾個小嘍囉她壓根沒放在眼裡,如今是真的不行了。
看着那潔白的天花板,突然,一道細微的喘息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順着聲音看過去,她一下子愣住了,隨即,鼻頭涌上了一陣酸澀的感覺。
牀邊,陸天揚正沉沉的睡着,那長長的睫毛緊緊的閉合着眼上,讓人不由得想象,一旦那眼睛睜開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慢慢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來撫向了他的臉,一瞬間,就像是觸電似的,她連忙縮回了手。
“霍歡,你是**嗎?”
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一臉訕訕的笑了,就是那微微一笑登時扯疼了那腫脹的臉,下一刻,一道低低的抽氣聲傳了過來。
“你醒了”
擡起頭,陸天揚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捂着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啊?哦,醒了。”
像是慢半拍似的,霍歡機械性的應答着,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那就好,我回去睡覺了。”
說完,陸天揚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然後整個人向牀上撲去,好死不死的,那張薄脣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擦過了她的脣瓣。
“你……”
彷彿突然被石化一般,霍歡驀地瞪大了眼睛,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着,活像擂鼓一般。
“你放心吧,口誤口誤。”
一邊說着,捂着嘴巴,陸天揚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你說什麼?”
不疑有他,霍歡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可等來的不是陸天揚的回答,而是一面鏡子。
“自己看看吧,要是這樣我都有親你的*,我就真是豬狗不如了。”
說完,陸天揚一步三搖的走出了房間。
當門“哐啷”一聲在眼前合攏的時候,帶着一絲狐疑,霍歡一把抓過了鏡子,當看到鏡子裡那張完全變了形的臉時,眼前一黑,她又昏了過去。
清晨,明媚的陽光灑滿一室,偌大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突然間,一道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從樓頂傳來打破了這難得的安寧。
“陸天揚,你這個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啊?”
雙手環胸護在胸前,霍歡沒好氣的吼道,瞧瞧自己一睜眼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拿着相機對着自己的臉就是一通狂拍。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拍照啊,這樣的經典時刻要是不拍下來就太可惜了。”
陸天揚幸災樂禍的說道,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這樣了,難不成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字叫“男人”嗎?好歹她現在也算是他的女人,她被弄成這個樣子,丟的可是他的臉。
“你說什麼?丫的,信不信我抽死你?”
聽到他的話,霍歡登時氣結,對着他的身子直直的就撲了過去,要是這副形象被人看到了,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呵呵”
看着她,陸天揚低低的笑了,張開手臂,登時將她摟了個滿懷,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悉數噴在了她的脖頸,“喂,寶貝,你確定你是想來抽死我,而不是來投懷送抱的嗎?”
看着那張因爲惱羞成怒而脹的通紅的臉,陸天揚一臉戲謔的笑了,圈住她纖腰的手更加用力的將她貼向了自己,直到兩人的身體再無一點縫隙。
“姓陸的,你還說。”
兩眼一瞪,霍歡惡聲惡氣的說道,一張臉火燒火燎似的燙着,如果此時地上有個洞的話,相信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了。
該死的臭男人,這次她可算是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突然間,她一把推開了他,看着前方,那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凝。
“喂,你不至於這麼快就卸磨殺驢吧,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以身相許也就算了,怎麼着也得給我點回報吧。”
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陸天揚哇啦哇啦的大叫着,極度膨脹的男人自尊心又一次在她的面前遭到了重創。
斜睨了他一眼,霍歡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利落的穿上衣服向門口走去,卻在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剎那轉過了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