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呀?嘟嘟要做花童,嘟嘟要爸爸一起去。”厲星桐眨巴着眼睛望着媽媽,她的神情一派天真無邪。
她根本不知道媽媽逃婚了。
虞夕親了親女兒,她疼*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嘟嘟會做花童的,但不是現在。爸爸在忙,媽媽和嘟嘟先去,他會去找我們的。”
“爸爸也去嗎?他昨天說的,想嘟嘟了。”
貝齒咬了咬下脣,虞夕點了點頭。
抱緊女兒,虞夕繼續道:“爸爸會想嘟嘟的,他當然會去找嘟嘟。寶寶乖,坐好喲,媽媽餵你吃早餐。”
“好吧,嘟嘟先吃早餐,等一下我要給爸爸打電話。”
虞夕心裡五味雜陳,她想不到的嘟嘟會這麼黏厲爵,她張口閉嘴都在說爸爸。
以後的事,她不知道,不過,她開始猶豫了起來。
她這就麼帶女兒走了,或許真的很任性,但跟厲爵的混蛋比起來,她也沒有他那麼過份。
她已經從了他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了,她也如他的願冠上了厲太太的頭銜了,甚至,她不願意他也襁爆了她,要她再一聲不吭繼續服軟,她做不到。
她不覺得他們的婚姻是有愛情的,所以,又何必去計較那個婚禮。
那個形式,是做給別人看的吧,他的心在哪?他的情在哪?
自從他趕她離開京都,她知道她的心徹底碎了,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了,他還能奢望她做什麼?
他又有什麼資格要她絕對的服從他,聽他的話?
她是個人,她有自己的感受,不是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去做。
或許吧,她再也愛不起了。
或許吧,他們不適合在一起生活,就猶如不合適的鞋子硬是擠了進去,只會腳痛!
她這次去新西蘭,她很認真地去冷靜一下,想想以後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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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晚了還不見虞夕下樓,等一下化妝師要來化妝了,怕等一下趕不出來,楊潔心去了虞夕的房間想叫她先下樓吃早餐。
她這才知道她跟嘟嘟已經走了,虞夕只留下一張紙條,說她去新西蘭了。
這婚禮要是沒有新娘子,這怎麼辦呀?
等一下厲爵來接新娘了,怎麼跟他交待呀?
楊潔心擰緊眉心,她拿着虞夕留下的紙條匆匆下樓了。
“老公,虞夕帶嘟嘟去新西蘭了,恐怕這會已經在飛機上了,追不回來了。”
虞萬里看了虞夕留的紙條,不過,他沒有慌亂,他比楊潔心要淡定多了。
“算了吧,就由虞夕去吧,她的心思比較敏感,勉強她嫁給厲爵已經夠委屈她的了。再說了,我虞萬里的女兒是那麼好娶的嗎?厲爵那個混蛋有愛過虞夕嗎?他有認真追過她嗎?
他有把心放在虞夕身上嗎?她走了也好,明着告訴厲爵虞夕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他想讓她心甘情願做厲太太,他就應該拿出自己的心去說服虞夕,而不是處處逼着她妥協。”
虞夕的性格比較烈,也好強,虞萬里知道,她肯定是邁不過自己那個坎。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不再要他們擔心。
厲爵之前那樣對虞夕,虞夕一聲不吭就走了,連婚禮也不要,依虞萬里看,是厲爵活該。
是他沒有對好虞夕,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那等一下厲爵來了怎麼辦?他知道虞夕走了會很生氣的,婚禮沒有新娘子,厲家的面子也丟大了。”
“潔心,你擔心那麼多幹嘛,厲爵不是一向都以爲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嗎,那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唄。他橫行霸道,他以爲自己是可以呼風喚雨的神了,所以,這點小事怎麼會難得倒他。等一下他來了,我們明說就是了。”
“這樣真的好嗎?”楊潔心一臉的擔憂。
“你覺得這樣不好,難不成你現在能把虞夕找回來?虞夕給那個混蛋生了個女兒,兩年了,那個混蛋才知道。在這些年裡,他給過虞夕什麼?你見他對她好過嗎?
如果不是他逼着虞夕嫁,我還不想把女兒嫁給他。連虞氏華豐都沒有了,你不要可憐他。誰稀罕他那十億禮金,我只要他對虞夕好,他做到了嗎?”
老公說的也有道理,楊潔心沉默了,她僅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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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來了,伴娘韋曉寶也來了,她們都感覺到了虞家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除了新娘不見,虞家人都坐在客廳裡。
“叔叔阿姨好,夕姐姐在樓上吧,我上去看看她,順便化妝換禮服。”
“韋小姐,你不用上去了,也不用化妝換禮服了,新娘子走了,不在京都。”虞萬里的表情蠻嚴肅的,他的口吻也是認真的。
“啊?她走了?今天的婚禮取消了嗎?”韋曉寶挺驚訝的,她並沒有聽白天宇說婚禮要取消,她一早就過來準備化妝什麼的。
“韋小姐,化妝師,你們請回吧,麻煩你們白跑一趟了。”說着,楊潔心還是給她們紅包了。
“這……”韋曉寶和化妝師都犯難了,她們若是這樣就走了,她們沒辦法向新郎那邊交待呀。
略想了一下,韋曉寶繼續說:“叔叔阿姨,我們能不能等一下再走呀?我們現在就回去了,嘿嘿……不好說呀!”
“隨便你們。”
虞家的人有些怪怪的,又挺淡定的,韋曉寶坐到了沙發上,她一邊喝茶一邊偷瞄着他們。
夕姐姐敢逃婚,呀的,不愧是女漢子呀,她佩服!
……
厲爵昨晚根本沒怎麼睡,一早他就起來做準備了。
到了吉時,他率領兄弟團浩浩蕩蕩去了虞家接親。
他們來了,前來開門的人是虞崢。
她看到兄弟團裡有邢楷瑞,她白了他一眼,然後完全無視他。
虞崢開了門,她也沒有邀請接親隊伍進虞家的意思,她就站在門口那裡瞪着厲爵跟他說話。
“妹夫,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妹她不在,今天的婚禮你自己搞掂。”
瞬間,厲爵的霸氣濃眉皺了起來,他犀利的眼神緊鎖住虞崢。
但願她只是跟他開玩笑而已,要不然這麼耍他可不是誰都能負得起的責任。
冷冷地瞥了虞崢一眼,厲爵不想跟她吵,他直接走了進去。
見厲爵進去了,以伴郎白天宇爲首的兄弟團也跟着他走了進去。
在越過虞崢那瞬間,邢楷瑞看了她一眼。
他稍俏停留了幾秒,然後跟隨大隊進去了。
她好像過得挺好的,不自覺的,看見她,他的心還是會擰疼着。
虞崢雖然心裡還有氣,但她也憋住了,她告訴自己繼續無視邢楷瑞。
他們已經是陌生人了,互不想幹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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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崢沒關門,她也走進客廳。
厲爵看到韋曉寶沒有化妝,也沒有換禮服,瞬間,他明白了虞崢的話有幾分真實感了。
驀地,他的俊臉變得有些黑沉,不由自主,他的身體也在繃緊。
厲爵的犀利眸光望向岳父岳母,他開口問了,“爸、媽,虞夕和嘟嘟呢?”
“厲爵,你自己看吧,虞夕留下的,我們一早去她房裡就沒看見她了。”說着,楊潔心把虞夕留下的字條給了厲爵。
厲爵接過看了,剎那間,他的眉眼醞釀着一股黑沉的風暴,他雙眸也竄起了燦爛的火焰。
他眼部四周的肌肉抖動得很厲害,那張紙也跟隨着他的手隱隱抖動着。
客廳裡沒有人敢出聲,也不說什麼,楊潔心一臉的抱歉,她又繼續說了,“除了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了,連我們也不知道虞夕要走。現在要把她找回來也趕不上婚禮了,是我們教女無方,你要怪就怪我們吧。”
剎那間,只見火氣高漲的厲爵兩旁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浮動。
又一次,虞夕那個該死的女人讓他大動肝火了,到現在了還不學乖,他真的想掐死她。
厲爵沒有吭聲,他依舊黑着臉,驀地,他匆匆上樓了,跑去虞夕的房間看。
“虞夕,你給我出來!”
夾着難以平息的火氣怒吼,厲爵找遍了虞夕的房間,真的沒看見她和女兒。
他打開她的衣櫃看了,確實有少了一些衣物。
她真的敢這樣走了,在他們的舉行婚禮那天丟下他。
厲爵不是一般的火大,他很介意虞夕這樣對他。
怒不可抑,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關節都泛白了,整個拳頭也因爲激動而隱隱抖動着。
找不到人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虞家的統統弄死,厲爵下樓了,他跟岳父岳母說婚禮正常舉行。
即便是虞夕要逃,哪怕是她逃到了天崖海角,她依舊是他厲爵的老婆,她別妄想她能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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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爵說婚禮正常進行,虞家沒有異議,他們願意配合。
韋曉寶也換好禮服化妝了,她依舊是伴娘。
按老闆的指示,白天宇派人去航空公司那邊查了,虞夕的確是帶着嘟嘟上了飛往新西蘭奧克蘭的飛機。
厲爵知道這個消息了,他繼續沉默,他的俊臉緊繃着。
沒接到新娘回來,傅寶珠和厲風行挺擔憂的,他們怕小兩口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樣了。
丟臉就丟臉了,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兒子從虞家回來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把自己關在書房,這火氣應該不是一般的大,恐怕要出大事了。
他在上面,還沒到入席時間,他們也不敢上去吵他。
邢楷瑞和其他兄弟一樣坐在厲家的客廳喝茶,他沒有多說什麼,跟大家一樣等厲爵的通知。
相比來說,他是最淡定的那個,甚至,他還偷笑厲爵,他也算有今天了,誰讓他以前做得那麼混蛋!
偏偏虞夕就不是那麼好惹的,他也嚐到被人擺一道的滋味了吧!
厲爵以前說過的,邢楷瑞到現在還記得,他說他永遠不娶虞夕,他永遠不愛她,也永遠看不上她,他嫌她纏着他煩。
現在看看,她走了不跟他結婚,他生氣那個樣子有多恐怖。
他活該,他在自打嘴巴了!
心裡在意了,還在嘴硬,誰讓他那麼高傲!
虞夕帶着嘟嘟走了,他就不信沒有虞家的人知道,依他看,虞崢是一早就知道了。
說真的,邢楷瑞現在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厲爵那個混蛋害他家變,現在他算是有報應了。
……
不曉得抽了多少支菸了,厲爵整個人深陷在繚繞的煙霧中。
書房裡的味道挺嗆的,他也沒有一點反應。
他的俊臉不再黑沉了,他也不發火,但是,他的情緒別人看不出來。
他的眼睛卻深不見底,微眯着。
傅寶珠和厲風行以爲厲爵會一直呆在書房裡,沒想到他自己下樓了,他的反應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時間差不多了,去會場吧。”
“兒子,你沒事吧?”厲爵不生氣,他沒有發火,傅寶珠反而擔心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