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慕月白瞪直了眼看他。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可憐,你慕月白愛得太卑微了而已。”他一說完,就在慕月白髮火之前,到了米亞的面前。“好戲看夠了嗎?”
米亞擡起朦朧的淚眼,神情有些哀慼:“我不懂月森哥哥你在說什麼。”
見此,他神色之中的不耐更是蔓延起來:“你別再裝出這幅噁心的樣子。我只想問你,你確定你看到了有人在王平的家裡行兇,而你趴在窗戶上看被發現了是嗎?”
他的質問,讓米亞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爲了不讓他起疑,她還是回答:“嗯,就是這樣。結果我進去之後,就被……就被……”
說到這個地方,她又開始哭。
他的眉頭驟然擰起,有些反感她動不動就哭的行爲。“你要是還沒死,就不要哭哭啼啼的,我看着煩。”
這般直接的話,將米亞掛在臉上還未消失的淚珠,催促得快速落下。
“月森哥哥……”
“別叫我哥哥,聽起更煩。”他銳利眼眸裡,盛滿了實實在在的厭煩。
慕月白看不過去,又要挺身而出。可是在她前方的夏冰傾拉住他,眼神冷凝。
“我以朋友的身份勸你,你不要參與這件事。”夏冰傾的語氣懇切而真誠,沒有半點欺瞞慕月白的意思。
要是王平這件事真是米亞做的,那幫她遮掩罪行的慕月白,肯定也免不了從犯的身份。
出自內心裡的真實想法,她不太願意慕月白一直傻下去,最後成爲米亞殺人的利器。
慕月白深深地看了夏冰傾一眼,眸光深沉得看不見底。
“冰傾丫頭,你知道我沒辦法不管米亞。”他近乎感嘆的語氣,讓夏冰傾如此迴應。
“我也知道,你沒辦法徹底與慕月森對立。”她的篤定,讓慕月白瞬間就失去了回答的勇氣。
事實……的確如她所說啊……
見慕月白的神色有些鬆動,夏冰傾說了最後一句:“讓他們說吧。事情該怎樣,月森會給一個答案。”
聞言,慕月白看了看慕月森與米亞,隨後輕嘆了一口氣。
“ok。我只希望,別錯怪她。她……其實很脆弱的……”說完,慕月白就退到了一邊。
夏冰傾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米亞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脆弱呢?更何況,這件事情分明就是她親手做的,爲何要錯怪?
只可惜,這些話,全部不能說給慕月白聽。
慕月森和米亞在一旁,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人感嘆,一人卻不以爲意。
“現在能好好說王平的事了吧?”慕月森往前稍稍邁了一步,擋住了米亞的所有視線。
米亞入目之處,看到的只有慕月森的黑色西裝。似乎是一望無際的黑,將她的心弄得有些煩躁。
“月森哥哥,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了。你要是還有不明白的,就去問局長吧。我不想回憶起那段時光,所以能不能求你,放過我?”米亞求情的語氣,彷彿帶有萬般的委屈和難受。
只是在慕月森眼裡,這些都是僞裝與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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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說完你準備的所有臺詞,所以我現在要問的,是你臺詞之外的東西,懂嗎?”他揚了揚眉梢,將米亞心中的信心,忽的打掉了一些。
“什麼臺詞不臺詞的?月森哥哥說的話真是越來越難懂了。”她微微低了頭,將臉上出現的慌亂,全部掩飾下去。
“我管你懂不懂,我只想問你,你確定你當初是趴在王平家的窗戶嗎?”慕月森再一次問到了窗戶這個事情,米亞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是在故弄玄虛,還是掌握了證據,就等自己肯定了錯話,自投羅網?
米亞的心裡開始糾結。
“你說啊,是不是確定趴在王平家的窗戶?”
米亞不敢肯定了。當時她趴的的地方太破敗,還透風,加上邊框設計,讓她下意識以爲那是窗戶。要是慕月森查了實際情況,發現王平家那東西不是窗戶,而是其他的名字,那她不就是做假證嗎?
這個罪名,她不願擔當。
“我……我不太確定,我只知道那是邊框設計,一直在漏風,所以就以爲那是窗戶。”米亞遲疑的話,讓慕月森抓住話柄。
“你剛纔不是一口咬定那是窗戶?現在怎麼又不確定了?米亞,你要知道在警察局長在場的情況下,說假話會被判刑抓起來。要是情節嚴重,七八年是肯定的。”他的威脅,讓本就不太確定情況的米亞更是慌張。
“那……那是窗戶,我確定!”她咬牙說道。反正她能確定的是,當時她撐着的地方一定是類似窗戶的東西。要是慕月森找到證據,她就鬆口說自己記錯了,或者是沒有分清。
“你確定?”慕月森挑眉看她。
她點頭,態度堅決:“我確定。”
見她堅定的樣子,慕月森難得的露了個笑臉:“ok,既然你承認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他這句話,讓米亞的心中,更是上下打鼓。
他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事情好辦了?難道窗戶是一個重要線索?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麼?
此刻的她,心臟簡直攪亂如麻。各種各樣的思緒,在她的腦海裡橫衝直撞。她根本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月森哥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呢?”她歪着腦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只可惜,這個模樣,恰好是慕月森最討厭的。
明明什麼都瞭然於胸,爲何要裝出這種樣子?
好看?還是博同情?
無論哪一種,慕月森都討厭得可怕。
“你要是聽不明白,那就算了,反正總有讓你明白的一天。但是我告訴你米亞,這一天……或許不遠了……”
他說完,就轉過身拉着夏冰傾的手。然後看向警察局長:“局長這次麻煩你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喝茶。我會好好查這件事,必要時候還需要你們警局提供幫助。”
他的客氣,讓局長不得不客套迴應:“行,到時候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慕月森笑了笑,帶着夏冰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