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站在那裡,久久無言。
也許,她是沒有想到,路邊不起眼的攝像頭會拍到她開的車子。
總算是明白過來的蕭茵怒火中燒,“姜媛,你這卑鄙的毒婦你還有什麼可說!”
夏冰傾掀開放龍鬚酥的盒子,從裡頭拿了一片出來吃。
這種時候,最適合來一點甜點了。
看對方啞口無言,自己更要泰然自若。
“這個事情——”姜媛握了握包,鬆了一口氣,“我承認,我確實是隱瞞了,我是去過哪裡。”
“哈,聽起來,你已經想好了藉口!”蕭茵大聲譏笑。
要是在這樣的鐵證面前她都能爲自己找出一套理論來洗脫的話,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我想我現在說什麼在你的眼裡都是藉口。”姜媛眯着苦笑。
“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嘛,你這口氣,不知道的以爲我是要故意污衊你似的。”這狡猾的妖婦。
姜媛又是扯了扯嘴角,“那天晚上,我剛到江南。至於我爲什麼去江南,好吧,並非是工作。去的前一天,我媽接到表舅的電話,說千羽跳河自殺了,我們覺得事情嚴重,我媽就讓我來看看,但是我隔天下午到了醫院,人已經不見了。我們很擔心,到處找,直到深夜,我才接到表舅的電話,說千羽打電話來了,他讓我到一個地方去接她,所以我就按着地址去。”
“編的不錯嘛,繼續編,往下編!”蕭茵翹起腿來,也去拿龍鬚酥吃。
姜媛在書房裡走了走,很隨性的似的繼續說下去,“我接了她之後,看她穿了一身白衣服,帶着假髮,看起來很奇怪的模樣。當然了,她有精神問題,我並沒有感到特別的奇怪。我問了她爲什麼要跳河,又問了她爲什麼要弄成這樣在這附近遊蕩,然後她說起了她跳河後,你們救了她的事情,當時她說了月森跟蕭茵的名字,一個名字重複是巧合,兩個那就不是了。我當時心裡想,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
“我巧你老木!”蕭茵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姜媛你還真上脣皮子翻下嘴皮子,巧舌如簧啊!”?“蕭茵,你讓她說完。”季修制止蕭茵的話,越是打斷,越是讓姜媛有思考的機會。
蕭茵努努嘴,壓下火氣。
姜媛神色自若的繼續說:“就是料到會有像蕭茵你這種反應的,才讓我寧可冒着撒謊的風險把事情瞞下來。哎,本想,就還麼過去,誰知道,第二天在廟裡又會偶遇,冰傾你跟你母親有幾分像,我當時立刻就猜想到了。我當時想啊,這下可怎麼辦,我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可我還是抱着僥倖的想法,因此我纔打給冰傾,說白了吧,就是探探虛實。只能說,一切巧的太過分了。”
這一席又一席話下來,兜兜轉轉的,竟還讓她說的絲毫沒有破綻,滴水不漏的。
一方面承認,一方面又給自己洗白。
不得不佩服她的內心之強大,邏輯之緊密。
“姜媛,你丫怎麼不去出本撒謊秘籍啊!”蕭茵動了扁人的衝動了。
“我說是事實!”姜媛非常非常認真的說。
世間的真與假,在如今這個用鋼筋水泥鑄就的大都市越來越難以分辨了。
“事實你個鬼,有本事發毒誓!”
“呵,只有心虛的人才發毒誓呢!”
姜媛那淡定自若的微笑,讓蕭茵想脫了腳上的拖鞋砸過去。
夏冰傾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媛姐姐,不遠送了!”
“再會!”姜媛對她柔美一笑,踱步到門口,開門就出去。
“我要去砍死這個女人!”
蕭茵擼袖子,暴怒的不已。
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估計你沒把她砍死,她就先把你的天靈蓋給掀了,臉上這一巴掌還打不疼你呢。”夏冰傾沒好氣的說。
對蕭茵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那,那是我沒防着,真要打起來,她哪是我的對手!”蕭茵要面子,智商輸了大一截,她不想連打架都不如她。“是,是,是,你是打架高手,可眼下的事情靠打架能解決嗎,你告訴我?”
“我——”
夏冰傾目光灼灼的問她,蕭茵蠕動了一下嘴角,終是沒有話說。
季修揉了揉太陽穴。
慕月森起身,走到窗戶邊,拿出煙來點了一根。
他看着樓下坐進白色跑車內的姜媛,薄脣掀動,“不是她!”
“什麼?”夏冰傾擡頭,他這沒頭沒尾的說什麼呢?
“不是她找人偷拍的!”慕月森回答,眼神依然注視着窗外。
“可,她自己承認了。”
“你覺得連小細節都要動心機的女人,會那麼痛快的承認自己是幕後真兇嗎?”
夏冰傾陷入沉思。
剛纔在姜媛事情就是她做的時候,她心裡也是有略過那種異樣感的。
“你們在說些什麼?不是她?”蕭茵不能冷靜了,站起來對慕月森喊,“三少,我知道你跟她是朋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看不起我,可你能不能客觀事實一些!”
“蕭茵,你別這樣!”夏冰傾拉她。
蕭茵甩開她的手,“夏冰傾你也一樣,在你心裡現在你的男人最重要。”
季修蹙眉,“別無理取鬧,冰傾是爲了你好。”
“行,你們都對,就我錯好了!”
蕭茵心裡鬱悶的要炸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夠靜下來了,轉身就往外走。
“我去看看她!”夏冰傾立刻起來,要跟出去。
季修喊道:“隨她去,讓她自己呆一會吧。”
夏冰傾想了想,又坐了下來。
讓她自己冷靜也好。
慕月森關上窗戶,把煙掐滅在書桌上的菸灰缸裡,“這個事情若真是姜媛一人所爲倒是好辦了,怕只怕她是替人背黑鍋的。”
“能讓姜媛背黑鍋,可見那個人極爲重要,也許是姜家的某個人。”夏冰傾說。
”還有我爺爺!”沉默着的季修,冷不丁吐了一句話來。
慕月森跟夏冰傾怔住。
還不等慕月森說什麼,他的手機先響了,是一家媒體的老總,他接起,聽了對方几句,他的表情頃刻間凌起,“你說什麼?又有人匿名投放了有關蕭茵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