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一愣,頓時不確定的道:“大概,半個小時吧?”
“大概?小姐,你瞭解酒後亂性這個詞的意思嗎?”
男人忽然勾起一抹薄涼的冷笑:“一個男人喝醉後行事,通常都很急躁,根本不會花三十分鐘去玩什麼前戲。再者,在做這種乾柴烈火的事時,想必也不會有人專門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
指着安染染疊放在牀頭櫃上的衣服,男人最終下結論道:“所以,憑這兩點,我足以斷定你在撒謊!”
他的一番分析,當場就讓安染染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根本沒有想到,一個昨夜還喝的爛醉的人,醒來後,腦袋竟如此冷靜精明。
他的問題看似漫不經心,卻暗藏陷阱,讓她的所有謊言,不攻自破。
雲墨非——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安染染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雲墨非,她雙手揪緊被單,那驚惶不安的小臉破綻百出。
雲墨非眯眼審視着她的長相,她長得並不算驚豔,但五官搭配在一起,顯得非常小巧精緻,整個表情透着一股涉世未深的青澀感;她的身材還未完全發育,比例卻非常勻稱,氣質格外的清新出塵。
這小女人,看着還順眼,可是行爲卻令雲墨非感到有些不快。
“再問你一次,接近我,有什麼目的?”他口氣咄咄逼人的問。
安染染咬着脣,半天才擡起頭,眼裡帶着淡淡的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動老城那一個片區?那裡有孤兒院,一旦拆遷的話,所有孤兒都會被迫分開,那裡是我們的家,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剝奪我們最後的歸處?”
“老城區?”
雲墨非似乎想了幾秒,然後表情有些淡漠的道:“你說那裡?老城區開發權已經決定了,公司也已經給出最優厚的補貼,那些孩子,政府也會規劃他們的去處,何來的無家可歸?”
“你不懂,對於我們這些從小在那裡長大的孤兒來說,那纔是最後的歸處。”
安染染非常認真的強調孤兒院的重要性,接着又道:“雲先生,雖然我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但是老城區那邊並沒有什麼人流量,應該沒有多大開發的價值,所以,能不能保留那裡的開發權?或者說,能不能保留孤兒院那塊區域?”
“不可能!”
雲墨非想都沒想的拒絕道,眉眼帶着幾分譏誚:“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的公司從去年就已經開始規劃那片區域,那裡,未來會變成北城最大的商業中心街,所以,那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必須全部推掉,當然……包括孤兒院!”
毫無轉圜餘地的語調,輕描淡寫的從雲墨非口中吐出,安染染只覺得心一下跌蕩到谷底。
難道真沒希望了嗎?
不行,她都走到這地步了,怎麼能這樣放棄了呢?
想到這,安染染不由咬了咬牙,大膽的迎着雲墨非的目光,說道:“雲先生,請您再慎重考慮一下,你難道忍心看那些孩子分開嗎?實在不行……我……我來換,用我來換可以嗎?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亦或者一輩子,只要保留孤兒院的開發權,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
“用你來換?”
似乎聽到了有趣的東西,雲墨非霎時挑起眸子,逼近她,問道:“你會什麼?你打算拿什麼來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