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染染想着該不該滾去院長媽媽的房間投靠一晚的時候,雲墨非冷硬的聲音從腦袋上傳來:“好了。”
言罷,他關掉電吹風放在桌上。
安染染急忙拿起:“我去放好。”然後嚇得落荒而逃。
剛纔的時間真是太煎熬了,她寧願頂着一頭溼發睡覺。
吹乾了頭髮,安染染似乎也沒有理由一直呆在外面,磨磨蹭蹭半天,好不容易進去了,卻看到雲墨非正躺在牀中央。
那牀本來就是單人牀,如今被雲墨非一睡,安染染壓根連躺人的地方都沒有。
望着那剩餘不大的空間,她一臉爲難,總不能讓雲墨非給自己騰出點地方來吧?
雲墨非像是聽到了身後的動作,也沒回過頭,直接說道:“還不過來睡覺。”
“哦。”安染染趕緊應了,隨後假裝翻東西。
雲墨非等了半頭,依舊不見安染染上牀,便坐起了身子,冷冷地盯着她。
安染染只覺得背後一寒,哪裡還說的出話來,放下水杯後便默默地朝他那裡走去。
兩人最終擠在了一張小牀上,彼此靠的特別近,安染染整個身子都快陷進雲墨非的懷裡,那緊實的胸膛讓她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雲墨非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那種溼溼熱熱的感覺讓安染染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爲了分散注意力,她開始努力尋找話題起來,她問道:“雲先生,孤兒院的事,謝謝。”
雲墨非一手摟着她的肩,鼻息聞着她發間淡淡的清香味,雖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但是很好聞。
雲墨非閉着眼睛,覺得很舒服。
聽到安染染的問題,雲墨非也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做我該做的,契約在,這便是我義務之內的事。所以我希望安小姐也能有點自覺。”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安染染閉上了嘴巴。
她發現,自己似乎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不從一開始她就不瞭解這個男人。
平常明明是一個讓人想起來都發抖的惡魔,爲什麼有時候表現出來的……卻又是另一番模樣。
安染染無法說出此時自己內心是什麼感受,她咬着脣,低聲說道:“我會的。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件事情,還是要謝謝你。”
雲墨非卻接着問道:“你想怎麼感謝我,用你身體?”
雲墨非如此直白的話語,讓安染染的心也一下子停止了跳動,身體緊張不安地蜷縮着,一陣緊繃。
她顫抖着聲音說道:“雲先生……我……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謝意,並不是……”
不等她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雲墨非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而後冷冷地說道:“沒有行動的感謝,一點誠意也沒有,不要也罷。”
安染染聽罷,不由地沉默起來。
她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每次跟雲墨非同處一室,都會出現這麼詭異的時候?
這段時間雖然兩人經常同牀共枕,除了最開始那兩次,但云墨非一直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但是現在,被雲墨非公然的提出,她竟找不到話來應答。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雲墨非再次說道:“別忘了,我也是個男人……算起來,是你有求於我。契約已生效,之前我也給了你足夠的時間,所以,你難道不應該有點表示?”
安染染覺得胸口有點悶。
雲墨非的話說的沒有錯,雖說,一開始他強擄走她的方式有些奇葩。
但後來的確是她有求於他,只不過是她心裡一直心存僥倖。
安染染有些不安地蜷縮在雲墨非的懷裡,想要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緊抿着脣,腦子裡一片空白。
雲墨非又朝她身邊靠了靠,安染染身子一僵,就感覺背上有個東西正頂着自己。
那是她第二次感受到他的體溫,如此滾燙,彷彿要將她灼傷。
霎時,安染染的心跳的飛快,彷彿就要窒息一般,嚇得已經無法說出話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抵着他的胸膛,帶着顫音說道:“雲墨非,你……你別這樣。”
雲墨非眯了眯眼,如鷹般鎖定着她顫抖的身軀,道:“你抵抗我?”
安染染連忙搖頭,手卻依舊用力地抵着他。
雲墨非皺了皺眉,沉着臉,一把扳過她的臉。
房內只有一盞牀燈微弱的亮着,雲墨非就那樣直直地望着她,冷聲說道:“安染染,鍛鍊了這麼久,你還怕我?我難道會吃了你?”
安染染想要否認,可自己身體的顫抖早已經出賣了她。
最終她還緊咬着脣,找出一個藉口說道:“我已經儘量讓自己不要那麼怕……”
雲墨非沒說話,他就那麼定定看着她。
她還是怕他,那張白皙的小臉,還有那雙無辜的雙眸,由內而外的透着一股惶恐。
“給我躺着好好睡覺。”
雲墨非皺了皺眉,表情總算不那麼可怕了,但話裡還帶着警告:“你不要再亂動,否則我不敢我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安染染沒有吭聲,躺在雲墨非懷裡閉着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那張冰冷的臉一直出現在腦海裡,讓她整個人無法控制的稍稍掙扎了一下。
她抗拒着雲墨非的溫暖,可他的一雙大手卻牢牢覆蓋着她的背脊,時不時還動一下,讓她心跳加速。
雲墨非本來就有些隱忍,如今看她渾身顫抖着,也跟着沉默了許久。
似乎只要一靠近自己,這女人就會害怕地顫抖。
最終雲墨非將手從她身上拿開,然後起身開燈,轉身出去了。
砰——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安染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地擔憂,心想這下把他惹怒了怎麼辦?
可若是他在這兒,她估計這一晚上都睡不着覺。
安染染在牀上翻來覆去,剛剛還狹窄的空間也一下子寬敞起來,可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雲墨非在外面幹什麼?
出於好奇心,安染染躡手躡腳下了牀,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然後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