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楓看到何蔚藍走出去,立即打開車門下去,待看到她額頭上的傷時,俊臉一沉,便要衝進去。
何蔚藍從身後抱住她,纖細的身子顫抖得厲害,良久,哽聲道:“楓哥哥,我沒事。”
杜宴楓緊緊的握着拳頭,最終妥協了,鬆緩下充滿怒氣的緊繃身子,轉過身細細的察看她的傷。
“疼不疼?”
何蔚藍搖搖頭,朝她安慰的一笑,“不疼。”
杜宴楓的心裡便又是一肚子火,只恨不得揪住那個自打狂妄的傢伙狠狠的揍一頓!
“我們回去吧!”
陸承佑看着樓下車子緩緩的駛走,撐着窗臺的身子便如陡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虛軟的下去,他看着自己顫抖的手,又惱又恨的垂在地板上。
他是個膽小鬼,十足十的膽小鬼!
也許是太過疲勞了,何蔚藍很快便睡着了,杜宴楓轉了個方向,大約大半個小時的車程,車子便到了他的公寓。
杜宴楓抱着何蔚藍走進去的時候,眼角似是瞥到了什麼,頓了頓,走了進去。
杜宴楓把何蔚藍安置在*上,走到窗前,撩開窗簾往下看了一眼,只見拐角的陰影處聽着一輛車,眸底閃過一抹沉思,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良久才被人接起來。
“是我帶藍藍去見你的。”
陸承佑冷冷的哼了一聲,“我早料到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央求,我是不會帶她去見你的。”
陸承佑沒有說話,臉色因爲他這一句話也變得很不好。
杜宴楓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以他對陸承佑的瞭解,大概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小心翼翼,似是有些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如果知道你又傷害她,即使是她哭着求我,我也不會讓他見你的。”
陸承佑左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盯着那扇亮着的窗戶的眼睛裡既是憤怒的,也是沉痛的。
“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
“因爲我想保護她,而不是像某些人存心傷害她。”
杜宴楓見他久未回答,回頭望了眼*上熟睡的何蔚藍,沉沉的嘆了一聲,道:“藍藍沒有做錯任何事,她不應該承受那些傷害。”
陸承佑良久纔回答,聲音悠沉而緩慢。
“不,她錯了,她不應該來陸家。”
陸承佑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更不應該走進他的心裡。
何蔚藍表面上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杜宴楓知道她心裡一定在無聲的哭泣,他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麗璟苑,再說
這下雨天,她上下學都要擠公交車很不方便,便讓她在公寓住下了。
爲了陸家大宅那邊擔心,他提前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是陸子宵接的,杜宴楓沒有多贅述,只是簡單說了一下原因。
陸子宵沉默了一會兒,問:“藍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杜宴楓一點也不訝異陸子宵會懷疑,笑笑說:“沒有,陸叔您多慮了。”
陸子宵也沒有再多問,叮囑他好好照顧何蔚藍。
杜宴楓放下電話,轉身只見何蔚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窗前,正發呆的望着外面。
杜宴楓走過去,看着她的迷茫的神情,忽然想起了上次她把他錯當成陸承佑的情景,心裡一緊,小心的靠近,輕輕的喊了兩聲。
“藍藍,藍藍。”
何蔚藍轉過頭來,迷茫的眼睛盯了他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清明起來,朝他微微一笑:“楓哥哥,什麼事?”
杜宴楓略微鬆一口氣,笑笑說:“已經和他們說好了,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等過些日子再會麗璟苑。”
何蔚藍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綁帶,點點頭,“不能讓他們看到這個。”
杜宴楓心裡一緊,心疼的把她摟緊懷裡,“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那天,即使她阻擋,他也應該跟着過去的。
何蔚藍轉過頭,不想讓自己的臉呈現在明亮的光線下,似乎那樣的話,自己的僞裝便會無所遁形。
“沒關係,我很好。”
真的,她真的很好,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吃得好,穿得好,學習成績又好,如果不是下雨天,她的心情稍顯低落,那一切邊都是美好的!
杜宴楓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飯香,立即他便覺得食指大開了。
“哥,你回來了。”
何蔚藍高興的走出來,接過他手裡的公文包。
杜宴楓愣住,換鞋的動作也停下了。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這雙鞋?那我再給你換一雙。”
杜宴楓還是不動,怔怔的看着雀躍得小臉閃亮的何蔚藍。
何蔚藍也愣愣的看着他,似是被瞧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臉,問:“楓哥哥,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杜宴楓繼續看着她,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何蔚藍疑惑的眨眨眼,“楓哥哥啊,不對嗎?”
杜宴楓見她神色正常,並沒有閃躲或尷尬之色,好像是真的不記得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哦,沒有。”
“我做了菜,都是你愛吃的。”
杜宴楓跟着她走進餐廳,眼眸裡的疑惑神色越發的沉重起來。
杜宴楓以爲何蔚藍會出現把他當成陸承佑的錯覺,可能是因爲她受到的傷害太大了,一時無法接受,過些日子就好了,但是顯然他錯了,她這種行爲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日漸嚴重起來,甚至一天能出現兩三次,很快地,她自己又
能回過神來,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曾把他認錯人。
杜宴楓輕輕推開門,見*上的人睡得安穩,又輕輕的關上,來到陽臺上,拿出手機。
“成醫生嗎?我是杜宴楓,我有件事想諮詢一下。”
杜宴楓正在打電話,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聲壓抑的泣音,他一驚,立即掛了電話,衝到何蔚藍的房間。
“藍藍,怎麼了?”
何蔚藍正閉着眼睛,眉頭緊皺着,似是經歷了極其痛苦的事情,低低的抽泣着,一聲聲的囈語着。
杜宴楓走過去,抱住她,安慰的拍撫着她顫抖驚慌的身子。
“藍藍,醒醒。”
何蔚藍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杜宴楓,“我、我怎麼了?”
“你做噩夢了。”
何蔚藍一愣,忙擦了擦眼淚,道:“對,我做惡夢了,我、我一定是夢到了媽媽,所以才、才哭的。”
杜宴楓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無聲的沉嘆了一聲。
杜宴楓是在地下臺球廳找到陸承佑的,他正和明軒在打球。
“楓,正好,來一盤。”
杜宴楓笑笑,脫掉外套,拿起球杆,對陸承佑道:“比一盤。”
陸承佑心裡對他有氣,面對他的挑戰自然是正面迎接,他來到檯球桌前,看着他,揚脣一笑。
杜宴楓知道他這是答應了,又道:“賭注你定?”
陸承佑冷冷一笑,“你都親自找來了,一定是有事,如果這盤你贏了,我就跟你走,但如果你輸了……”
杜宴楓微笑着把話接了過去:“如果我輸了,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明軒一聽兩人這是較真了,就急了,走到杜宴楓身邊,說:“你不是當真的吧?喝酒,你還有些勝算,我看臺球就算了,連我都贏不了,還想贏佑?我勸你趁早放棄,別等到了輸了,後悔了,佑現在氣兒大着呢,保不準就把氣撒你身上了。”
明軒這樣說自然是又緣由的,杜宴楓沒出國那會兒,三人經常膩在一塊兒,成績一個賽一個的差,玩起來卻比誰都會玩,無論是賽車,騎馬,籃球,足球,喝酒,還是打架,對他們都是小菜一碟,尤其是杜宴楓,因爲年齡最大,所以功夫也最到家,唯獨一樣,是杜宴楓怎麼玩也玩不好的,那就是檯球。
那時候畢竟年齡小,他對臺球沒有多上心,玩不好,就不玩了,反正這世上好玩的東西多着呢!
不過,知道杜宴楓檯球玩得不好的,也就陸承佑和明軒。
杜宴楓笑笑:“如果真輸了,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在衆人的屏息等待中,最後一個球穩穩的掉入網裡,啪的一聲撞到了網裡的球,宣佈這場比賽結束。
在一片叫好聲中,明軒不敢置信的看向杜宴楓,“行啊,你,深藏不露啊!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了?”
杜宴楓笑笑,沒有說話,看向面色陰沉的陸承佑。
明軒見狀,對陸承佑道:“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局你輸了!”
杜宴楓依舊微笑的看着他,“陸少,你要隨我走一趟了。”
文琴一進廚房,就把何蔚藍給趕了出來,在客廳裡陪着龔鈺。
“藍藍,在楓兒那裡住得還習慣嗎?”
何蔚藍笑着點點頭,“楓哥哥很照顧我。”
龔鈺微笑着看了她一會兒,握着她的手,問:“藍藍,喜歡楓兒嗎?”
何蔚藍點點頭,“喜歡。”
龔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那想沒想過和楓兒生活在一起?”
何蔚藍愣住,一時間還沒有理解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正要詢問,就見文琴過來了。
“哎呦,看來真是年紀大了,不過一頓飯,我這肩膀就酸得太不起來了。”
何蔚藍一聽文琴的胳膊酸,立時就把龔鈺的話給忘了,撫上文琴的肩膀,給她按摩。
龔鈺笑着打趣:“誰讓你掙着搶着的要下廚?”
何蔚藍的按摩讓她發酸的肩膀舒服了很多,笑笑,沒有說話。
三人在客廳裡說笑間,杜宴楓進來了,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陸承佑。
何蔚藍本來是微笑着朝杜宴楓打招呼,看到陸承佑,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很快,扭轉過頭去,低頭喝茶。
陸承佑看到何蔚藍那一抹僵住的笑容,目光沉了沉,朝樓上走去。
文琴見怪不怪了,對着兒子的背影喊道:“換身衣服再下來,看你成什麼樣子了,快點,別讓我們等急了!”
陸承佑是和陸青雲一起下來的,直接坐到了餐桌上。
“藍藍,坐到你哥哥身邊。”
何蔚藍愣愣,應了一聲,朝右邊挪了一個位置,坐到了陸承佑身邊。
何蔚藍有些緊張的瞄了一眼陸承佑,見他面無表情的,心裡一陣悶堵。
杜宴楓加了一塊排骨放到何蔚藍的碗裡,“多吃些。”
何蔚藍朝他笑笑,低下頭去啃排骨。
龔鈺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的轉了一圈,低頭吃了一口菜,笑着誇道:“真好吃,藍藍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文琴驕傲的道:“那是,也不看她的師傅是誰?”
陸子宵適時的插了一句:“不出兩年,藍藍的廚藝就會超越你了,這個菜是你這個師傅做的吧?有些糊了。”
“糊了?怎麼會?我把火候控制得很好。”說完,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弄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何蔚藍也忍不住笑出來,可是待看到陸承佑就像是局外人一般的沉默的低頭吃飯時,便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心裡一
陣陣的抽痛起來,她夾了一塊牛肉放進他的碗裡。
陸承佑吃飯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夾起那塊牛肉,扔到盤子裡。
何蔚藍看着那塊別拋棄的牛肉,咬着牙生生把眼淚給逼了回去了,低頭沉默的扒飯。
杜宴楓沒有錯過何蔚藍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悲傷,再看看陸承佑冷漠的臉,悄悄的握緊了筷子。
飯後是甜點時間,但是陸承佑顯然沒有什麼心情吃甜點,便要上樓去。
“佑,等等。”
杜宴楓突然開口叫住他,然後轉身看向陸青雲。
“爺爺,我有件事想告訴大家。”
其他人見他的神色嚴肅,都疑惑的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陸青雲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想說什麼?”
杜宴楓又回頭看了一眼,緊握了握拳頭,走到何蔚藍身邊,道:“我想和藍藍交往。”
沉默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震驚。
“楓哥哥,你……你……”
何蔚藍率先反應過來,震驚的看向他,她以爲在醫院裡他說那些話是在和她開玩笑,畢竟在提過一次後,他就沒有再提,對她的態度與之前無異,沒想到,他突然間就這麼說出來了,還當着爺爺的面。
她知道,他疼她,愛她,但那絕對不是男女之愛!
杜遠也緊跟着反應過來,斥道:“楓兒,你腦子不清醒是不是?在胡說些什麼?”
“是啊,楓兒,你不是一直都把藍藍當妹妹看的嗎?怎麼突然說起要交往了?”
陸子宵看着杜宴楓認真的神情,也迷惑了,杜宴楓雖然年輕,但一直是成熟穩重的,不可能分不清是兄妹情還是男女之情。
文琴和龔鈺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望着他。
杜宴楓沒有回答他們的疑問,只是定定的看向陸青雲。
“請爺爺答應我,我會照顧好她的。”
陸承佑的臉色難看得厲害,交握的雙手已經隱隱可見暴凸出來的青筋,細碎劉海下的眼睛幽暗深沉,迸發出絲絲幽冷的怒火,挺拔的身材顯得緊繃不已,明顯是處於隱忍的盛怒之中,
何蔚藍拉住杜宴楓的衣袖,她依稀猜到杜宴楓爲什麼這麼做了,便越發不能放任了。
“楓哥哥……”
“不要說話,相信楓哥哥。”
何蔚藍看着那雙眼睛,溫柔而堅定,依稀中,她也曾遇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溫柔而堅定,那雙眼睛的主人也曾經如此深情的對她說想要陪一輩子,想要給她幸福。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陪她一輩子,也沒能給她幸福,不是他給不了,而是她要不起!
當眼底的溫柔褪去,沉默成了說不出的痛,滿眼滿心的傷,成了她心底無法抹去的傷痛。
不,她不能再把楓哥哥也牽扯進去!
何蔚藍剛要張嘴還來不及拒絕,直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帶着她熟悉的清冽氣息,她稍稍一愣,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聽到了文琴的驚呼聲。
“佑,你瘋了,爲什麼打楓兒?還不快住手!”
何蔚藍反應過來,扭頭看去,只見杜宴楓已經歪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而一邊的陸承佑正陰沉着朝她走去。
何蔚藍想也沒想的護在了杜宴楓的身邊,感到臉頰有一陣厲風吹過,她本能的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預料的拳頭落下來。
她睜開眼睛,正對上陸承佑的眸子,那雙眸子幽沉黑暗,眼底涌動着複雜的情緒,生氣,憤怒,不忍,心痛,呼啦
一下子涌進了何蔚藍的眼裡心裡,她只覺得有種被實物擊中的疼痛感,幾乎支撐不住自己晃動的身子。
“不要。”
陸承佑那一拳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其他人也不敢動,緊張得望着他,就怕一不小心觸怒了他,他真就朝何蔚藍打了下去。
何蔚藍見陸承佑的手落了下去,鬆了一口氣,轉身查看杜宴楓的傷,手尚未除到他的臉,一股力量突然就攫住了她,以一種要捏碎她手腕骨的力量,拽着她朝外走去。
“佑,你要做什麼?快放開藍藍!”
文琴一驚,便要追出去,被杜宴楓阻止了。
“我過去看看,你們放心,有我在,藍藍不會有事的。”
何蔚藍被陸承佑拖着出去,甩到車上,心裡雖然害怕,但是看他陰沉不悅的臉,她也不敢亂動亂鬧,緊張的坐在車裡。
陸承佑也坐上車,見她沒有系安全帶,身子一側,幫她系安全帶。
陸承佑這樣做無異是將何蔚藍圈在了懷裡,鼻端是一股熟悉的味道,以着一種不容抵抗的姿態強力的侵襲入她的感
官,她不由得更緊張起來,身體緊繃得厲害,連呼吸都屏住了。
陸承佑繫好安全帶,目光落在她的緊握成拳的手上,那麼用力,以致於晶瑩白希的肌膚隱隱可見細細的青色血筋,
他的眸子閃了閃,隨後緩慢起身離開。
迫人的壓力離開,何蔚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動了動略顯僵硬的身體,扭頭看到趕過來的杜宴楓,驚喜道:“楓哥哥!”
陸承佑看到杜宴楓,眸子一暗,立即發動車子,力踩油門,車子飛快的駛了出去,不消一會兒,便隱沒在濃重的夜色裡。
杜宴楓立即轉身去開車,追了出去。
陸承佑的情緒一直處於憤怒中,那種想要發泄的衝動,令他把車子開得越發的快了,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何蔚藍的臉沒了血色。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陸承佑抓住驚慌未定的何蔚藍就壓了下去,手撕扯着她的衣服,牙齒啃齧着她細嫩的肌膚。
何蔚藍反應過來,便掙扎着去推他。
“不要。”
陸承佑抓住她的雙手放在頭頂處,低頭攻向她修長的頸項。
這股柔軟,這份馨香,折磨得他心力交瘁,渾渾噩噩的,現在他終於觸摸到了。
陸承佑的攻勢越發的猛了,何蔚藍感覺到一股涼意侵入胸前,便控制不住的哭了。
陸承佑嚐到一股鹹澀的味道,動作停止下去了,但是他並沒有離開她,而是就那麼靜靜的埋在她的脖子裡。
何蔚藍也沒有動,呆呆的看着車頂,良久,輕聲問:“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很痛,真的很疼。”
陸承佑沉默,看不到他埋在她脖子裡的臉,只是那雙手一點點收緊了,只握得何蔚藍的手腕上顯現出一道白印。
何蔚藍咬着呀忍痛,閉上了眼睛,眼角依然有淚悄悄的往下落。
昏暗的車廂裡瀰漫着一股沉重的悲傷,重得幾乎讓呼吸不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蔚藍感到胃裡一陣翻涌,連忙推開他,打開車門,跳下去,蹲在路邊吐了起來。
陸承佑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幽沉的眸子穿過重重夜色,落在那抹隱約的身影上,細瘦的肩膀劇烈的抖動着,如風雨
中飽受摧殘的百合。
幽暗的眸子如冰面破裂出一道道細細的紋痕,沉痛便從那紋痕裡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在無邊的夜色裡顯得無所遁形,他閉上眼睛,用力握住了方向盤。
杜宴楓明知道她已經是他的女人,竟然還說要和她交往!
難道杜宴楓讓他放手的緣故是他也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