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藍雖然怕生,但是陸叔叔對她很親切,給她買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了,也會抽時間陪她玩是,所以慢慢的也就親近了。
這一日,何敏芝吃過藥便睡下了,陸子宵陪着何蔚藍在房間裡玩積木,他回頭眼牀上熟睡的何敏芝,目光裡掠過一抹哀痛。
“藍藍害怕叔叔嗎?”
“不害怕。”
“那喜歡叔叔嗎?”
何蔚藍擡起頭朝他甜甜一笑,“嗯,喜歡。”
陸子宵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叔叔也喜歡藍藍,想要一個像藍藍這麼乖的女兒。”
何蔚藍笑得更明亮了,忽然想到什麼事情,湊過去,說:“陸叔叔,我能問你件事情嗎?”
陸子宵見她神色凝重,一副頗爲認真的模樣,點點頭。
“無論你問什麼,叔叔一定誠實回答你。”
“陸叔叔你喜歡我媽媽嗎?”
陸子宵一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正愣怔的時候,卻聽她道:“我不是亂猜的,我昨天看到你親我
媽媽的臉了。”
既然她都拿出證據了,他也不好否認,再說他已經答應了要如實回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否認。
“嗯,我很喜歡你媽媽,喜歡很久很久了。”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陸子宵搖搖頭。
充滿期待的小臉一下子就黯然下去了,她有些悶悶不樂的垂下頭。
陸子宵把她摟進懷裡,哄道:“別怨你媽媽,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藍藍是個乖巧的孩子,一定能體諒媽媽的對不
對?”
何蔚藍點點頭,其實她也沒有怨媽媽,只是不明白媽媽爲什麼不告訴她爸爸是誰。
“別傷心,以後叔叔會把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的。”
何敏芝不忍心拋下年幼的女兒離開,但是她的身體不容許她再陪着心愛的女兒,就算是靠着堅強的意志力,也只是勉強掙回了些許時間,而在這少得可憐的時間裡,她的身體是每況愈下,終於在某天的夜裡走到了盡頭。
長期忍受胃癌折磨,何敏芝的臉削瘦得就像是一張皮貼在骨頭上,泛着青白的顏色,看向女兒的眼睛裡的充滿了不
舍和留戀。
何蔚藍似是意識媽媽很快就要離開她了,小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眼淚淌得滿臉都是。
“媽媽。”
何敏芝把蔚藍的一雙小手交到陸子宵的手了,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不停的大口喘
氣,臉色越發蒼白,但是眼睛卻直直的盯着陸子宵,充滿了千言萬語。
陸子宵連忙拍着她的肩膀,幫她順氣,聲音也是沉重的:“敏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從此刻起,藍藍就
是我的親生女兒。”
何蔚藍看着媽媽喘息得越發厲害,心裡的恐懼無助感擴大,眼淚越流越多,她知道自己哭,媽媽一定也難受,她不想媽媽難受,可是她又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嗚嗚,媽媽,不要丟下藍藍一個人……媽媽……我不讓你離開……”
何敏芝也是淚如泉涌,她怎麼會捨得丟下女兒,如果可以,就是能多陪女兒一個小時,她也是萬分感激的。
“藍藍乖……以後……要好好聽……聽叔叔的話……媽媽不能再陪着藍藍了……藍藍要快……快些長大……”
陸子宵見她說話很是費力,心疼的出口阻止:“敏敏,別說了,休息一會兒。”
何敏芝搖搖頭,虛弱一笑:“不,我沒有時間了……宵哥……我就把藍藍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她撫養成人……
我,我這輩子欠你太多了……恐怕不能還了……還是等……等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