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懂了,想起自己二十幾年沒見過的兒子,彭大娘熱淚盈眶,情緒顯得激動。
冷愛愛忙掏出紙巾遞給她:“能跟我講講嗎?您兒子現在,在哪兒?”
搖搖頭,老人說:“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才20歲出頭,到現在二十多年了,我就見過他一次,塞了一張銀行卡給我,便沒再見過。”
“卡呢?”
“等等,我去拿。”
沒多久,老人顫抖着將卡放在桌上:“他說密碼是我的生日,可我哪兒懂得怎麼去銀行領錢,所以從未動過它。”
說着說着,彭大娘又落了淚:“他一個人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否則早就回來接我了,所以這裡頭的錢,我想着,等他帶着媳婦回來,我再給他們。”
冷愛愛聽着心酸,老人那麼善良,兒子卻做盡了壞事。
“奶奶,您兒子叫什麼名字?”
“超啊,彭超,老伴兒跟別的女跑了,所以孩子跟着我姓。”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冷愛愛做了個深呼吸,等情緒穩定下來後,才繼續問:“如果我能幫您找到兒子,您想見他嗎?”
老太太瞳孔瞪大,情緒激動起來,一把握住她的手:“真的嗎?姑娘,你可別騙我老婆子,我一把歲數了,隨時可能進棺材,就想在死之前,看他一眼!”
“您別激動,我還有話沒有講完。”
彭大娘一愣,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兩天後,冷愛愛扶着老人進入了警察局,老人心想,自己這輩子從未出過村子,誰知道第一次出來,竟然是——
“您別難過,只要他願意將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會向法官求情的。”
吸了吸鼻子,老人點頭:“我相信你的話。”
彭超似乎也想不到,冷愛愛竟然會直接將老太太帶到他面前,殺他個措手不及。
看着頭髮斑白,滿臉皺紋,身形枯槁的老人,他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超啊,是你嗎?”
熟悉的語氣瞬間讓中年男子雙眼通紅,他剛站起來,就被身後的兩名警察按住:“不許動!”
冷愛愛朝他們搖頭:“放開他吧,爲了保護老母親,狠心二十多年不見面,他也算半個孝子。”
當她查了卡里的餘額後,便知道彭超不是真的冷血無情,否則就不會每個月不間斷的用別人的賬戶,給他母親匯款。
現在卡里,就有三千多萬了,如果省吃儉用的老太太知道,估計會嚇暈。
行動一不受限制,彭超便撲倒老人腳下痛哭,彭大娘彎下腰,抱着他一起哭。
“超啊,沒想到媽死之前,還能再見到你。”
“不,您別這樣說……是我不孝,是我對不起你……”
離別二十幾年的母子倆似乎有很多話說,重複的卻是彭超的對不起,彭大娘的思念,看得冷愛愛難受。
她突然想自己的爹地媽咪了。
“超啊,媽不求我們大富大貴,可你也不能做壞事啊!冷警官那麼好,不僅幫我找狗,還給我錢,甚至幫我換了新房子住,還有專門的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這樣的好警察,你怎麼能跟她們對着幹呢
?”
彭超哽咽:“我……”
老太太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告:“超啊,就算你進監獄了,媽也會撐着一口氣等你出來的,做了壞事我們就要受到懲罰,這樣才能心安啊。”
此時的中年男子已經心軟了,這個世界上,老母親是他唯一的軟肋。
擔心別人傷害她,他才狠心二十幾年沒見。
“超,聽媽的,把你做的事情都交代了吧?”
擡頭看向冷愛愛,彭超握緊拳頭:“幫我照顧好我媽,這兩天我理清一下思路,再告訴你們。”
瞧他妥協了,冷愛愛鬆了口氣:“放心吧,現在彭大娘住在敬老院,那裡有專門照顧她的人,也有伴兒,不會寂寞的。”
“嗯,謝……”
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對她說出這個字。
但不得不承認,冷愛愛這個警察,做的很稱職,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而爲難他母親。
將老人送回敬老院後,薛楠朝身邊的人豎起拇指:“我們的冷警花果然厲害,輕而易舉便讓曾經如此不可一世的超哥低頭。”
翻了翻白眼,她說:“哪裡是因爲我?如果彭超真的沒有半點人性,找十個彭大娘來也沒用,只能說我賭對了。”
“嘿,那也是因爲你厲害啊!現在下班時間,中午吃什麼我請你!”
肚子還真餓了,眼珠子轉了轉,冷愛愛說:“海鮮大餐。”
“呵,嘴巴這麼懂得吃,以後你老公會窮死。”
“胡說,我自己也很能賺錢好吧?何況爹地媽咪也給了我不少,那筆錢我動都沒有動過呢。”
嘆氣,薛楠點頭:“對對,我們冷警花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十個薛家才抵得上一個陸家。”
雖然薛楠家不窮,但比起陸家還是差遠了。
所以這些年,看着越發出色的冷愛愛,他才更不敢告白了。
否則到時候被拒絕,連朋友都沒得做,他會哭死的。
“愛愛,你以後打算找什麼樣子的……老公啊?”
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愣,腦海裡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單御風的臉,瞬間面紅耳赤。
“別亂問,姐還不想嫁人呢,一個人多逍遙自在?”
聲音里布滿失望,薛楠哦了聲,看來他得繼續等待了。
皇城——
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顯得高高在上,疏離而冷漠。
他五官看上去清秀俊逸,但那雙眼睛卻充滿着殺戮、血腥味。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反而讓人更加害怕他。
“你說,彭超的母親去了警察局?”
跪在他面前的男子戰戰兢兢點頭:“是的,白哥,我的人親眼所見。”
季白撩起嘴角,眼神裡已經有了殺意。
“阿雲。”
站在他身後的女人面無表情地說:“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離開後,季白遣退了手下,一個人端着鮮豔的紅酒輕飲着。
他不會給任何人出賣自己的機會,哪怕對方知道的內幕並不多,但背叛者,必須死。
至於彭超母親,很不幸,只能淪
爲犧牲品。
想起什麼,季白朝外喊:“來人。”
“是,白哥,有什麼吩咐?”
“餘風還沒有出現?”
男子恭敬點頭:“是的,他說要出差半個月,還沒回來。”
表示明白了,季白讓他下去,然後挑着眉頭繼續喝酒。
而此時的單御風剛從部隊離開,恢復餘風的身份坐在了西餐廳裡,跟某個富家千金用餐。
雖然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他現在是餘風,爲了掩護身份必須忍受這些。
“餘先生,您比我想象的年輕、英俊多了。”
這次的千金小姐跟以往不同,她看上去多了點精幹,身上有冷愛愛的影子,同樣充滿着活力。
也因爲如此,他眼前的牛排顯得入味了些。
“謝謝。”
對方笑了:“但也比我想象的,沉默寡言很多。不過我就喜歡餘先生這樣的性格,跟很多年輕人都不太一樣。”
迴應她的,還是那兩個字:“謝謝。”
冷愛愛怎麼也想不到,每次上餐廳吃飯,都能遇見餘風,而且對方偏偏都是在跟女人約會。
不知道哪兒來的衝動,她突然越過薛楠,朝那對男女走去。
“呦,這麼巧,餘先生又來相親啊?”
熟悉揶揄讓單御風掌中的叉子一頓,然後緩緩放下刀叉,擡頭看向她:“吃醋了?”
尼瑪,這人又想利用她?哼,上次在醫院照顧他,他們倆早就清了,這次休想她會幫忙。
“餘先生真會說笑,我是跟男朋友來吃飯的。”
說來巧,薛楠剛好奇她怎麼突然走開了,於是跟上來,就被冷愛愛環住手,臉立馬發紅。
“愛愛,我——”
她小聲嘟囔:“閉嘴,陪我演戲。”
原來是演戲啊……白興奮一場,薛楠擡頭看向單御風,隨之一愣。
對方英俊挺拔的外表,讓他隱約有種危機感,於是他伸手摟住冷愛愛的腰,露出笑容:“愛愛,你朋友啊?”
冷愛愛點頭:“是啊,我經常在餐廳遇見餘先生,而對方恰巧都在相親。”
坐在單御風面前的女人變了臉:“這位小姐,不知道情況不要亂說好嗎?我跟餘先生是好朋友。”
“啊,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我誤會了,你們慢慢吃,我跟男朋友先走了。”
誰知道單御風突然拉住她的手,沒等冷愛愛反應過來,人已經跌坐在他腿上。
一股羞報襲來,她怒瞪:“餘風你幹嘛?”
“真生氣了?還帶一個假男朋友來氣我?李小姐不是說了嗎,我跟她只是朋友而已。”
而他口中的李小姐早就變了臉色:“餘先生,這位是?”
“她啊……”
冷愛愛一邊掙扎一邊搶話:“路人甲!”
誰知道單御風卻笑了:“對,比較熟的路人甲。”
“你,你們——”
“放開我家愛愛!”
薛楠沒想到對方手腳那麼快,竟然從他手裡將冷愛愛搶過去了,頓時惱羞成怒。
可惜他的手還沒碰上她,便被單御風扣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