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賈佳一句話撩撥，沈大小姐迅速恢復成之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小獸模樣。
程然靜靜坐在一旁不調解，不勸合，就看她倆拌嘴。
“服務員，我要來幾盤小吃~”她趁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又把服務員叫來。
吃瓜羣衆喝着咖啡，品着點心，嗑着瓜子，嚼着花生，看戲。
有人陪着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時間很快過去。
賈佳看手機，“兩點了，我想去商場逛逛，一起？”
“正合我意。”沈子妍覺得和賈佳鬥了會兒嘴，現在心情順暢多了。
“走吧。”程然喚來服務員買單，三人轉場。
沈大小姐所到之處檔次自然不低，她們來到帝都有名的奢侈品售賣商場。
不是週末，商場人不多。
三人在每個專櫃前走走停停，明淨的櫥窗被明亮的燈光打照，更將陳列在櫃檯內的物品覆上一層耀眼的光芒。
“我們去男裝區看看？”賈佳提議。
咦？沈子妍狐眸直勾勾盯着她，翹起嘴角揶揄，“有情況哦！”
賈佳輕哼一聲偏開頭，不與她對視，不過蕩在嘴角的笑弧卻令彼此心照不宣。
看樣子她是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應該爲她高興的，可程然看着走在前面的賈佳，不知爲何，她很心酸。
總覺得，賈佳的背影那麼落寞，那麼孤單，透着令人無法釋懷的心疼……
“誒，她男人誰啊？見過沒？”賈佳口風緊，不透露任何訊息，沈子妍只好問程然。
程然說，“我只見過一次，而且那次很匆忙，沒聊過。”
“長得如何？”
“不錯。”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她的回答沒有重點，沈子妍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搪塞自己。
“那你要我怎麼說？”程然有時真的覺得沈子妍這個小妖精挺纏人，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更不喜歡背後議論別人的事。況且那事對賈佳來說，並不光彩。
“好了，給你一個人設--都市精英，自行腦補。”說完，程然去追前面的賈佳。
“嘁！”沈子妍癟嘴，不滿的看着前面手挽手的兩個女人，覺得這個嫂嫂不厚道，胳臂往外拐，對外人比對自己這個家裡人還好。
“等等我！”不願意一個人被甩在後面，落單的沈子妍小碎步追上去。
幾人來到男裝區
賈佳挑選了一條領帶，紅底藍條紋。她想象着代峻凡繫上領帶的模樣，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甜。
程然站在一旁，有些悲哀地看着賈佳，忽然手臂被沈子妍輕輕一撞，“喂，女人，你不送我哥一些禮物麼？”
“他什麼都不缺，還要我送？”程然看沈子妍的目光帶着輕蔑，彷彿在說她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整天就只知道花錢，一點不懂勤儉節約。
拜託，節約這種事，是自己這種大小姐要做的事麼？沈子妍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你可別告訴我，和我哥一起這麼久，你從沒送他東西？”
“我爲什麼要送？”程然問。
“你……”沈子妍一時語塞，看着程然理所當然的模樣，愣了好半天才找到話說，“可是我哥送你那麼多東西，就算
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應該要回送他一點？”
這女人是天生摳門？或者不解風情？再不然就覺得哥送她東西是理所應當，她應得的？
可無論哪一種，對哥哥來說都不公平。哥哥吃虧了！
然而程然又說，“他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我的錢沒辦法買到那些。可如果花他的錢，那還不是等於是他自己買的。如此一來，還有什麼意義？”
沈子妍真是敗給她了，“我的姑奶奶，情侶關係，互送禮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怎麼到你這裡就變成多此一舉？你還真以爲我哥把你娶回家，你的功用就只是陪他上牀？算了，你和佳佳在這裡挑吧，我四處轉轉，我替你買一些。待會兒回去我哥看到你送他的禮物，估計會愛死你的！”
看她離開，程然微微聳肩，隨她去。
自己確實是不知道該挑什麼東西送他，對男人的物品，她向來無感，也沒研究過。而且最重要是如她說所，那個男人根本什麼都不缺嘛！
專櫃小姐替賈佳把領帶包好，程然和她一起去收銀臺買單。
“你不給珞哥買一些？”賈佳也問。
程然搖頭，“算了，他多的是，不差我這一條。”
每半個月會有世界級的頂尖設計師來家裡爲他量體裁衣，私人定製。從頭至腳，事無鉅細，專人打理。根本輪不到程然插手。
賈佳知道程然是節約慣了，即使今天有錢了，但她兜裡的每一分每一毫依舊不會亂花。而沈季珞對程然來說，那是什麼都不缺的主兒，更是個高大上的主兒。她兜裡的錢，伺候不起。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賈佳不予置評，她將銀行卡遞給收銀員。
程然看見，那是銀行的白金卡。依好友的經濟能力，根本辦不了這樣的卡。
“他給我的。”賈佳看着程然，故意說得輕鬆，她微笑，淺淺的梨渦溜出來映在嘴角，“他怕我一個人待在家裡悶，所以給我一張卡。說想買什麼就買，不用替他省。還說他人不能陪我，至少要有一樣他的東西陪伴我。你說，像他這樣的男人，我能不愛麼？”
說完，賈佳蕩在頰邊笑容越發明豔。她有一頭妖嬈的栗色空氣感大卷發，惹火性感的身材，被愛情洗禮過的女人臉上盡顯嫵媚神韻。
她的笑那麼明豔，整個人看上去也好像很幸福，手裡刷着男人的金卡，他說，那是疼她愛她的象徵。
只是這樣的賈佳在程然看來，只會更讓人覺得她可憐，更讓人心疼她。
逛完商場出來，大家也有些累，程然將兩人送回住處，回去已經快六點。
剛纔和沈季珞通電話，他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家。
程然將沈子妍替她挑選的禮物放回房間，又在牀上小睡了會兒，再睜開眼時，他差不多也要回家了。
程然不會做飯，也不忍心勞累他。於是剛在回來的路上，她去餐廳打包了兩個菜。待會兒放在微波爐熱熱就可以吃了。
又給他打電話，他正在回來的路上，還有五分鐘。
程然趕緊將菜裝進盤裡熱熱，又擺好碗筷。一切弄妥當，沈季珞也回來了。
知道自己娶回家的老婆毫無生活技能，沒他做飯的日子，餐桌上永遠是“別人廚房”裡的菜。
“回來了。”程然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小跑到餐廳門口，看走過來的男人。
屋子裡亮着燈，柔和的光線似乎爲他鍍了一層金輝。
沈季珞往程然來，手臂很自然地勾着她的小蠻腰，脣湊上去。
程然微微仰面，閉眼，享受着額上他柔情一吻。
兩人都習慣了也很享受平淡之間的親密，猶如老夫老妻。
“今天吃什麼？”他摟着她走進飯廳。
“我買了泡椒雞雜，還有一份麻辣魚。”
“都是你愛吃的。”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紅豔豔的菜色，轉身去水槽前洗手。
程然替他盛飯，說，“我又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反正每次我點的菜你都沒發表過意見，那就隨我喜歡了。”
她把碗放他座位前，看走過來的人。
沈季珞拉開椅子坐下，雖然沒有表達不喜歡，不過卻說，“你胃不好，往後吃食上要注意，忌……”
“我知道，忌重口，忌生冷，忌油膩。這話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像個老頭子沒完沒了？沒勁！”還不等他說完，程然就搶着打斷他，自顧自地念叨起來。
沈季珞好笑地看着她伸出筷子在一大盆紅彤彤油亮亮的麻辣魚裡翻翻找找，眼珠子都快要似進盆裡似的。
“這可怎麼辦？我正值壯年就被你嫌棄，往後老了你豈不更厭煩我？”
“老頭子，別念了好不好？我吃魚呢，一會兒卡住了。”程然沒空搭理他，挑了一塊最大的魚排塞進嘴裡。
她的吃相真的不算好，至少並不優雅。
沈季珞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讓他的老婆子心無旁騖吃魚。
飯後，收拾清洗這樣的工作自然是由老頭子來。
程然走回客廳，雙腿盤坐，身姿慵懶地靠在沙發裡看電視。
看完一直在追的那部愛情片，看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
程然熄燈上樓，剛推開房間的門，看見牀前一道偉岸的身影在明亮的燈下佇立。
已經洗浴完畢的沈季珞穿着乾淨舒服的棉質休閒衫，他手裡正拿着被程然堆放在牀上的其中一支包裝盒。
聽見聲音，他身子稍轉，一雙深邃的眸子穿過煜煜燈光落在她臉上，問，“這是？”
“那些是我給你買的禮物。”沈子妍說得對，互送禮物能增加彼此之間的感情。程然也在反省，不能因爲從沒戀愛過，不能因爲沒有經驗就把戀愛中應該要做的事都忽略掉。
果然，在聽到這是程然送給自己的禮物時，沈季珞雙眸驟然一亮，“什麼東西？”
他有些欣喜，這還是程然頭一次送自己禮物。
程然哪裡知道是什麼？那三件東西全是沈子妍買的。不過程然可沒傻到實話實說，她只複述沈子妍的話，“總之是你用得着的，你一定喜歡。”
沈季珞看走近的人，有些迫不急待地說，“我拆了？”
“好。”程然也好奇包裝紙下的盒子裡什麼。
兩人站在燈光下，沈季珞的動作是如此輕柔小心，就連包裝紙都生怕撕碎了。
一層，二層，當映有水印的粉色包裝紙如花瓣脫落，一隻黑色的禮盒赫然呈現。
沈季珞將盒子抽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