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別怕,南瓜在,南瓜在這兒。”睡夢中好像聽到他溫柔的話語在她耳邊迴盪,而她感覺飄零在半空中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抱着,就像小時候一樣,她的南瓜哥哥抱着她,好美的一個夢,美的讓她不捨得醒過來,於是就這樣一直的睡着,在他懷裡睡着。
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久的差點醒不過來,有了些許意識之後只覺得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一樣,還有雙手,麻木的像不在自己身上。
“心心?心心?”好像有人在耳邊叫着她,童心掙扎的慢慢張開眼,腦子還是渾噩的,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衝入鼻腔,惺忪的雙眸掃過了這裡一遍,潔白的牆壁,潔白的牀單,醫院嗎?
童心半睜半閉的雙眸沒目的的四處掃着,直到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一下子清醒,雙手本能的要抓過被子往後躲,可忘了手上的傷,猛然一動痛的她不由得失聲叫出來:“啊!”
“你還在發着燒別亂動。”他的聲音不甚溫柔,伸手扶住了她的小身子,童心一愣,這是他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是還在做夢嗎?
對這個問題很快童心就自我推翻了,因爲做夢身上的痛不會這麼真實,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現在看到他童心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好累,就覺得好累。
這兩年一直在陪這個男人玩贖罪與報復的遊戲,愛恨,被兩人交織到分不清,玩到現在痛和淚是唯一的戰果,好累,真的好累,累的無力再去掙扎,可她的心卻還是不聽話的在不捨與不得不割捨中掙扎。
他們的愛恨情仇一輩子就糾纏不清,而爲此的代價就是彼此折磨彼此一輩子,何苦?也許只有這場遊戲叫停了,他們纔會重生。
“你還很恨我對嗎?”童心癡癡的問出了這個問題,陸戰南一愣,臉上柔和的線條慢慢變得冷峻分明,他緊抿了抿嘴角,但卻沒給她答覆。
童心自嘲般的一笑,緩緩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對我我都是活該,你若覺得還報復的不夠你可以繼續,但能不能可憐我放我一條生路,我好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面對你,再跟你走下去,所以……陸戰南,我們離婚吧……。”
離婚
看似輕描淡寫的被她說出來,可心卻被這兩個字來回的折磨,天知道她有多愛他,天知道她有多麼不捨得離開他,可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而沒有愛情只有仇恨的婚姻便是可悲,是她的可悲,更是他的可悲。
他不愛她,面對她想着那些仇恨也是折磨,不如就此她先放手,讓他重新開始他的生活,也許會出現像衛依諾那樣的女人……
此刻陸戰南的臉瞬間變得陰鬱,黑眸緊地一個收縮,深潭般讓人看不到底,像是蘊育這一種憤怒,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終於爆發開來,如獵豹一般上前狠狠的鉗住了她的手腕,凌厲肅殺的氣息直逼她而來:“童心,你給我記住,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不做我的女人,除非你死!”
話落放開她,箭步離開,砰的一聲,病房的門好似要被他摔下來,童心長長的沉了口氣,微微的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牀上,她都割捨的要放手了,他爲什麼不肯?難道只爲了對她的那份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