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名爲街角的咖啡廳裡。
漫漫雙臂撐在桌子上託着下巴道,“話說我手裡有適合你現在兼職的工作你有沒有興趣。”
“真的?”方琪眼睛不禁一亮,老實說她現在很需要一份工作,不過她轉念一想到自己還沒有辦法獨立行走的腿,遲疑的問道,“我現在就連走路都困難,恐怕沒有辦法勝任。”
漫漫白了方琪一眼,“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不靠譜嗎?我給你介紹的兼職肯定十分適合你現在的狀態。”
雖然方琪對漫漫的話保持着三分的懷疑,但還是開口問道,“什麼工作?”
漫漫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給輪椅、柺杖之類的作廣告代言,怎麼樣不錯吧。”漫漫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棒極了,簡直是隻有天才才能想到的。
“噗——咳咳……”剛喝進嘴裡的咖啡就被方琪噴了出來,她就知道不應該對顧漫漫抱有太大的希望。
“哇哇,你謀殺啊……”漫漫怪叫兩聲,手忙腳亂的閃過迎面而來的咖啡,在慌亂中漫漫的胳膊一個不小心把放在桌子上的那杯咖啡打翻,冒着熱氣的深褐色咖啡迅速的把鋪在桌面上藍白相間桌布浸透,還有一些咖啡直接濺到漫漫白色的t恤上,暈染出大片的褐色斑點。白色的咖啡杯在桌面上滾了滾,然後‘啪’的一聲掉在地面摔成碎片。
漫漫的臉色一下子的綠了,快速的從桌子上的餐巾紙盒裡抽出幾張餐巾紙拼命的拭擦,然而卻只是讓她的白t恤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巨大聲響把咖啡廳裡所有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一個穿着制服的服務生快速的走了過來,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方琪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的朋友不小心把咖啡打翻了。”
服務生見看到漫漫衣服上的咖啡,嚇一跳,以爲她被燙傷了趕緊上前詢問道,“這位小姐你有沒有被燙傷。”
“沒事。”漫漫搖頭,因爲咖啡已經不是很燙了,所以她並沒有被燙傷。
服務生看到沒出什麼意外,鬆了口氣,手腳利索的把咖啡杯的碎片清理乾淨,換上一塊乾淨的桌布,又快速的重新端上一杯新的咖啡。
等到服務生離開之後,漫漫才坐下,她狠狠的瞪了眼一臉無辜的方琪,咬牙切齒的道,“一會你買單。”
方琪乾笑着點頭,“意外,意外,剛剛的事純屬意外。”說着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看着向來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漫漫出醜,真的是——很爽。
漫漫聽着方琪揶揄的話,臉色更綠了,咬着牙道,“死丫頭你給我等着。”
方琪的無辜的望着漫漫,“跟我沒什麼關係吧。”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打翻咖啡的,雖然是爲了躲過她噴出的咖啡,但是起因還是因爲漫漫啊。方琪覺得自己就是被殃及的那條池魚。
“哼。”漫漫撇了方琪一眼,霸道的說,“我說有就有,何況你剛剛竟然敢笑我,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你就洗乾淨脖子給我等着吧。”
“厄……”方琪摸摸鼻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遷怒?
“吆,你看這是誰啊。”一個拉長的女音忽然的響起。
方琪轉頭看到站在一旁穿着一身火紅色衣裙的女人,緊身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燙着大波浪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厚重的妝容勾勒出她豔麗的五官,整個人如同一朵綻放的火辣辣的玫瑰,豔麗的不可方物。方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眉頭微微的蹙起,“張薇薇?”
張薇薇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在方琪的身旁,“真是難得沒想到方小姐居然還記得我。”
撲面而來的濃重香水使得方琪的呼吸有瞬間的停頓,她忍着不適淡淡的道,“張小姐如此的漂亮,見過的人一定不會忘記。”
“那是自然。”張薇薇毫不客氣的應道,對她的美貌她向來自負。她的視線停留在方琪打着石膏的腿上,忽然伸手在方琪的腿上用力一敲。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方琪悶哼一聲。
張薇薇悻悻的道,“原來是真斷了啊。”
漫漫見狀怒吼一聲,“你做什麼。”
方琪攔住漫漫,衝她搖搖頭。
張薇薇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方小姐真是好手段,真是好狠的心。”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自己這麼狠,難道這女人就不怕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臉着地毀容嗎?還是她早就計算好了,就等着做給司洛看的。
方琪看着張薇薇,對她話裡的意思有些明白,不過她沒有必要跟她解釋,淡淡的道,“今天張小姐過來總不是跟我敘舊的吧。”
“當然不是。”張薇薇快速的否定道,她跟這個女人有什麼好敘的。
方琪道,“既然不是,那麼張小姐就去忙吧,請恕方琪沒有辦法相送。”
“你!”張薇薇豔麗的臉龐有些扭曲,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土裡土氣的醜女人居然下逐客令。
漫漫立刻招手,大聲道,“服務員,我們要投訴。”
方琪衝着漫漫讚賞一笑,不愧是多年的好友,實在太瞭解她了。
張薇薇一怔,顯然沒想到她們居然來真的,眼中的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她冷笑一聲道,“我自己會走。不過我走之前我友情提示一下你,洛最討厭耍手段的女人了,現在他還沒有厭煩你,所以容忍你的小手段。要是等有一天,他厭了,煩了,那時你別說跳樓了,你就是跳火坑洛都不會看你一眼。”她滿是不甘的瞪了一眼方琪,想她張薇薇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居然會敗在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手上,不過她相信這個女人很快就成爲過去式了,到時候在讓她好看。
漫漫猛然握住張薇薇的手,一臉感激的道,“張小姐你真是好人,居然這麼大公無私的把自己的經驗拿出來跟大家分享。真是太感謝了,琪琪還不趕緊謝過張小姐。”靠,老孃的好友只容許老孃自己欺負,這個長的跟鬼一樣的老女人是從哪個精神病醫院跑出來。
方琪哪裡能不知道漫漫心中的想法,她暗笑一聲,乖巧的道,“謝謝張小姐。”
漫漫夾槍帶棒使得張薇薇的臉龐更加扭曲,“放手!”她沒想到方琪不但沒有受她話的影響,自己還被諷刺了一頓。
“哇!”漫漫趕緊抽回手,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顫抖的指尖指着張薇薇,可愛的娃娃臉上露出一抹委屈的神奇,“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兇,怪不得司總不要你了。”
張薇薇的臉色劇變,漫漫的話如同一把刀砍在她的痛楚,僅剩的理智也在旁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中迅速的消失,她猛地揚起手來,向漫漫揮去,上次卓明因爲方琪對她冷嘲熱諷,這次這個可惡的女人又是因爲方琪再次對她百般嘲弄,因爲卓明的特殊身份,她對他沒有絲毫辦法,但是這不代表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她!
漫漫快速的伸手,緊緊的抓住張薇薇的手,脣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這是惱羞成怒要打人了嗎?”
張薇薇的臉上兇芒一閃,剛欲發飆,視線一晃,越過漫漫的肩膀看到朝着這裡走來的人,她臉上神情一變,眼裡浮現出一抹淚光,“你幹嘛這麼兇,你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漫漫眨眨眼,還沒有搞明白張薇薇是什麼意思,就聽到一個略顯輕佻的男聲在她的背後響起,“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聲音太過的熟悉了,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一天都未曾忘記過,現在驟然聽到,漫漫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
張薇薇的趁機掙脫漫漫的禁錮,跑到來人身邊,委委屈屈的喚道,“揚她欺負我。”
漫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身,來人的樣子也出現在她的面前,亮麗的酒紅色頭髮,清俊無比的五官,漆黑如墨的眼眸,挺直的鼻樑,略厚的嘴脣,還有眉宇間的那抹張揚的氣息,這一切,構成深刻在她腦中的身影。
“hi,美女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也不要這樣一直盯着我看,我的女伴會吃醋的。”說罷還擁了擁張薇薇,他可是一個很專心的男人,每次只會跟一個女人交往,雖然能交往的時間不能保證。
漫漫盯着楚清揚的臉,臉還是記憶中那張臉,笑容也是記憶力那樣的燦爛,然而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眼神無比的陌生,就跟以前從未見過她一樣。
“揚,這個女人好凶了,我剛剛只是走過去跟方小姐打個招呼,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呢就要打我。”張薇薇緊緊的抱着楚清揚的胳膊,豐滿的胸部在他的胳膊上蹭啊蹭,臉上確實楚楚可憐的委屈之色。她沒有必要爲了已經不要她的司洛,在她現在的金主面前露出真面目,畢竟這個金主一點也不司洛差。
“寶貝受驚了,我會爲你做主的。”楚清揚安撫的拍了拍張薇薇的後背。
“你要怎麼爲她做主。”漫漫忽然開口,她總是掛着沒心沒肺笑容臉上浮現出一抹凌厲,以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