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董媽與金秋的後事,一家人團聚在燕墅的大客廳裡,包括金秋的母親、兩眼有些浮腫的金喬喬在內。
等人們陸續坐下,燕凡在岳母面前雙膝跪下:“媽,我沒保護好我的妻子,給您造成了不可饒恕的傷害,請媽責罰。”
金喬喬離座,雙手攙起燕凡:“這不怪你,要怪就怪她沒這福份。好了,既然她不顧我與她的母女之情和你與她的夫妻之愛,我們也不要有過多的想法。有她,你是我的閨女女婿;沒她,你是我的兒子。”
燕凡點點頭,把岳母扶坐在應屬於她的座位上:“屬於您的股份,她不能再替您代管。您可以考慮抽回或繼續留在燕氏參股。”
“冬兒,人走茶涼啊。”金喬喬在痛苦中顯示出幾分不高興。
“媽,即便我想冷落您,可將來您的外孫也不會同意啊。”燕凡輕聲說。
“什麼年代了,還外孫!我認準是我的孫兒。”金喬喬又加了幾分不滿。
“冬兒不會說話。”徐英蘭說:“對對,是咱共同的孫兒。”
“院方不說孫兒今天回家嗎?”金喬喬終於丟棄了不滿。
“爲了保險起見,冬兒讓院方再護理一個星期。有我義女蔣麗在那裡監視,親家母放心就是。”燕文正急忙解答。
“對了,給孫兒起名了嗎?”金喬喬問。
“媽,等您給起呢,或許您已經想好了。”燕凡謙尊地看向岳母。
金喬喬看向燕文正兩口子,見點頭後說道:“孫兒命苦,生不見母,實屬可憐,就取名憐兒吧,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燕凡面向二老,見二老點頭,說道:“就照媽的意思吧。”
金喬喬又說道:“剛纔冬兒不是問我股份的問題嗎?我把股份全留給憐兒。再,我建議給憐兒指名一個媽,不知親家和冬兒是否答應。”
“媽,您說罷,一切照您的吩咐辦。再,我代表憐兒,對於您贈預股份和找媽表示衷心感謝。”燕凡對岳母的安排早已料到。
“謝什麼!憐兒是我的孫兒,我自然會親會痛。夏兒與春兒最有資格成爲憐兒之媽,本來就是。但兩位都已到臨盆之日。爲不致使兩位把愛分散,還是不要勉於其難。對於這次遇難,秋兒好似有預感。他不久前跟我通話時說,將來我孫兒大概與一位名叫蔣麗的有緣份。想來,她有意讓蔣麗撫養。當時,我還沒考慮到有此橫難,我可憐的秋兒。”金喬喬又哭了起來。
大客廳裡,又陷入了悲痛的氛圍。
悲痛是主題,但不能繼續,還是悲痛引導者金喬喬擦了擦淚水,面向燕文正兩口子:“我看蔣麗這孩子懂事解理,親家看如何?”
“我這義女是善解人意,但她還是個少女,是不是合適,還是由咱的冬兒決定吧。”燕文正說完瞟了一眼徐英蘭,又送給了金喬喬求詢的目光。
金喬喬引導人們把目光投到燕凡臉上。
燕凡點點頭,說道:“就這麼決定了。另外,董媽走了,扔下了董事長的擔子。今天董事們都在,我決定我岳母給預憐兒的股份由蔣麗代管,並出任下一屆的新任董事長兼總經理。董事們誰有不同意見提出來,否則,蔣麗將在明天就任。”
寂靜了一會,大家沒一人吱聲。
“好,就此通過。”燕凡從二姐夫手裡抽過一支孔偉已吸掉了四分之一的香菸吸了一口,賺了一陣咳嗽後又沉重的說:“我,做爲燕氏的法人,在爸、媽在場的情況下告誡各位,我燕凡到目前命不該絕。但不一定哪一天,說不定會命喪小人之手。我最親近的人裡,應該不願看到我命喪黃泉,卻間接成就了小人的陰謀詭計。
或許,你現在受到阿諛奉承,甚至捧在他們手心裡。但我奉勸你,小人只是利用你。當他的希望成爲現實,你會被無情拋棄。萬一有那麼一天,我不在了,燕氏的各個天地公司,一定要各自爲政,獨立覈算,不受任何人的控制。等我的憐兒成人,再在蔣麗爲主,在座的各位爲輔的幫襯下整合燕氏。
在這期間,各公司的一把手會不會暫爲法人,我會修訂文件,由蔣董事長下發各個天地公司。當然,我是法人,我隨時都可以把燕氏分開與合併。請大家放心,燕氏,永遠會立於不敗之地!”
“冬兒,是不你發現了什麼?內部的人你有權處理。對於那些外部的小人,明的和暗的不都在你的股掌之間嗎?何必受制於人?”燕文正首先提出不同意見。
“是啊,冬兒。既然已經預見,何不快刀斬亂麻,還去留患潤亂!”徐英蘭更是着急:“先處理內部的人,現在開始。”
“爸、媽,我寧願天下人負我,我也決不會負天下人。我想,我做人的宗旨永遠不會改變。我不信迷信,但我相信命運。邪不壓正,最終正義會戰勝邪惡。好了,在這方面就不要討論了。”
爲了不暴露,劉地給了江漢兩萬元,讓他暫回了東北,計劃躲一個月。並囑咐風頭過去立即回來,以圖後計。同時,劉地與趙承同做了兩手準備。一是經過二季妹探聽自己是否暴露,以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二是繼續摸清板兒的生活習性,從中找出一擊勝之的機會。這天中午下班回來,二人又密謀了一會,劉地爲自己的處境給吳春發了一條短信:春,說話方便嗎?
方便,我在自己單間裡。那頭回復。
劉地立即又發:兩天不見,還好吧?心中好似過了很久很久,相信你會理解。我不放心的是,燕老闆會不會因爲你的身孕而難爲你?同樣,燕老闆會不會同樣因爲你倆的身孕而仇視我倆?如果是,請春實言,我倆會躲遠遠的,找個深山老林,一邊思念着你,一邊度過我倆的殘生。只望春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心足矣。
很快,那頭回了短信:這次車禍,你是不是導演?
劉地冷笑一聲,馬上回復:天打五雷轟。
那頭又很快回復:誓別這麼毒,我相信還不行嘛。
劉地又冷笑一聲,天打五雷轟誰?我沒言明,很快是板兒的!他又飛快回了一封短信:燕老闆沒有懲罰你倆與胎兒還有我倆,可見他對我倆的寬宏大量。報恩還來不及呢,怎能去謀害他的女人?再說,他女人多了忙不過來,不正爲我們四人提供了機會?你放心,我倆只有保衛燕老闆的份兒,絕無二意,只要我的春心裡還有我這個劉哥。發出短信後,劉地面向合夥人:“沒試探一下你的她嗎?”
“咱兩對一個類型,有你不就結了?”趙承同呲牙一笑。
“爲了安全起見,溝通溝通吧。”劉地說。
趙承同立馬發出短信:夏,多日不見,你還好吧?
那端立即回覆:哪裡多日?兩天前不是還被你侵犯過嗎?非常時期,聯繫不要這麼頻繁,已經這麼個關係了。最多,還有一個半月,那時我會上班,你的野心便得逞了。對了,這次事故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牽聯在內,他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並含沙射影的指責了他最親的人間接促成了這次車禍。相信他的智慧不是望風捕影。現在,我與春妹處境微妙,你們要有收斂。否則,你我的將來可想而知,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趙承同、劉地共同觀看了短信,互視了一陣子。
“春沒有說這麼詳細,可能是各人的理解程度不同。看來,板兒驚覺了。所以,我們要加緊步伐,不要等他反撲。”劉地揮拳擊在茶几上。
“你說,怎樣處置。”趙承同問。
“馬上聯繫江漢,讓他們迅速返回。車災不行,讓他五人真槍實刀的幹掉他,以除後患。”劉地點燃一支香菸。
“是不咱有點不近人情了?他的女人咱侵犯,而且搞大了肚子,他都知道。不但沒懲制咱,而且還默許了咱與他兩個女人的關係。如果大開殺界,可能於情與理都講不過去,有點不人道的滋味。”趙承同動了憐憫之心。
“婦人之仁!他女人多了顧不過來,咱幫他,他還沒道謝呢。再說,無毒不丈夫,要成全一番大事業,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此乃幹大事者的最忌。”劉地不以爲然。
“公安局正在破案,這時候讓他們回來,也有所不妥,咱不能引火燒身。”趙承同非常小心。
“也是,先做好策劃,回來住在安殿,不到一小時車程,召之即來,我打電話聯繫一下,讓其做好充分準備,這次一定要結束了板兒。”劉地掏出手機,摁了江漢的號碼。
“劉兄,怎麼樣啊?”那端江漢問。
“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但情報不準,只除掉了板兒的兩個女人,板兒卻逍遙法外。”劉地回答。
“那劉兄又有什麼任務派我?”江漢問。
“這次,你率五個兄弟,面對面的幹掉他,以免再生是非。”劉地口氣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