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又看了其他幾份,擡頭說道:“還不知真假,早公開了憫兒有點不合時宜吧?‘
“你那親戚是不還沒來?以前那麼準,沒錯的。”燕凡微微露出一點笑容。自從金秋與董媽走後,這還是第一次。
“明知故問,你的眼乾什麼去了,沒見過嗎?不過,還是把憫兒暫時不要寫上,以免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蔣麗說着拿過筆來要勾去。
“慢。”燕凡搶過筆來:“就這樣了,我們去保健院吧。”
蔣麗點點頭,接過燕凡遞來的那兩份授權書,才與他並肩到了車庫登上了剛停的車。
“你個小屁娘子,車上有高跟鞋去見我也不換上,你就覺得你擁有了我,就不用給我好感了嗎?”燕凡不是責備。
“接着走換什麼鞋?我開車,你少說話,別分散我的注意力。”蔣麗發動着車說:“以後我注意。”
“我不強求,但我的女人不能在他人面前掉架子。對了,準備一下材料,後天我要去劇組,明天有工夫我與你去把證領了。”
“秋姐才走,咱急着領證,好似有些操之過急吧?還是等些日子吧。再說,希望你再權衡一番,還有比我早、更有資格的二季妹。”蔣麗認真的。
“爲了樹立你在燕家的地位才立馬領證,我怕遲了真的沒有機會了。你,也要做好受寡的思想準備。但,你可以嫁人,只求你讓咱的憫兒姓燕我亦心足了。”燕凡一本正經。
蔣麗剛要啓步,聞言退了檔,抱着男人哭道:“你胡說,你放屁,你欠揍!你真有那一天,把憐兒、憫兒扔給我,讓我連死的權力都沒有,你說你有多麼自私!多麼狠!多麼壞!我恨你!一直恨你!”
燕凡輕輕拍拍她的背:“小屁娘子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對我只有愛。如果你想收穫愛我的成果,必須再答應一遍我的條件。”
“貞節與生命有衝突時,先顧後者,對嗎?”蔣麗昂起滿是淚花的臉。
燕凡動情的看着她,點點頭。
蔣麗搖搖頭:“你可以不愛我,讓我得不到愛的回報。但我答應你,在我與憐、憫兩兒的生命受到外來威脅時,我會顧及後者。”
“把憐兒、憫兒交給你,我有點兒後悔。”燕凡還是繃緊了臉。
“好了,不與你一般見識,用貞節換生命,還不行嗎?要不,你在車裡等等,我先找個野男人刺激刺激你纔好受?省得還得惦記着珍惜的貞節。”蔣麗要拉門下車,她以爲燕凡會一把拉住她。
燕凡坐着穩如泰山沒有動,他知道她不會下去。
蔣麗沒等來那隻手,不得不把偏了的身子自己正了過來,並閉了車門:“你爲什麼不拉住我?真樂意我去找野男人刺激你一下才甘心?”
燕凡一把抱住她親了一下,往門外一指:“你看,你的野男人來找找刺激了!”
順着燕凡的手指一看,燈光下站着一位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老人,拄着柺杖在燕墅門邊往裡張望。蔣麗悠力捶打着燕凡:“你讓我找這樣的嗎?你瞧不起他?也許理理髮,洗洗澡,換身衣服後比你還帥呢。”
“走吧,去看看還得回來。明天陪陪你和孩子,後天就得去拍戲了。”燕凡鬆開蔣麗。等蔣麗開出大門口,燕凡一邊掏出一百元錢一邊說:“減減車速,我給你野男人百塊錢,讓他理髮洗澡陪你玩。”
蔣麗停下車:“惹我生了氣,真給你戴綠帽子。”
沒等燕凡打招呼,蓬頭老人竟沒拄柺杖快步向車走來。
燕凡摁下車門玻璃,笑着將錢遞出來,並示意蔣麗加大油門。
蓬頭老人接過錢,不但沒有道謝,反而用一個小紙團向施捨人的臉部襲擊,然後揚場而去。
蹊蹺中燕凡認爲有文章,他拾起紙團展開,上面用清秀的筆體寫着:好人燕老闆,有人跟蹤,還兩班倒,往常是從晨六點到晚六點換班,從今天起,是兩個十二點換班。他倆鬼鬼祟祟,不象好人,望燕老闆小心爲好。現在左前方三十米左右的藍條上衣者便是,剛點上煙不久。此時,車已接近藍條衣。燕凡仔細觀察,是個生面孔。又往前行駛了有四十米,燕凡要蔣麗將車開回燕墅。返回的路上,燕凡又對藍衣人詳細觀察,在腦海裡留下了他清晰的印記。
車在院內停下,蔣麗才問:“怎麼了?”
燕凡將那片紙遞過來指了指。
蔣麗看完,說道:“不解決不行了,他們隨時都在威脅着你的安全。”
燕凡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我們再回去,還是在原點調頭再回來,看他有什麼反應。如果掏手機,必定是壞人。”
蔣麗點頭調車,重新出了大門往左拐,又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往回返,路上看清了藍衣人手上確實拿着手機正撥號。
車在大門處一停,蔣麗又在燕凡的指示下調頭左拐順原路駛去。在離藍衣人三百米拐彎處,找在天地超市一停車點停好,馬上換乘一輛出租車奔向市中心婦幼保健院。
吳春和邵夏在一間房裡,同房還有一名也是產了男嬰兒的青年婦女——劉田田。燕凡、蔣麗走進來,劉田田尊敬的叫了一聲“總裁”。
燕凡微笑着點點頭,關切地說:“也是個帶巴的吧?恭喜你了。好好休養。”他看了看嬰兒車裡劉田田的嬰兒,嬰兒正睡,小嘴正在做吸吮動作。
蔣麗坐在二季妹牀間空隙的方凳上,關切的兩邊問候着。
燕凡首先關心的是兩個無辜的新生嬰兒。他眼裡看着,心裡蕩起層層波瀾:你倆是你親生父親窺視燕家的資本,但願你倆的本質不要遺傳你父輩的基因。
吳春和邵夏敷衍着蔣麗,注意力卻放在燕凡對新生兒的關注上。雖然燕凡儘量放平心態呈現自然,但自然裡摻有讓人不自然和常人難以接受的成分,未免表示出一些不自然的蛛絲馬跡。二季妹心裡也好似倒了五味雜瓶。
燕凡的目光也時兒掃過二季妹,互相的尷尬讓他無語。住了一大會,燕凡才囑服二季妹注意母子健康,並示意蔣麗把授權書送給二人。
兩季妹接過授權書,雖然暫時還各就其位,但權力明顯被削減了,還暗示蔣麗隨時可以任免她倆的職務。誰讓自己走向這一步呢?或許,除了慈悲心腸的燕凡,如果換做他人,早就被掃地除門了。捫心自問,燕凡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兩季妹同時流出了淚水。自愧之淚?感激之淚?她二人自己也說不清楚。
還有一人在心裡流淚,她是劉田田。人家老闆對她姐弟再三容忍,再三給機會,但自己的弟弟卻三番五次不思悔改,還利用人家女人身子留了後,確實又可氣又可恨。這事幾乎所有的安津人都知道,只瞞了老闆一個人。可老闆真的不知道嗎?看他關注兩個嬰兒的表情,好象還矇在鼓裡。老闆啊,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吶!
守着劉田田,燕凡不便明說,只得有點暗示的說道:“蔣麗給你倆找了頂級育嬰師,出了滿月便可以放心工作。把事情安排好,可以晚到早退。如果有需要,讓代理多代理些日子也無妨。本打算讓你倆多休息幾個月,又怕你倆不放心,還要顧及到你思念所謂同事的慾望。但,我恣態已經夠高,你倆間接地勸勸那兩個不懂事的,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守着外人,有話又不能不說,吳春也含糊其辭的說:“或許人生都有錯,但不能因爲望風捕影的事將人家一棍子打死呀。”
蔣麗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吳春的話:“春姐,車禍的陰影還籠罩着,我倆來的路上還有人監視着,這都是事實,不是望風捕影。所以,我們丟了車,改乘了出租。”
燕凡沉默了一會,說道:“給預了你倆天下最大的自由度,你們卻左顧右盼。也好,既然不願戳穿底線,那就這樣吧。你倆好生休養,有什麼需要,包括田田,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或者蔣麗。明天還有不少工作,有空再來看你們,我回去了。”
三個女人同時欠了欠身子,履行着最起碼的禮貌。
燕凡與蔣麗乘出租車,又換乘了停在超市停車場的寶馬回到燕墅。在蔣麗寬大的單間裡,燕凡默默不語的坐在牀上。
蔣麗進房便換上了高跟鞋,這時她知道燕凡的情緒還很低落。言語已沒法安慰,便走過來親暱地抱着他,並擡腿壓住了他在牀上的大腿。她,此時也只有這麼做。
這時,燕凡才發現她換穿了高跟鞋,便一邊摟她,一邊說:“要睡了,換什麼鞋。”
“不都是爲了你嘛。明明在做最快樂的事,你卻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事,更不用說興奮了。整天愁眉不展,使我也情緒低落,幹工作也提不起精神,甚至覺得人生太無聊了。烏雲遮日只不過是暫時的,它的能量充其量無非是一場暴風驟雨,但很快會雨過天晴,還會出現彩虹。”蔣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