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情流露嗎?一股暖流在邵夏心裡生成。自己的真愛已沒了寄託,有這麼瘋狂愛自己的人,又有了雙方愛的結晶,這個男人無疑成了下半生的希望和依託。雖然沒有冬的才華和英俊,委身於此人在當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她的思想起了波動,注意力因分散使其停止了淚水的製造,擡起頭,好似要從臉面上看看自己的認知是否正確。
女人擡頭,臉上雖然掛淚,卻分明已經是烏雲漸遁。趙承同用紙巾輕輕沾着她的淚水,自己硬滴的幾滴僞裝成同情的淚珠用手背抹去。
邵夏認準了下半生相依爲命的伴侶,羞愧地圈手在男人腰間。
虛僞的趙承同忍受着心中之火的一波高過一波的地燒烤,將腮貼往剛剛擦去淚水的腮上。他知道,有這一招,她會對他深信不疑。
沒有急於奔向他早計劃好的主題,只是在慰藉她受傷的心靈,邵夏給他定位是真愛她。正如趙承同所料,她對他已經完全相信,摟地更緊了。
此時,她百分百地已經忘記了原先那百日之後的慰念,或許也正經受着那方面需求的考驗。趙承同搬着她的臉,在上面爭取一隙不漏地輕輕吻着。脖子,耳垂都吻遍了,惟獨沒有吻她最應該吻的地方——誘人的小嘴。
邵夏被鬧地心猿意馬,竟然迅速度找準了那不受看的大厚紫脣。有點陌生了的菸草氣味又成了她獨自享受的專利。
一切,都按照趙承同的設想在一步步順利發展,直志一發不可收拾。趙承同的享受是全身心的,他與劉地的計劃已經取得初步效果。再進一步,便是用自己的兒子冒充燕家後人,一舉瓜分燕家財產。不,不能與劉地平分,要獨吞。暫時利用你邵夏,等到得了燕家財產,再找更年輕的人取代你。條件,一切朝自己有利的方面發展。現在各求所需,不敢去民政局領證,真領證,那百分百不是你!要不江漢那廝惹不起,已經苗條了的蔣小胖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醫院裡治療了四十天,在燕凡的堅持下,院方允許他出了院,這天,在汪兵和阮追的幫助下,來到了唯一的親人“姐姐”家——安殿縣所轄的汪家莊村。
滿臉傷疤,鼻子有點錯位,嘴比從前大了兩公分還多,而且只向左邊擴展。說話聲因聲帶受損,也改變了原有的腔調,好似比原先更有磁性,更令人親切了。燕凡除了身高沒變,一切都改變了他的特徵。雖然汪玉諮詢了許多院校,但失憶症還是最棘手的,詢問了一圈,還是回到了馮教授最初制定的治療方案。
汪玉炒了八個菜,沒用盤子,直接用碗端向了茶几。
汪兵與阮追同心協力,把燕凡從火炕上抱下來,讓他坐在汪玉特別給他準備的軟座上,讓他一同吃喝,以寬慰他因失憶造成的寂妒之心。
汪兵與阮追一邊,汪玉坐在燕凡身邊。都是罐啤,惟獨燕凡是飲料。
“姐,既然他住進你家,爲了方便稱呼,他又忘了自己的名字,不如暫時取個,以便於以後聯繫。”汪兵邊倒啤酒邊說。
“也是,想不起來就另起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生是個無名氏。”阮追隨聲附合。
汪玉看向燕凡,是爭取他的意見。
燕凡點點頭。還不說這事無關緊要,即便對自己不利,現在委身在人家家裡,雖然認了姐姐,但無血緣之親,也得答應啊。
“你自己希望起個什麼樣的名字?”汪兵問。
汪玉、阮追的目光也同時瞄向了無名氏。
燕凡亮出右手背下的兩個字:“傷前的一切,只留下了這兩個字可以查詢。大家如果願意,管我叫南飛即可。”
“好名字。可也怪,什麼都忘記了,怎麼沒有忘記文化?”阮追有點傾向於燕凡的失憶有僞裝的成份,這個疑問是他的新證據。
“這不奇怪。前幾日我在網上查過,失憶性分心因性和解離性兩大類,每類又包括若干種。象南飛這種,叫作解離性裡屬選擇性失憶,他或許在有些方面還有不同程度的記憶,只是還沒挖掘出來而已。”汪兵說。
“是嗎?”汪玉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燕凡的臉。如果沒有傷疤,去除疤眼子的餘肉,把鼻子正過來,恢復原來的嘴,那是一張再帥氣不過的臉,或許是情敵蓄謀傷害。
“南飛還有其他記憶嗎?”阮追投石問路來確定自己的判斷靠不靠譜。
“字,好似認得幾個,其他在腦海裡一片空白。要說還有一點點對外界的認象,最近總想唱一首歌。”燕凡說。
“好啊,唱吧,權做爲我們飲酒祝興。你,想唱一首什麼歌?”汪玉有點興奮,她希望從歌唱開始,讓他自己一步步喚醒自己。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這是《真心英雄》裡的一句,這幾天一直在我腦海裡迴旋。我,就把這首歌獻給我的姐姐和您這兩位對我有救命之恩的好人吧。大病初癒,精神恍惚,唱得不好,但這是我的心意,請包涵,謝謝三位。”燕凡清清嗓子準備獻歌。
“慢,我這裡有這歌曲的伴奏帶,我給你調好。”汪玉迅速起身,打開電腦及音響,放上伴奏帶。
音響雖小,低音炮的效果卻震撼心肺。燕凡接過無線話筒,正好前奏播完,他對着話筒引吭高歌:“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角色投入,燕凡邊唱邊顫巍巍地要站了起來。
汪兵、阮追在傾心欣賞的同時,不得不急忙站起來,分心扶着演唱者。
汪玉坐在原地沒動,只是爲汪兵過來攙扶演唱者挪了挪地方,其餘時間她側身上望,陶醉在美妙的歌聲之中,竟覺得自已飄渺起來,準確的說應該是不存於人世間了。
扶燕凡坐下,纔想起鼓掌來,三人立即補上。
“你還會唱其他歌曲嗎?”汪玉一方面是還沒享受夠耳福,另方面是爲喚醒他的記憶。
“我也說不上,你們可以說出一首歌的名字讓我試試。目前只有《真心英雄》在震憾着我的心靈。”燕凡說:“或許提出歌名我就會。”
“重新播放第三遍的電視連續劇《假官真做》的主題歌《我血沸騰》你會嗎?我有伴奏帶。不過,不要再站起來演唱,千萬不要忘了醫生的囑咐。”汪玉說。
“好,姐姐請放音樂,我再獻給各位恩人這首《我血沸騰》。希望各位能夠喜歡。”待汪玉調好伴奏帶,燕凡高質量的坐着完成了演唱。
六隻手齊拍,湊響了三處掌聲,好一會兒。
汪玉望着滿臉傷疤的燕凡前額上已滲出汗珠,說到:“重傷初愈不能過度勞累。雖然我們聽意未盡,但還是等南飛痊癒後再來欣賞這比歌星唱地還要好的歌聲吧。來,乾杯。”
重心重新回到了酒席,喝着,吃着,主題仍沒有離開剛纔燕凡的歌唱。
“姐,南飛的嗓子我第一次聽到,音色優美,有着誘人的磁性。說不定南飛在受傷前,曾是一位著明歌星。只可惜,一,被毀容,認不出來;二,最致命的是失憶。或許,因爲有這特長,又經歷了這風雨,過後有彩虹也是有可能的。但願南飛振奮,不要爲失憶老在痛苦的圈子裡徘徊。”汪兵向姐。
“是啊,就憑《我血沸騰》一曲,便可以唱遍天下無二人。南飛的這次演唱,比電視劇裡的原唱有過之無不及。”阮追插言稱是。
“也許就是一位歌星。”汪玉點頭同意弟弟的觀點。
“縣電視臺不正在舉辦‘農民歌手大獎賽’嗎?姐給大獎賽導演組爲南飛報個名,說不定會一舉奪取那個十萬元的獎金呢。”汪兵提議。
“好,你三人先慢慢喝着,我馬上電腦報名。這兩首歌選哪一首做報送的音唱資料好?我都錄好了。”汪玉離席走向電腦。
“兩首都堪稱絕唱,一併上報好了。”汪兵提議:“哪首都難以割捨啊。”
“安殿廟太小,容不下南飛這尊巨神。安津市不正要承辦全國業餘歌手系列大獎賽第一場分賽嗎?直接報名安津賽區得了。獎金更豐厚,由燕氏集團贊助,說是第一名可得獎勵百萬元呢。”阮追說。
“我知道,安殿的大獎賽也是安津系列賽的預賽。只有進入複賽的選手,纔有報名進入系列大獎的資格。”汪兵說:“與走路一樣,一步一步的。”
“南飛,有信心嗎?”汪玉坐下,未動鍵盤,先轉過身來問。
“試試吧,姐姐先給報上名,還不知導演能不能錄取咱呢。”燕凡雖然吐言謙虛,但心裡不僅嚮往那十萬,還有專奔那百萬的信念,他想用這百萬還姐的經濟債。
汪玉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爲燕凡報名成功。
重心與主題全部成了吃喝。雖然吃喝用嘴,但都很會合理安排脣舌,空隙還是有問有答。
“姐已四十多了,自己過了二十年,你對汪向前還抱有希望嗎?”汪兵不僅把自己的目光看向姐姐,還把阮追的目光也引導向其姐。
汪玉沒有吭聲,好似專注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