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有一個小時,渚瞼又來電話:“蔣麗抱着孩子上了車,桉原計劃行事嗎?這裡還用不用留人監視?”
“孩子找到了,了了一樁心事,但燕凡真假還沒弄明白,留一人監視,其他人上車對付那對母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潘地嚴肅命令。
“好,就留三楞子在這裡繼續監視吧,我和其他四位兄弟跟蹤這對母子,按原定計劃不留活口嗎?”渚瞼繼續請示下一部的任務。”
“你今天怎麼了?猶猶豫豫,不象個幹家,說好了按原定計劃乾的!”潘辰有幾許生氣。
“好,照大總哥部署幹,保證完成任務。”渚瞼掛機。
潘辰有些高興,滅掉蔣麗這對假母子和她的真兒子,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心頭大患是燕凡,只有徹底讓燕凡走過奈因橋,喝過孟婆湯他才放心,才能把精力全部用在吞併燕氏上。當然,吳春與邵夏以及她倆的孩子,只要燕氏到手,也不能留在世上,雖然這兩個豔麗女人有點可惜,到那時年輕美貌的窈窕淑女應有盡有。
“大總哥,孽種那天在燕墅的屏幕上出現時,就是這個燕凡抱着的,還用調查取證嗎?即便是假的,那也是咱的致命威脅呀,他倘若扮作真燕凡回來,那燕氏還不是他的?”劉地還在堅持他的意見。
“關健是,那天你的人是不是真的把燕凡送走了。我們雖然要不擇手段爭取無可非議的勝利,但也不能濫殺無辜呀,所以,必須要弄個事實真相纔可以名正言順的下手。”潘辰有一天單獨把劉地用高度白酒灌醉了,劉地不僅把他與吳春、邵夏的不正當關係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全盤託給了他的競爭對手,而且在潘辰的一再誘惑下,還說出了謀害燕凡的全過程。雖然劉地信誓旦旦的表示真燕凡確死無疑,但潘辰總是有些不放心,找燕凡的工作還在繼續着。
“大總哥請放心,燕凡必死無疑了。主兇,是江漢,所以我對他深信不疑,還有那孽種,也是江漢親自送走。所以,你放心。”劉地幾乎拍着胸口保證。
“那麼,這個燕凡是名字撞車了?既然對燕氏與咱同樣構成危險,是不也應該一舉滅之?”潘辰好似不是大總哥或無決定權似的。
劉地沒有吭聲,只是把手從上而下用力一劈。江漢雖證明燕凡已死無疑,但劉地本人沒有目睹,他也不敢徹底相信,還是防患於未然好。
“今天是來不及了,雖然兄弟們都在那邊,別忘了這是東幫榮立以來第一次行動,其主要矛頭是蔣麗母子二人,不能顧此失彼。還有蔣麗所產其子,這是目前工作的重點,先完成這個任務吧。”潘辰說道。
友善點燃一支香菸,下去準備買午飯。
“你接下這任務吧,四天內讓蔣麗母子三人去那邊報道,再用三天時間,讓那個假燕凡去那邊陪她娘仨,你可以調動東幫各個兵團,一個星期可否完成?”劉地問。
“有點勉爲其難吧?我可以用我所屬的第一兵團單兵做戰,還是希望大總哥讓友總哥負第一責任,我盡力輔佐吧。”劉地爲沒被委任爲總哥耿耿於懷。
“你是鬧情緒吧?有什麼大事我不都是與你商量決定嗎?之所以讓友善充任總哥,那是要利用吳春加的法碼。實權,不牢牢控制在你我的手中嗎?他,是第四兵團,是兼任四分哥,也就四兵團是他的實力,貫名總哥,只是個稱呼而已,是用稱號換取他爲我們賣命。”潘辰巧舌如簧。
有些道理,劉地信以爲真,爲表示他不是爲得不到總哥而咽不下那口氣,爭辯說:“大總哥,在你手下工作,我怎麼會鬧情緒呢?那我是爲這次任務着想。我,是怕指揮不動第四兵團誤了這一星期的期限啊。”
“還是有些糾結啊,那天我說過,除了友善,你與趙承同、渚瞼是副總哥,其實我還是全指望你的,尤其是象這些重大、一點馬虎不得的事情上,非你其誰。”潘辰巧妙的制定了一頂高帽,舒舒服服的給劉地戴上。
友善走回來,手裡拎着菜飯,他剛剛放在破茶几上便響起手機鈴聲,卻又被潘辰一把掠去:“什麼事,快說。”
“情況有變,車裡沒有被咱保護的孩子,只有連開車的在內三個大人,怎麼辦?”
“不是你親眼看着她抱孩子上了車嗎?怎麼會沒有?江漢在車上嗎?”潘辰十分失望,百分百的把握,剎那間變成了打草驚蛇。
“在。”渚瞼有些顫抖的回答,事情辦砸了,他怕難以交差。
“壞了,他們用了金蟬脫殼之計,你馬上聯繫留守燕丁大廈的那個兄弟,問清那邊的情況馬上彙報。”潘辰一臉深沉。
過了一分多鐘,渚瞼彙報:“據三楞子彙報,那輛車開走幾分鐘後,又有一輛尾號爲688的黑色轎車開走,沒看錯的話,燕凡在車上。”
“車的方向看明白了嗎?”潘辰繼續問。
“不知道,我再問問。”沒多會,渚瞼打回來:“與先前的車一個方向,三楞子說已經電話通知了第二站,目前三楞子還在堅守崗位。”
“馬上去追那輛尾號爲688的車,爭取在西南部山區地帶截住他,如果是燕凡,那輛車不留活口,然後將車開進路邊懸崖深溝裡,快!”潘辰果敢下達指示。
“可我這車能行嗎,三楞子說那可是部好車呀。”渚瞼其實不知道那是部什麼車,是爲完不成任務留後路。
“馬上去追,再耽擱更追不上了。”潘辰有點生氣,語調生硬。
“好,馬上追,這輛車放行嗎?”渚瞼又請示。
“還問個屁,放行,快去追!”潘辰發火了。
那邊沒了聲音,估計是去追趕了。這時劉地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他打開:胡鬧,有憐兒我能不電話通知你呀?這可好,蔣麗會更加小心,尋找憐兒的事我不幹了,你另請高吧。劉地看完遞給大總哥。
潘辰搖搖頭,心裡埋怨着渚瞼的幹事不精練,也開始相信江漢了。
三人打開一瓶中度白酒開始喝起來。
四十多人的團伙,加上四個分尋找那四個兵團的費用,不幾天就用光了潘辰那點底渣,只好動用江湖上幾大流派委託他保存的冬爺墓專項資金,別無收入,只有燕氏這塊特大的蛋糕在做着誘餌,而修墓資金已用去了三萬元,近總資金的十分之一。萬一總哥們有人追查,能夠瞞天卻不能過海,另一項急迫任務,無疑是尋找資金來源。就這些二郎八蛋,能幹什麼?燕氏蛋糕雖大,但目前無權切割。
“苦思冥想的滅孽計劃,誰知道這一步開了個什麼頭啊,但願接下來會步步順利,扭轉我們的禿勢。”友善名爲總哥,今天只有潘辰與劉地做計劃安排,覺得有失總哥的身份,好似無話找話說。
“切務灰心喪氣,勝利就在眼前,咱們觸手可得的。”潘辰鼓勵後說:“四個兵團,加咱四十餘口,費用巨大,不抓緊撈到燕氏,怕資金成問題。”
“那好說,讓弟兄們練練本事,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的。”劉地言罷點菸。
“還是那個說法,困難是暫時的,我們會成功的。”潘辰有點違心的給同僚鼓勁,他突然莫名的感到了成功二字不僅遙遠,而且是不易實現的目標。
友善手機響了,這次他摁了接聽鍵沒有接聽,直接把手機遞給了他的大總哥。
潘辰沒等電話傳來聲音便厲聲喝道:“我這次不想再聽到失敗的消息。”
“可我們沒有追上那輛車,這會我已駛進安津境內。據沿線的弟兄們講,也沒發現那輛688的車,或許那車去了安殿一帶或什麼地方。”渚瞼報。
“笨蛋,一羣酒囊飯袋!人,人找不到,車,車看不着,還能幹點什麼!”潘辰露出駭人憤容。
“那我怎麼辦?”渚瞼請示。
“滾回來吧,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成,何談大業!”潘辰將吃剩下的菜連同瓷碗摔在地下。
燕凡走了潘辰沒設哨的另一條路,半道里又換乘了出租車,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在燕丁集團的中華保險公司院內停下。
早在院內等候的孔少傑快速登車,接過了憐兒。
燕凡邊遞熟睡中的憐兒邊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快速下車,登上一部早等候在那裡的出租車,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安津。
孔少傑爲出租車司機指明瞭路線,馬上給原來的上司蔣麗報告了平安,並要蔣麗打電話通知老老闆,憐兒在十八分鐘後會平安送達燕墅。
燕文正、徐英蘭正在燕墅焦急地等待着。早飯後,兒媳不辭而別,心存疑慮的燕文正剛要電話聯繫蔣麗問明情況,手剛觸及電話手柄,鈴響了,他看是蔣麗的號碼馬上抄起:“麗兒,你慌慌張張的去了哪啊?我與你媽掛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