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等人好似沒聽見警察的吼叫,已接近鐵柵門。
“都給我站住!聽見沒!”胖警察火了,迅速跑過來攔住去路:“誰再向前一步,馬上拘捕!”胖警察亮出手銬。
“滾開!混帳!裡面就要出人命了,你拘個屁!”燕文正火了。
胖警察不認識燕文正,捱罵使他火冒三丈:“老東西,你敢罵我,是不活膩了!再不識擡舉,先銬你!有什麼了不起,唬誰!”
“拿下他,先救人,誰有工夫陪他兒戲!”燕文正救人心切。
“燕老、燕老!”車裡下來一位瘦警察跑過來:“不知是您,多有得罪。這裡有什麼事,您說話,俺處理,您老先消消氣。”
胖警察知道這次碰辣楂子了。他雖不認識燕文正,可整座安津市只有一個燕老,且如雷慣耳。他只好乖乖認錯:“燕老,對不起了。”
拒絕了警察的援助,金秋等已飛步闖進王家客廳。
燕凡與王軍正開始奮力推搡;燕紅、石淑秀有點癡呆地站着;侯波正走向推搡的二人,也不知前去相勸還是去助誰一臂之力。
進來人了,推搡雙方停手,各人後退一步,都在注視是誰的力量。
燕文正雖然心最急,但他卻是最後一位進房的,石淑秀與燕紅搶着跑過來攙扶。燕文正生氣的甩開了燕紅,在石淑秀的攙扶下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他左右相顧,沒見兒子的影子,急用哭腔問道:“冬兒呢?”
“爸,別急,他剛進去。”金秋指指燕紅的臥室,但她不知燕凡進去幹啥,大概於這次衝突有關。
石淑秀知道燕凡是進去解決腹部的糾纏。但她這一想到腹部的糾纏不要緊,自己的糾纏來襲地更加猖狂猛烈。臥室被燕凡佔去,她只好去洗手間。剛站起來,見燕凡走出來,便改變思路飛奔臥室而去。
兒子平安無事,燕文正心裡不再火燒火燎。兩人都光顧臥室,裡面有什麼秘密也說不定,他懷着好奇心也去打開了石淑秀剛閉的房門。
石淑秀正在大牀上尋求肚腹的饒恕,忽然傳來敞門聲。擡頭見是燕文正,忙往外擺手:“去,去,去,你過來幹啥!聞味?”
這娘倆是在幹什麼?好好的臥室改成洗手間了?不對呀,設備沒有換啊。紅兒與王軍也沒有反對,這到底唱地哪齣戲!明目張膽的在人家牀上肆意妄爲地拉尿豈不有點欺負人的味道?紅兒與王軍也決不是寄人籬下的人,竟有這般忍耐?見燕凡走過來在自己身邊坐下,忙指着那間臥室問道:“這是?”
燕凡輕輕拿起父親的手:“爸,這是人的智慧結晶。”
這邊,燕紅的身子一縱一縱的,原來沒人注意的她正無聲地抽啼着。有效果,他的舉動把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
王軍第一個走過來緊挨燕紅坐下:“哭啥!爸在這裡,有事講啊。”
燕紅竟哭出聲來,好似有莫大的冤屈,悲傷太重說不出話的樣子。
終究,燕紅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誤會嗎?燕文正雖然知道這個大女兒居心不良,大軍更是野心勃勃,但看燕紅的樣子確實是十分的委屈。便又轉面燕凡:“有什麼誤會嗎?看你姐那委曲樣子。”
燕凡不願費口舌:“你問我媽,她是其中受害者之一。”
燕文正又回過頭去:“淑秀,你原說處理教育問題,怎麼在這裡?”
“問你的好女兒,好女婿吧。”石淑秀鼻子一縱,還“哼”了一聲。
燕紅啼泣地說不出話來,淚水也確實流了不少,幾塊紙巾扔在地下。
“哭啥,有事說事,都不是外人,公道自在人心。”燕文正說。
金秋進門站着一直沒有吭聲。燕家內政,她做爲一個還沒過門或者說還不知道成了成不了親的媳婦來說當然不宜過問。打鬥的因素已完全排除,便示意讓尤申等人離開,她也打算出去呆一會,這裡的空氣好似缺氧。
“秋兒,別走,來挨媽坐下。春兒也過來。”石淑秀往左靠,燕文正怕擠似地也跟着往左靠,燕凡只好起身坐了另一邊。
“我不了,我還得去醫院一趟。你們聊吧,我走了。”吳春言罷一笑擺擺手朝外走去。
“我送送春妹馬上回來。”金秋緊隨吳春身後追出門問道:“好好的,無病無癖,去那地方幹嘛?不是藉故離開吧?”
“沒事的話,沒有人願意與那些單位打交道。前天訓練時,我的左臂不慎扭了一下有痛感,昨天休息了一天沒見輕,今早晨又微微有些腫漲。我不放心,所以今天我又請了假去做個詳細檢查。”
“那我陪你去,你一等,我打個招呼。”雖然吳春一再堅持不用金秋陪同,金秋還是返身回房:“媽,春妹去醫院,我去送她。”
“受傷了嗎?”吳文正真怕吳春剛纔爲進院子博擊而受傷,那燕家真對不起人家女孩子了,便着急地站起來關切地問。
“她前天訓練有點扭傷,問題不大,爸放心。”金秋回答。
“爸,醫院的人我熟,我送她倆去吧。”燕凡站起來看向老爸。
“好,你去吧。”燕文正多了一個心眼,怕燕凡在場因話趕話再打起來。
金秋剛要拒絕,燕凡已走過來,也就沒說什麼,一起敞門而去。
吳春站在鐵柵門外,見燕凡也過來了,便問道:“冬哥要去哪?”
“陪他春妹看扭傷。”金秋說着敞門登車。見燕凡與吳春一左一右登向了後座,忙往後輕一轉頭不滿的聲音:“去,開你的車。”
“走吧,車留給我媽和老爸吧。”燕凡不是要故意要把“咱”改成“我”,雖然那次沒有握手,但雙方基本已達成了“再見”的一致意見。
金秋聽出了不合協的音符,還沿用不滿的聲音:“你再回來拉他倆。”
“走吧,秋姐,也讓我沾沾你冬哥的光。”吳春知道近來秋冬不和,有意給調濟一下,便說:“就當我不在,或者我是聾子,你們說話我聽不見。”
再堅持,金秋覺得會顯示他有點小肚雞腸。於是再沒說什麼,啓車行駛。
泄藥的效果還在繼續統治着燕凡,剛走不多遠他便撐不住了,忙呼停車。
“就你的事多。”金秋不友好的腔調,有點口是心非。
路邊有一收費廁所,燕凡一溜煙跑進去。肚子難受,他卻有點知足:關健之時總有接濟,這裡沒有廁所該咋辦?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廁所收費人不在,他掏出十元放在小玻璃側房的收費桌上便打算離開。
廁所收費人買香菸回來,正見燕凡丟下錢往外走。心想:現在還有這麼實誠仁義之人。看一眼桌上的錢,忙拉住燕凡:“慢走,找你錢。”
“不用了。”燕凡急着離開。再說,沒這廁所,百元也解決不了內急。
這人怎麼這麼面熟?“啊,燕冬!”廁所收費人驚叫一聲,放眼望去,燕凡正在登車,目送車子在眼前消失。
車,拿到小票後紅白攔槓擡起,開進院內好容易找到一個車位停下。
燕凡首先下車,面對隨後下車的兩季妹說:“稍微一等,我還得去解決一下內急。要不,你們先去門診排號,我隨後就到。”
“不是醫院有人嗎?還要排號!”還是不友好的聲音,金秋習以爲常了。
燕凡沒有回言,貪顧急着找他的特殊位置,只是看了金秋一眼。
“秋姐今天哪根筋不對嗎?冷戰不能老沒完沒了,該結束就結束吧,冬哥各方面都相當優秀。舉目安津乃至全國,你去找吧。”在燕凡走開,確定他聽不見的情況下,吳春抱怨着,還捅了金秋一下。
“他已經伸出手與我道過再見。咱春妹與夏妹不也瘋狂的愛着冬哥嗎?我的退出是給你們兩季妹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以與夏妹公平合理的競爭了,別說我霸佔着他不顧姐妹感情,機會都是均等的,就看你了。”金秋一邊說,一邊拉着吳春走向跌打損傷科。
燕凡找到跌打損傷門診室進去,雖然人很多,但大家都沒注意到他的到來。只有那不友好的聲音挖苦他:“不是認識人嗎?快走走後門啊!”
主治喬醫師被不友好的聲音提醒,從低頭工作中擡起頭來,原來是老同學駕到,忙低聲對正就診的一名少婦說:“對不起,請稍等。”言罷站起伸手:“老同學,不知叫你燕凡還是燕冬,不知你是總裁還是明星,歡迎!”
室內十幾名患者恍然大悟,有幾人竟硬從喬醫師手中搶燕凡的手。可惜人們事先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偶像,沒帶用於簽字的紙筆乾着急。正在就診的少婦因與燕凡握手而離開座位。這時她指着就診座:“您先請。”
因爲吳春不是急症,又見吳春擺手,於是笑着對少婦說:“多謝這位漂亮的妹妹,但我身體特棒無病無傷,是不漂亮妹妹祈禱我來與你做病友?說笑了,還是請您先就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