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卓揚站在那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甄平凡。
甄平凡被看的不自在,於是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我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具體對不對,我並不能保證。”
“你說的很對。”紀卓揚淡淡的說道,這一次的語氣是誠懇而且真摯的,沒有往日的戲弄與嘲諷。
甄平凡有些驚訝的看着紀卓揚,微微張開着嘴,難。。。難道我短短几句話,就把他給震住了,這是要拜我爲江湖大哥了?
“那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紀卓揚轉過身,朝前走了幾步,看向窗外,目光微蹙:“先按照你說的,瞭解一下究竟是我誤會還是本來就是事實。”
呃,甄平凡又是一愣,按照我說的?哇塞,紀大少爺竟然還能聽取別人的意見,真是新鮮,看來我的分析還真是比較有震撼力啊。
“你。。。明天別去徐子凡那裡了。”紀卓揚驀道。
“啊?”甄平凡有些不敢相信的擡起頭:“可是我還沒有打聽到什麼。”
“已經不重要了。”紀卓揚轉過身,灼灼的眼光看着甄平凡,輕聲開口:“你的安全比較重要。”
紀卓揚的淡淡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少有的熾熱,那光芒讓甄平凡有些不敢直視,她低下頭,心慌意亂的嗯了一聲,然後又驀地呼道:“不行。”
“怎麼?”紀卓揚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捨不得那個狄落?”
“哪有?!”甄平凡想也不想便反駁道,“我。。。”她擡起頭,忽然看到紀卓揚冷冷的臉上帶着一絲似有似無的嘲笑,心下一怒,冷道:“對,我就是捨不得他,怎麼了。”
聽到甄平凡這樣說,紀卓揚的目光更冷了,他哂笑道:“看來你們發展的還挺快,才幾天的日子便這麼難捨難分了?爲了能夠見到他,竟然連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不在乎了嗎?”
紀卓揚一番嘲諷的話,讓甄平凡是又羞又怒,“你。。。。不可理喻。”說完,便氣呼呼的轉身要走。
可還沒走兩步,右手卻被一雙大手握住,甄平凡轉過身,滿臉怒氣的瞪着他:“放開我,你幹什麼!”
“對不起,我。。。”紀卓揚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甄平凡愣了一下,一向高高在上的紀大少爺竟然會說出對不起?
“你。。。”
“對不起。”紀卓揚又說了一遍。
這一句對不起,溫和低沉,如一股清泉注入甄平凡的胸間,讓她的怒氣漸漸散去,“你。。。”甄平凡低下頭,這才發覺紀卓揚還在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他手心的溫度陣陣襲來,讓她兩頰微粉,“你先放開手。”
“我。。。”
“你先放手啊,我的手腕都被你弄疼了。”甄平凡低下頭,掙扎着,想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其實疼倒是不疼,只是,如果繼續被他這樣拉着,自己可能一會便會窒息而死的,因爲現在她已經發現自己有些呼吸不暢了。
聽甄平凡這樣說,紀卓揚忙鬆開手,只見她的手腕處已經紅了一大片,他眼中閃過一絲抱歉,“我去給你拿藥膏。”
“不用了。”甄平凡狐疑的看着紀卓揚,今天的他好像有點反常,不,不是有點,是太太太太反常了,“你。。。沒事吧。”
紀卓揚一愣,停下腳步:“什麼意思。”
“你剛纔竟然說了兩個對不起,並且還那麼殷勤的去那藥膏,這。。。可不大像你的風格。”
紀卓揚嘴角抽了一下,轉過頭,又恢復了一臉冰冷:“那你覺得什麼纔是我的風格。”
“呃。。。就是這樣。”甄平凡弱弱的指着紀卓揚的臉色說道,“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形象?”紀卓揚的臉黑了一大半。
“還好,還好。”見紀卓揚馬上就要賁張的怒氣,甄平凡乾笑了兩聲:“這兩個詞過了點,過了點。”
甄平凡越是這樣說,越讓人覺得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紀卓揚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冷笑了一聲:“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甄平凡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紀卓揚嗯了一聲,微微眯了眯眼。
“我是說,我明天不能不去徐老爺子那裡。”甄平凡擡起頭,正色道。
“哼。”甄平凡剛纔說的話,他聽得真切,但見她轉移了話題,便也不再計較下去,只是冷哼了一句:“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有二,第一,徐老爺子的睡眠質量剛剛有所改善,我若一下子不去,他又反覆可怎麼辦,我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甄平凡說到這裡,眼睛閃爍了一下,其實徐老爺子的睡眠問題已經改善的差不多了,就算她不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她的確是不想半途而廢,因爲她已經查了那麼久,說不定很快就會從徐老爺子那裡得到一些實質性的進展,如果就此放棄,她有所不甘。
“理由二呢?”紀卓揚心思何等縝密,早就 觀察到了甄平凡說第一個理由時,偶爾透出的不自然,但他卻不動聲色,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第二個理由就是。。。”甄平凡眼睛轉了轉說道:“我每天能夠出門的機會也就是去徐老爺子家了,如果我連這個也不去了,那我每天就不用出去露面了,那他們也就沒辦法跟蹤我了啊。”
“你覺得被人跟蹤很刺激嗎?”紀卓揚斥了一聲。
“刺激,的確是刺激,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沒命了,能不刺激嗎?”甄平凡說完,看了看紀卓揚的臉色。
只見他冷着一張臉,“你也知道會沒有命啊。”
“我當然知道,但是,就算這樣,我也要棋走險招,纔有可能出奇制勝。”甄平凡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哦?”紀卓揚沒有放過她眼中劃過的調皮之意,冷硬的眼梢緩和了下來,雖然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但還是問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