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小腳丫,讓我浮想聯翩呢!”脫了俞秋織的鞋子以後,東方緒並沒有立即放開,反倒是用拇指沿着她的腳面輕輕撫過去,擡臉對着男人眨眨眸,道:“小織,我喜歡!”
饒是向來都明白這些兒男人腦子抽瘋,俞秋織此刻還是尷尬得臉色瞬時緋紅。
她急速把自己的腿腳使力一抽,從東方緒那漂亮的手指脫離出來,擰緊眉便道:“東方先生,你做什麼?”
“自然是做我該做的事情了!”東方緒緩慢地站了起身,眸光沿着周遭掠過去,神色平和,淡聲道:“這便是我們家小織會不小心推着那位男侍應的原因,大家仔細看一看。”
他把俞秋織的鞋子沿着四周繞了一圈,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那能說明什麼?”方傑在下面起鬨:“這鞋子——”
他言到此處,卻倏地頓了聲音,皆因,東方緒手裡握着那鞋子的高根,“嗖”的一聲斷裂着了地。
俞秋織眉心一跳,小臉兒便煞了白。
原因無他,皆因那鞋子在她腳上的時候明明是完好的,那必是東方緒爲她脫下來的時候才折斷的。他這樣做,分明是爲了護她全身而退!
千乘默及時伸手出去把她的小臉往着自己的懷裡一帶,避了其他人察看到她臉面的視線。
四周是一片噓唏聲音響起,其間某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鞋根斷了,俞小姐站立不穩,纔會摔倒的。”
聽着這聲音,俞秋織的身子一僵,立即便轉過臉去尋覓那聲音的來源於,可惜卻尋不着北,那人似乎是被埋沒在人羣裡了——
在聽得那女子的話語後,四周,立即有議論紛紛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不是故意的……”
“意外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不能怪她,這可是女孩子的煩惱,我也試過這種試!”
“……”
之前心存疑惑的人,這個時候便全部都倒了戈,原本所有不滿的議論聲音此刻便立即變成了對俞秋織的維護。
江衡眸子半眯着,那眼縫裡散射出來的光芒,悉數落在千乘默的臉頰上。後者只淡薄抿脣,上揚着的劍眉橫挑着,那似是而非的笑紋並多少暖意可言。
藍伯特蹙了眉,眸光沿着東方緒直勾勾凝視過去,瞳仁裡,有幽幽冷光一閃而逝。
“所以,有時候眼見的事情,未必就是實況,我們必須要深入地去了解,才能夠知道一件事情當中是否蘊藏着另外的玄機。這位記者,我想現在你沒有必要再對着俞小姐針鋒相對了吧?”東方緒嘴角含笑,凝視着方傑淡淡詢問,那俊美的模樣,端的是風華絕代。方傑漲紅了臉,咬咬牙,答不上話來。他眸光往着俞秋織的纖-瘦的背影,握着話筒的手背青筋暴跌。
“我想這位記者先生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但在這裡我也必須要澄清一下。”一直站在夏席身畔的殷向晴此刻轉過身,面向着人羣道:“這也證明了,這次的意外,並不算是雲來酒店的過錯。”
她倒是會做人,懂得爲酒店着想。
無論是江衡抑或夏席,都往她臉頰上投去淡淡一瞥。
唯獨段紫熒的臉色,頗有點糾結的味兒。不過,她更多的注意力,似乎是往藍伯特身上投放而去。
“我個人是贊同殷小姐的話。”東方緒微微一笑,側過身面向大衆:“如果非要負責任的話,我這個新入股市中公立醫院的人是不是也該承擔些什麼呢?”
“東方先生仁心俠義,明察秋毫,是我們的榜樣!”方纔那道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回,衆人的視線都投遞了過去。
俞秋織也立即捕捉到了聲源,雖然距離有點遠,但足以見到一名嬌俏的女子正處於人羣裡,那俏麗的臉頰,神采飛揚。
她心裡一喜,揪着千乘默的指尖便握緊了些,興奮道:“蕭蕭——”
她脫離危險了——
“我說過,會護你周全。”千乘默長臂虛扶着她的纖-腰,眉眼裡,透露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光亮。
“二少爺,謝謝你!”俞秋織瞬時眉開眼笑。
那樣的笑容,扎得千乘默的眼瞼有些生疼。
只是看到蕭蕭安然無恙,她便能夠笑得如此開懷麼?要知道,往日裡,她從來都不曾對他展露出如此笑靨。
他輕輕哼一聲:“俞秋織,你又多了一條軟肋。”
“呃?”處於開心狀態的俞秋織並沒有立即會意過來,擡眉凝視着男人,眼底積聚了茫然之色。
千乘默沒有回話,鼻腔裡有漠漠冷嗤傳出。
軟肋,就是他人用以掣肘她的弱點!
以前是俞以誠,如今又多了一個蕭蕭!
“藍伯特殿下,菲爾斯先生,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們對此事有什麼想法呢?”已經保持沉默許久的江衡此刻淡然開了口:“是否,還要再細究誰對誰錯?”
“那樣也太沒風度了吧?”蕭蕭趕在藍伯特與菲爾斯表態前叫囔道:“我們中國可是有句經典話語叫做‘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大家說呢?”
“是啊……”
隨着她的聲音落下,四周附和的聲音便響起。
俞秋織脣瓣輕輕一撇,感激不盡地凝視着她。
蕭蕭對她輕眨着眸子,那俏皮的模樣不言而喻。
藍伯特與菲爾斯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很明顯,便算是妥協了。
“看來有東方與默少都爲俞秋織撐場,王兄你這大人大量的風度也得到了實在的展現。”事情鬧到如今,伊森反倒是輕輕地抿脣一笑,愉悅地嘲諷幾句,便掃了俞秋織一眼,道:“咱們就別丟人現眼,都散了吧!”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俞秋織說的。
如今,她的他的翻譯官!
俞秋織自是明瞭,因此想從千乘默懷裡退出去,卻察覺到男人的指尖倏地收緊,不讓自己抽身離開,不禁輕擰了眉:“二少爺……”
“現在也是殿下你該呈現一下風度的時候了。”千乘默傾身把她環胸一抱,在她乍現驚訝表情時刻,對着伊森淡薄道:“她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如今她只是屬於我的。”
言畢,也不管周遭投遞而來的驚訝目光,摟抱着俞秋織便往醫院廣場的出口處走去。
在越過唐劍旁側時刻,俞秋織聽到男人以輕啞的聲音淡淡吩咐道:“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