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如影隨形
夏楠深深吸了一口氣,“叔,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是,我對你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只不過,這一次,我沒算計好,着了顧清歌的道兒而已。
“下一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對方似乎還在氣頭上,“注意?!你注意什麼?”
“夏楠,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實話告訴你,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霍建亭的!”
什麼?!
夏楠只覺得兩眼發黑。
一口氣兒沒順過來,差點兒暈過去!
“你說什麼?”
“你…你再說一遍!”
“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霍建亭的?”
“你不是說人工受/精嗎?不是說拿到了霍建亭的精/子嗎?怎麼可能這個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你騙我!”
對方一陣又一陣的冷笑,“那天是拿到了霍建亭的精/子,只不過,精/子質量已經無法再和正常精、子相提並論,情急之下,只好隨便在/子庫取了一個來用!”
“實話跟你說,霍建亭的精/子質量還算是不錯啦,都過了一夜,竟然還有活着的,精/子的活力下降不少,無法保證你能懷孕,所以,我當即立斷,花了些錢,隨便從精/子庫裡取了點來用,雖然那個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可是,你不是讓霍建亭相信了嗎?相信我,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會在霍家活的好好的,而且,還會成爲霍家的少奶奶!”
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竟然不是霍建亭的!
這個消息於夏楠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僅僅是幾句話而已,她已然頭暈眼花,眼前一陣陣眩暈感涌上來。
胸口翻騰的厲害,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兒在喉管裡漫延開來。
對方又說了些什麼,她沒聽進去,只是一味的讓自己冷靜。
想了半天,還是冷靜不下來,整個胸腔連帶着腹腔都揪成一團的痛。
“不!既然這個孩子不是霍建亭的,我就不要!”
“我要打掉它!”
一心以爲自己懷的孩子是霍建亭的,上一次還在嘲笑顧清歌,如今,竟然被她一語說中。
她的孩子,果然不是霍建亭的…
既然這個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留着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拿了它,乾淨了事!
“叔,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不幹了,孩子我不要了,霍家財產我也不要了…”
“求您讓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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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霍建亭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對方很生氣,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雖然隔得那麼遠,她依舊能感覺到那端人的凌厲。
他的憤怒就像是噴發的火山岩,噴薄而出,一飛沖天,而後迅速淹沒每一寸地表,而這地表之上的生物,只有她一個人。
“夏楠,你如果敢拿掉這個孩子,我現在就揭穿你給霍建亭下蠱的事!”
“孩子死了,你也別想活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想要霍家的財產,可是我要!我還要霍建亭身敗名裂!我要看着他痛苦,跪在我面前,乞求我放過他!”
“最後,我還要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肉,讓他嚐嚐凌遲的滋味兒…”
夏楠淒厲的叫聲劃過,“不…”
她簡直不敢想像。
如果霍建亭知道了她下蠱的事,會怎麼對待她!
那蠱現在還是小小的一枚蟲卵,需要再過些時日才能再褪掉一層繭,然後慢慢再長大一次,褪過三次以後,它才能真正的成爲蠱,然後開始一點點咬噬霍建亭的心臟。
在蠱沒有真正成爲成蟲之前,他完全可以手術拿掉那個東西,而她所面臨的,將是生不如死的局面。
霍建亭的狠絕,她是見識過的。
背叛過霍建亭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霍建亭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光是那招分筋錯骨手,就足以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叔,下個月就可以做dna穿刺了,霍建亭馬上就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了,他不會放過我的…”
對方一陣又一陣的冷笑,陰森森的,那感覺讓她更加恐懼。
“夏楠,你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對不對?”
“還有不到一個月,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過…”
對方頓了一下,“如果讓我知道你還有逃跑的心思的話,今天晚上就會有人招呼你!”
夏楠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發寒。
對方的算盤她知道,無非是想弄死霍建亭,讓霍家龐大的家產繼承權落到她肚子裡的孩子身上,然後再拿孩子不是霍建亭的這件事來要脅自己。
或許,對方更多的是想折磨霍建亭。
這人跟霍建亭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夏楠想不明白,如果單單是爲了霍家的財產,等到孩子出生以後,直接殺了霍建亭就完了,爲什麼現在又說要折磨霍建亭的話?
那霍天齊呢?
霍建亭一死,霍天齊會把財產留給自己和孩子嗎?
還有一個羅歡歡…
還有一個顧清歌…
想來,她是一定要想辦法讓羅歡歡和顧清歌離開纔好…
死人是最讓人放心的,又或者,她應該讓她們死去?
羅歡歡…
顧清歌…
自己的孩子既然不是霍建亭的,顧清歌的孩子應該是霍建亭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顧清歌還有留下的必要。
這段時間,她正好借修養之名,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羅歡歡和顧清歌。
她覺得好累。
這段時間以來,她總是過着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半夜時常從惡夢中驚醒,再這樣下去,她應該耗盡心血而亡了…
更令她覺得奇怪的是,她現在總覺得呼吸困難,經常頭暈眼花,醫生告訴她,她有輕微貧血。
可是,她不相信這個結果。
貧血的話,不會呼吸困難,最多就是容易頭暈眼花。
也許,是跟懷孕有關吧…
想到這一層,她才稍稍安下心來。
孩子不是霍建亭的,下個月又要做羊水穿刺,一時之間,她只覺得所有的事情像一張網,她被網在網裡,越掙扎就網的越緊。
她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可,她必須還要這樣生生的受着…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可是,她死不掉,那個人不會輕易讓她死的…
窗外有呼呼的風聲劃過,她卻如驚弓之鳥一般,急忙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久久不敢出來。
這樣的日子,何時纔是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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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亭得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破天荒頭一次帶着笑容進了公司的門。
月惜晨一見他笑,就忍不住一陣腹誹:老大這是被顧清歌給滋潤的吧…
唉,這男人啊,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了…
通常霍建亭不在的日子,是月惜晨和羅歡歡鎮守公司,如今,霍建亭回來,羅歡歡則是被放假,在家裡陪寶寶,他月惜晨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只能苦逼的來上班。
好巧不巧,他心情很不好,還要看着霍建亭那張顛倒衆生的臉。
唯一不同的是,老大很開心,而他,很不開心!
爲了霍氏,他已經有整整半年沒休過假了!
他也想泡妞,也需要滋潤的,好不好啊?
把休假條打好最後一個字,屬上自己的名字,便迫不急待的去找霍建亭。
老大的幸福有了,他還沒有呢!
剛剛從老闆椅上站起來,便有電話切進來,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
“喂…”
電話另一端是霍建亭,“月惜晨,到辦公室來一下。”
老大的聲音聽不出喜悲,一點情緒也沒有,反而讓月惜晨覺得摸不着頭腦了。
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拿着休假報告就去了總裁辦公室,老大正對着電話,噼裡啪啦在敲着鍵盤。
“老大…”月惜晨進來,垂着頭,眼神時不時瞄着老大的臉。
還好…
看上去沒有要發怒的意思。
“老大,找我什麼事?”
霍建亭停下來,老闆椅轉轉,正面朝向月惜晨。
“惜晨,有件事,我需要你來做…”
得…
月惜晨一聽到霍建亭這樣的語氣就害怕。
手裡的休假單被他捏得已然皺成一團,慘不忍睹。
霍建亭越是客氣,就代表讓他做的事越是麻煩。
老大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不知不覺,就把休假單悄無聲息的藏在了背後。
老大這樣子的語氣,哪裡還有拒絕的餘地?
誰叫他月惜晨上了賊船!
極不情願的吞了吞口水,緩緩壓下狂躁的心情,“老大,您說吧…”
霍建亭一臉鄭重,十指交叉,坐在大辦公桌前,冷冷的盯着他的臉,“下個月你嫂子和夏楠經做羊水穿刺驗孩子的dna,你去找個可靠一點的醫院,多給點錢,無論如何,你嫂子肚子裡的孩子一定只能是我的!”
月惜晨只覺得天都黑了。
這是神馬情況?
嫂子懷孕了,孩子卻不是老大的?!
而老大爲了討嫂子歡心,又硬逼着自己去弄一份假報告來騙嫂子?
愛情真的好可怕。
可怕到,老大連綠帽子都戴的心甘情願。
“老大,這個…這個…”月惜晨猶豫來猶豫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舌頭彷彿打了結似的,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霍建亭冷冷看他一眼,“怎麼?有問題?”
月惜晨一邊嘆息,一邊翻白眼,他敢說有問題麼?
“如果沒問題,就立刻去做,這件事情辦好了,你放大假…”霍建亭拋出利誘。
放大假?!
月惜晨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下來,狂奔出總裁辦公室。
目送月惜晨離開辦公室,霍建亭深沉如墨的眸子,越發深沉了。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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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毛木有人留言?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