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如瘋如魔
希望他是她的前塵往事,如些就好……
希望她一夢醒來,他已經煙消雲散,此生都不復相見……
把自己包裹進了被子裡,慢慢的一點點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好像只有睡夢之中才有溫暖的沼澤。
真是個乖女孩,連睡覺的樣子都像極了一隻甜美的小貓咪,只是她太害怕了,害怕得躲進了被子裡只有幾縷烏黑的頭髮散出了被子外面,黑白分明的令人心悸。
“怎麼樣?張律師,什麼時候開庭,我們應該是穩操勝券吧?”張衍霆坐在沙發裡,長腿伸到了茶几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我們同姓,弄不好八百年前還真是一家,這回就麻煩張律師了……”
“這個月二十號開庭,這天下沒有穩操勝券的說法,不過我會盡力的。”張昀對於這種事情是極度憤怒的,有的男人爲了滿足自己可怕奇怪的各種,可是他們不會知道這對一個女性的身體與心靈傷害有多大。
她還算是佩服蘇淺這個女孩的,受了那麼大的傷害依舊勇敢的站了出來,指責這種以婚姻爲名的犯罪行爲,當然並不能判這個男人的刑,但是以這些作爲證據來離婚的話,基本沒有太大問題了。
“你知道霍敬堯的專用律師是誰嗎?”張衍霆覺得有必要跟張昀說一說岑三的來歷。
“是岑允風,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不過叫他岑三的比較多,如果你對他不夠熟悉,那他的父親你就一定會知道,是岑其桐……”
她當然知道,岑其桐被法律界譽爲標準的教科書,他幾乎見證整個中國法律進程與發展的活化石,岑家一家都是律師,岑家老大岑冀風在美國,老二岑遠風在香港,而老三岑允風是唯一一個跟在岑其桐身邊的,她更知道岑家的規定,三個兄弟必須有一個留在父親身邊,看起來最不可能守着規矩的留下來的人一呆就是好多年了,因爲岑老的三個兒子都算老來得子,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心臟也不行了,所以岑允風這幾年惹出的事情都一直沒敢傳到岑老的耳朵裡。
“官司是誰打都沒在關係,重要的是正義站在誰的一邊……”她低低的說完了後,強壓下了胸口的沉悶,有時候該遇上的還是會遇上,或許在法庭上一決輸贏倒也是件痛快的事情。
“那你好好準備吧,對了,記得我們要求要不公開審理。”他不希望蘇淺的那些傷痛再一次的曝光在所有人的眼底,不公開除了律師,法官與當事人與當事人邀請的旁聽者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了。
電話那頭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掛斷了。
她的辦公室相比一些知名的律師,算是簡單極了,不過勝在乾淨舒適。
當門被推開岑允風走進來時,她還是有點吃驚的,對手來得太快了,這件事情才發不過幾個斜,他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這幾年過得不好呀?當然總是接那些官司,根本就是沒錢賺,律師費都不夠你的油錢。”岑允風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沙發還算乾淨,她還真的是個男人婆,整個人上上下下連同她的辦公室裡都見不着一點女孩子該的痕跡。
“有事嗎?”忍下了胸中的那口惡氣,律師最忌諱的便是衝動,雖然她很想一腳把這個男人給踢出門外去。
“霍先生想要見一見他的太太,能安排個時間嗎?”霍敬堯要求要見蘇淺,現在既然走入了法律程序了,他就跟霍敬堯說一切都按規矩辦事,要亂來也要等到真的判下來沒辦法了,他想把人弄走消失也行,但是現在不行。
“我的當事人拒絕這個要求。”連眼皮子都不擡一下,張昀語氣平靜的說着,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你替她拒絕的?”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回答了,她當她是蘇淺嗎?
“現在我全權處理我當事人一切,有問題我們二十號到法庭上說,現在你可以走了。”實在是不想跟這個男人呆在一起,無聊又噁心。
“夫妻間的事情,你能懂多少?你替她處理?”岑允風不悅的說着,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識擡舉。
“這與本案無關,你可以走了。”她的腦仁開始疼了起來,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連喝水都像個男人,真是……”看着她喝得太大口,水有一點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真是粗魯極了。
他不走,她走,張昀重重的放下了杯子,轉身離開的辦公室。
他的無賴她不是沒有見識過,看着斯文的男人,骨子裡比流氓還要討厭。
“她不會見你,所以在二十號之前你們都不會碰面,有什麼要我代爲轉達的嗎?”相信霍敬堯的老婆是給他嚇到了,估計有時候連開庭都不會親自去直接委派律師。
“不用了……”男人的聲音幽暗而冰冷,從電波里傳來的時候,還是令人打了個寒顫。
要轉達什麼呢?
手指攥緊着,骨節分明的泛着白,如同冰山般的佇立在空前,看着夕陽燒紅了整片的天空……
“堯,今天你在辦公室裡喝酒,出了什麼事了?”細長的手臂如同蛇般的捲上了他的勁腰,吐氣如蘭的說着話,臉已經貼上了他的背。
他拉開了背後女人的手臂,聲音冷漠如冰:“以後不要再上來了。”
“你真的要把我當成陌生人嗎?我們在一起好多年了,那麼默契你都忘記了嗎,堯……?”女人的聲音輕輕的顫抖着,帶着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不要再要求太多,我不想給的東西。”他答應了她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開口他就會爲她辦到,只是無關於感情或者是婚姻的他都願意做,只當還是欠過她的那一條命,別的事情他不想再過多的糾纏了。
一個蘇淺已經令他如瘋如魔了。
“你找了岑三來,你要打官司,你要離婚是不是?”今天傭人跟她彙報了別墅門口發生的事情,她整個人就已經坐不住了,霍敬堯對蘇淺施暴了,蘇淺逃離了霍家然後她想要離婚是嗎?事情是這樣的嗎?
“誰告訴你的?我不會離婚,永遠也不會……”一聽到離婚這個字眼,霍敬堯的眼底怒火熊熊的燃燒着,整個辦公室如同煉獄般的,充滿了冰冷與暴戾的氣息。
那個該死的女人這輩子只能冠他的夫姓,她想要重新去生活,重新去找一個男人,重新結婚,都他媽通通見鬼去吧,她這一生都只能跟他在一起,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地獄,那他就帶着她一起下。
“堯,你真的愛上她了?是不是……”言真看着霍敬堯如同惡魔般的伸出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似乎要把她撕裂似的,他真的已經爲那個女人着了魔了纔會這樣對她。
霍敬堯鬆開了他的大手,看着女人脖子上瞬間浮現的紅痕,聲音嚴厲的說着:“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些事情……”他不想聽。
這些事情?是他要離婚的事情,還是她說他愛上蘇淺的事情?言真驚恐未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充滿野性的眼底一片陰暗。
“你答應過我,會爲我做一件事情,那麼現在我就要求你……”她還沒說完,霍敬堯已經站了起來如同一座冰山般的屹立在她的面前,薄脣輕啓:“要我做什麼?爲你離婚?”
聲音裡充滿了輕蔑,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變成了這樣了?
“難道不可以嗎?我們還像從前一樣不好嗎?”言真整個人癱軟在了地毯上,拉着他的褲角淚流滿面的哀求着。
“我答應爲你做一件事情,但是不能與感情與婚姻有關的,你越矩了……”他厭惡女人這樣冥頑不靈的糾纏,可是偏偏不能下狠手,因爲他欠了她的情。
好吧,是你逼我的,霍敬堯,是你把我逼到這份上了,那麼你就來還吧,用你最心愛的東西來還,我要讓你這一生都後悔,言真慢慢的站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嘴角帶着一個淡淡的笑:“是我不懂事了,堯,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
霍敬堯伸出撫了撫她的頭髮,沒有再說一句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