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的抿脣,眼眸直視着凌彥楠,“我爲什麼要怕見他?錯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沒有對不起他。”
凌彥楠頓了下,眸子微微的動了下,沒有說什麼的優雅的起身,扭頭走出門外。
現在雖然正值六月是收穫的季節了,但是新疆的這片地方,很多植物正是豐盛拾起,他放眼望過去,門外一片綠色,夏風拂過,各種水果的香味瀰漫鼻尖,讓人心曠神怡,但是卻無法滋潤他的心。
曲淺溪也不再說話,抱着籃子出去摘水果,凌彥楠坐了會兒,也跟上去幫忙,只是兩人忙活了半天,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曲淺溪卻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想什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凌彥楠說還有事要做,要先走了,曲淺溪頓了下,拉住了他,卻不知要說什麼。
凌彥楠嘆了口氣,扭頭看她,知道她心裡有矛盾,說道,“淺淺,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你如果認爲念念是最重要的,那就不要回去也無所謂,沒必要逼自己回去,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而且,我會幫你照顧好念念,這一點你放心。”
“怎麼做,我早有打算,但是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想將計劃理順一些。”曲淺溪眼眸冷了幾分,“連慕年當初沒能找到我們母女是你用力障眼法,我擔心如果我出現了,他很快就能查到念念的下落,所以,我擔心,而我又不能陪在念唸的身邊。”
凌彥楠不語,曲淺溪的話他是認同的,但是他沒有糾正她所說的話。
因爲連慕年知道四年後的今天,他依舊沒有放棄尋找他們母女。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五天後,曲淺溪離開了新疆,坐了新疆那裡唯一一趟飛機,卻不是回去w市,而是去了南城,但是她纔在南城逗留不到一天的時間,辦了些手續,又轉飛機過去了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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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的時候,許母躡手躡腳的推門進家門,只是她才推開門進來,許萬重已經在裡面坐着,扭頭冷冷的看着她,“知道回來了?”
許母看到他的笑容,頭皮一陣發麻,腳步頓了下,緩緩的靠近門靠着,沒有進去。
許萬重勾脣冷笑,“還要我請你進來?這麼大牌?”
許母抖了抖緩緩飛走了進來,到許萬重對面的地方坐下。
“去哪裡了?”
許母看着他尖銳的眼眸,微微的低下頭,動了動脣,想說話,卻無法將謊言說出口,因爲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許萬重。
許萬重看着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度,“啞了?”
“我去了看效益,她——”她猶猶豫豫的假寐說完。
許萬重抿着脣,大手一揚,將茶几上的查被套全部掃落在地,“呯呯——”連續幾聲瓷器破破碎髮出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許母的脖子害怕的縮了縮。
我冷哼一聲,“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去哪個晦氣的地方,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許萬重的話許母聽不得,她眼眶立刻就紅了,狀着膽子叫嚷,“你什麼都不知道,自小依出聲開始,就沒有抱過她,關心過她,她是你的女兒,親生的女兒,她現在有事了,你怎麼能如此的冷漠,這樣的對待她?”
許萬重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冷笑一聲,“是她自己不爭氣,怪的了別人?”
“如果不是因爲你多次教唆她,小依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都是你害她的,現在你連去看她一眼都不肯,還說女兒晦氣,你到底是不是人?”
“膽子大了?”許萬重冷冷的睨着他,“你現在說是我的責任,你難道就沒有責任,當時你可有阻止過我們的計劃?你沒有,你就想着在曲淺溪的手裡般小依搶回屬於她的東西而已,你有勸過她嗎?”
許母一哽,說不出話來,因爲她知道許萬重說的是實話,她當時聽到曲淺溪搶了女兒的男人,心裡自然就氣了,恨不得將曲淺溪千刀萬剮,但是她沒想到女兒會因此而進監獄,現在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看着真的很心疼。
許萬重見許母沒有說話,冷哼一聲,起身在上樓前冷冷的說,“如果你還想回來這個家的話,就少給我去哪個地方,如果給我再知道你出現在那個地方,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可能再讓你進門!如果給我的合作商知道了我的女兒竟然是殺人兇手,誰還敢跟我合作?你簡直是婦人之仁,一點也不懂得爲大局着想!”
許母心寒,咬牙的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來,因爲她明白,許萬重這樣的人是不會聽的。
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很寒,她甚至懷疑,許萬重多次的激發女兒的情緒讓她去對付曲淺溪,只就是爲了能自己不動手就能夠將曲淺溪剷除,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跟他許萬重無光。
想到這,她臉色刷白,身子緩緩的顫抖了下,跌坐砸地上,久久都沒有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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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在去南城飛機場的途中在計程車上睡着了,卻睡得不甚安穩,噩夢連連。
“小姐,小姐,您該下車了。”
曲淺溪臉色刷白,臉上佈滿了汗珠,迷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叫她,緩緩的睜開眼眸。
“小姐,您終於醒了。”司機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些擔心她,關心的問,“小姐,您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曲淺溪想起十幾年前那個夢,身子顫抖了下,搖搖頭,道謝了後,才轉身推開車門出去。
四年前,雖然女兒已經平安了,但是她還是會夢到那天的場景,知道時間慢慢的過去,看到女兒健健康康的,她夢裡的噩耗出現的頻率才少了些,但是卻像是輪迴一般,經常夢到十多年前媽媽死去那天的情境。
其實,跟凌彥楠說的那些話,她是沒有說謊的,只是她不回來除了顧忌女兒被連家的人找到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除了因爲公司,還因爲她跟許萬重和許母之間的仇還沒算,十多年了,他們之間的這筆賬,是時候要算一算了。
她眼眸有些混沌,可能是剛纔睡得還有些沉又加上這幾天睡眠不足,頭腦有些昏,她拿了行李,自顧自的往機場走去,只是她擡眸時,眼眸忽然一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落入了一個熟悉卻又陌生不已的懷抱中,下一秒,她被緊緊的抱着,生怕她會消失一般的,死死的被人抱着,勒得她有點透不過氣來,想推卻又推不開眼前的男人。
連慕年接到曲淺溪回來的消息,馬不停蹄的就做了回來南城的飛機,匆忙的下飛機,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飛機場裡。
他看到她第一眼時,瞬間定在原地,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她,不敢上前,生怕自己會認錯人,被人當搭訕者的次數不少了。
直到她擡起頭,他才發現,真的是她。
心口難以壓抑的膨脹着,劇烈的喜悅的狂潮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瞬間便紅了眼眶,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像四年前一樣消失不見,倏地衝上前,緊緊的將她抱住!
“淺淺……淺淺,我終於找到你了……”
曲淺溪回過神來,似乎是終於看清楚了抱着她的男人是誰,薄脣緊緊的抿着,冷睨着他的身後一直站着的秘書小姐。
秘書小姐看到自老闆口中聽到無數次卻從來沒有見過的真人,一時間也不知道給如何反應了。
她雖然知道在連慕年的心裡,曲淺溪的存在是異常的重要的,卻沒想到他完全不顧平日裡外人眼中的形象,像個要失去至親的人一樣,抖着身軀緊緊的抱住那個從頭到尾都冷着臉的女人,那一刻,她竟然有些不喜這個女人了。
連慕年還緊緊的抱住她,他身上的溫度自西裝闖過來,一片炙熱,但是曲淺溪的臉色卻冷漠得如冰窖般,如冰般的語氣冷漠的啓着脣邊,“滾開。”
連慕年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興奮之中,聽到她冷漠的聲音,身子一滯,有些無措的放開她,但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卻緊緊的盯着她不放,好像只要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曲淺溪沒有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錯了開他,拉着行李轉身離去,好像當他是抱錯了人似的。
“淺淺——”連慕年心一慌,“不要走,我們——我們回家好不好?我——”
聲音戛然而止,因爲曲淺溪扭頭看着他的眼神嗎,沒有一絲的溫度,就像看着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那陌生的眼神讓連慕年心底顫抖了下,竟然說不出口了。
曲淺溪沒有開口,拖着行李離開,連慕年一時間竟然感覺大腦短路了,只能夠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淺淺,你要去哪兒?”
曲淺溪現在對於連慕年,她沒有一絲的耐性,諷刺的勾起脣瓣看他,“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就是因爲曲淺溪的關你什麼事,連慕年臉色白了幾分,她劃清界限的話,他聽着,胃部抽搐了幾下,以爲內他中午沒有吃飯就匆匆的趕過去機場坐車,胃部已經有些不適了,現在更加是隱隱作痛。
他臉色倏地刷白,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他只想留住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柔聲,乞求的看着她,“淺淺,四年前的事,我錯了,你要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就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曲淺溪聞言,眼底的諷刺加深,她懶得再理會他,甩開他的手,“連慕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也不認爲我要接受,如果道歉就能挽回所有的事情,那你就錯了,而我們之間,也成了過去式,沒有了任何關係,你堂堂連慕集團的老總,我可高攀不起,我希望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生死永不相關!”
“淺淺……”連慕年的胃部不斷的翻滾着,他倒抽了一口氣,但是骨節發白的大手卻將她攥得更緊,弄得曲淺溪手腕隱隱作痛。
秘書小姐看到連慕年忽然變了臉色,知道他可能是微痛又發作了,擔心的皺眉,“
老闆,您怎麼了?我們——”她想跟他說送他去醫院的,但是卻給他粗聲的打斷了。
“走開。”連慕年冷睨了她一眼,那眼神跟看曲淺溪的溫柔,形成了劇烈的對比,根本沒法比。
秘書小姐縱然習慣了他的冷漠,但是看到他的差別待遇,還是皺眉,想說什麼,但是連慕年去額沒有分給她一個小小的目光,全心全意的落在曲淺溪的身上。
曲淺溪被他攥住手臂,眼看登機的時間快到了,她可不想因爲忽然出現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忽視自己的重要的事情,狠狠的將他一把推開。
連慕年本來就不舒服,攥着她是他用盡了幾乎現在所有的力氣,但是曲淺溪那狠勁,一點都不留情,連慕年觸不及防,大手忽然就鬆開了,身軀一時的站不住,緩緩的後退幾步。
曲淺溪得到自由,冷傲的站在他的眼前,看着臉色刷白的他,臉色沒有絲毫的動容,她忽然掏了掏自己的行李箱,似乎在找些什麼,而連慕年被秘書小姐扶住。
他胃部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燒一般,疼痛得難以忍受,但是他一聲不哼的,緊緊的盯着曲淺溪。
只要她還在他的眼前,就一切都好……
曲淺溪頓了下,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是一個小紅本。
連慕年看到那個小紅本,不知爲何,他心裡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身軀緩緩的往後退,臉色蒼白如紙。
曲淺溪的眼睛很好,沒近視,連慕年的異常她是看在眼裡的,但是——
她諷刺的冷笑了下,他的死活,管她什麼事?
她將手中的小紅本,豎起,遞到他的面前,“連慕年,這是我們的離婚證,我保管得好好的,有它在,我相信能夠非常清晰的解釋給所有人聽,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用發瘋的要我跟你回去,我也不知道你的誠意有多少,我也不在意,我只知道,以後我們什麼都不是,我曲淺溪以後要做什麼,去哪裡,你連慕年都管不着!”
連慕年面如死灰,身軀微微的顫抖着,眼眸緩緩的闔上,受打擊甚重。
四年前,他聽老爺說曲淺溪已經叫人辦了離婚手續,他以爲老爺子只是說說而已,因爲那時候曲淺溪還在坐月子,不到一天的時間她能夠做什麼?
所以,他意識下的忽略了他們有可能已經離婚了的事實,因爲,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當時真的叫人辦了離婚手續,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四年以來,他一直以爲,如果曲淺溪還活着,他會找到她的,即使她恨他,即使他們的女兒沒了,他們傷心欲絕,但是自己要他們的婚姻還在,一切都有可能,只要他還是他的淺淺,屬於他一個人的妻子。
但是他不敢想象的事還是發生了,曲淺溪竟然真的將離婚手續辦好了。
那他們之間——
連慕年沒有接,曲淺溪也懶得理,將手上的離婚證書交到秘書小姐的手裡,轉身離開。
“淺淺……”連慕年快承受不住了,他呼吸急促,但是還是選擇叫住她。
曲淺溪抿脣本想再走的,但是不知爲何,卻頓住了腳步。
連慕年自秘書小姐的手中拿過離婚協議書,緩緩的打開,最先映入眼瞼的是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毫無表情,但是他看着竟然移不開視線。
看到照片上的他,他忽然想起了結婚時兩人照相的情境。
那時候兩人都沒有笑,而他,看着鏡頭的眼眸甚至沒有一絲的情緒,更加看不到結婚時該有的喜悅。
當時的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跟她結婚的?
他想不起來了。
他緩緩的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那張小小的照片。
這四年裡,他找她找了四年,卻發現自己沒有屬於她的任何照片,兩人從未一起照過相,每次他夢中驚醒的時候,想要看看她的模樣,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她存在過的證據,他們唯一一次照相兩人結婚的時候,但是結婚證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扔哪裡去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曲淺溪頓了下,沒有回頭,這個離婚證書,她要也行,不要也行,對她而然,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她提着行李,轉身離開。
連慕年感覺到她要轉身離去,甩開秘書小姐的手,不讓她攙扶着他,但是他移動,胃部撕裂般的痛楚,席捲他的身體,想要開口,卻發現怎麼也張不開薄脣,眼皮忽然變得沉重,眼前一片發黑,沒有了焦距。
他甩甩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伸出手想要抓住轉身離去的曲淺溪,但是系一秒,他就暈了過去,陷入黑暗之中。
但是陷入黑暗中的他,雙手還是伸向曲淺溪要走的方向,身子往前傾着。
“老闆!”秘書小姐一驚,尖叫起來,忙攔住了連慕年的身軀,一雙眼眸,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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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第一百四十三章改爲了六千字,看了之前三千字的親們就返回去看一看吧,最近事兒多,給親們造成不便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