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秘書看着他,高臨瀧向她拋了一個媚眼,惹得對方臉紅心跳的,忙轉身出去了。
高臨瀧笑了,回頭看連慕然,說:“你秘書真可愛啊。”
連慕然沒有接茬,淡淡的說:“這兩天我挺忙的,過兩天等我腿上的傷好點了,也不這麼忙了之後,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高臨瀧傷心的扶着心口,俊臉煞有其事是傷心的說:“真傷心,你怎麼可以用一句話就將我打發了呢?怎麼說我們也一起同生共死過的朋友啊。”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嗡嗡的叫着,好像蒼蠅一樣,連慕然抿着小嘴,小手揉着太陽穴:“高臨瀧……”
高臨瀧驚喜的笑道:“怎麼?改變主意了?我們現在就一起出去吃飯?”
“我不管你唱獨腳戲唱夠了沒,現在我很忙,請你出去!”連慕然頭疼的看着他,這個男人像一塊粘皮糕一樣,往她的身上粘,她自然不回自戀的認爲他是爲她着迷,但是也沒有讓她感覺到他的奉承之意,而且來歷不明,這樣的人對她而言,是危險的,尤其是她不知道他真正的來意是什麼,但是她能確定,絕對不會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爲了讓他請他吃頓飯而已這麼簡單。
高臨瀧嘆氣,俊臉露出無比傷心的表情,傷心的說:“誒呀,怎麼這麼無情啊,我好傷心呢,我過來之前還想象着你或許會感動得過來擁抱我一下呢,誰知道我現在得到的竟然是這麼冷漠的回答,小然,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淡?我好委屈的。”
“高先生,其實我們真不熟,你可以叫我連小姐。出去門口左轉就是電梯,你可以走了。”連慕然被他那句小然給弄得更加沒有了耐性,看也不看他一眼,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去了。
“好吧,看你真的是這麼忙,那我就不打擾了。”高臨瀧換了一副體貼的表情,進而關心的說:“那過兩天我再過來看看你吧,腳傷得挺嚴重的,自己要小心哈。”
說完,依依不捨的看着連慕然,連慕然卻一直都沒有擡頭,全程只有他一個人自說自話,他心裡就不平衡了,起身忽然伸手捏住她沒有受傷的臉頰。
連慕然一愣,她這麼大了,又有誰還會捏她的臉頰?以前小時候家裡人對她嚴厲,所以不會這麼做,而其他的人無論是從小到達,都不敢這麼做,而這個男人,他們不過見過幾次,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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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臨瀧本來是逗一逗她的,但是捏上手之後,就覺得上癮了,壓根就不想放手,他表情既傷心又翹着嘴角說:“我說了這麼多,你一點都不迴應,不覺得太過傷人的心了嗎?”
連慕然一把的拍掉他的手,輕瞥了他一眼,“傷心?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高臨瀧無辜的笑了笑,說:“誰叫你都不理我,我千里迢迢的過來看你,容易嗎?”
連慕然眯眸,探究的看着他,說:“千里迢迢?你不是說你也在香港嗎?怎麼變成了千里迢迢了?”
高臨瀧笑,“香港這麼大,別看現在坐車過來挺快的,但是從我住的地方過來,要是走的話,也要走半天的時間的,也算是千里迢迢了吧。”
連慕然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高臨瀧揮手,轉身離開,“好,我現在就走,那我就不打擾你啦。”
連慕然不應,看他出去後,才低頭工作,但是側眸看了眼時間時才發現,現在已經不早了,距離凌彥楠回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而她還有幾份文件還沒看,只好儘快的集中精力,在凌彥楠還沒回來前,儘快的將工作處理好。
凌彥楠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到連慕然工作的地方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在專屬的電梯開門後,見到裡面的男人,凌彥楠頓了下。對方勾脣一笑,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後,不乏一言的轉身離去。
凌彥楠眯眸,覺得這個妖孽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記憶力非凡的他,卻總是想不起來他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凌彥楠懷着自己心裡的疑惑,上了樓,進去了連慕然的辦公室。
連慕然纔剛進入狀態,見到他回來,一下子又打亂了,她的思緒,頓了下,還是打了個招呼,“回來了。”
凌彥楠點頭,看到她的辦公桌前突兀的擺着一張椅子,而以連慕然的性子,她不像是會讓對方這麼做的人,這麼說來,就是對方自己自主這麼做的了?但是要是連慕然討厭對方的話,她也不會讓對方進來,所以說對方的放肆的舉動也是她默許的?
這麼說來,他們的關係應該不會太過簡單。
這時,恰巧的,在樓下電梯裡見到的那個男人就映入了腦海。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見他一回來,臉色就不佳,弄得連慕然以爲出了什麼事,心神也開始不寧,忍不住的問他。
“剛纔有人過來了嗎?”這個電梯,是連家專屬的人用的,除了連家的人,就是連家的人的訪客,所以,剛纔他遇到的那個男人,顯然的就是連慕然的訪客,只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來歷罷了。
連慕然點頭,想起高臨瀧就頭疼,不怎麼想多說的淡淡的點頭,道:“嗯,剛走。”
凌彥楠抿脣,見連慕然好像不怎麼想提起對方,也沒有再問着方面的問題,臉色也放柔和了些,問:“什麼時候可以好?阿姨剛纔打電話過來說快要做飯了。”因爲知道連慕然現在很忙,而且凌彥楠又跟凌彥楠在一起,所以保姆纔會打電話給他,告知他這件事。
“快了,在等我三十分鐘吧。”連慕然說完,補充道:“你可以跟阿姨說一下,讓她晚點做飯也可以。”
凌彥楠點頭,安靜的坐下來,拿起平板電腦做自己的事情,到連慕然說可以後,他才抱着她下樓。
兩人離開時,正是下班時間,就算早上已經被很多人目睹了凌彥楠抱她上班放情景,但是連慕然還是很不自然,抱着凌彥楠的脖頸,小臉微紅。
她不知道,這次腳受傷對她而言是福還是禍,雖然讓她跟他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也讓她有機會更加貼近他,但是她卻覺得不真實,而且她要是隻能借此來獲得他同一點的關心,那也只能算是可悲,所以,又何來的福氣之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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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連慕然在保姆進去吃放收拾好東西,刷好了碗後,說:“阿姨,等一下我想麻煩你幫我洗一下頭,可以嗎?”
保姆點頭,“哦,可以啊,什麼時候?”
“等半個小時後吧,我現在想先坐一坐。”
凌彥楠正坐在客廳裡看晚間新聞,連慕然說得不大聲,但是他卻好像既能分心出來邊看電視邊聽她們說話,又有順風耳似的,聞言回頭看她,說:“阿姨已經忙了一天,也已經累了,洗頭的事就交給我吧。”
連慕然一頓,擡眸看他。這件事情她從未想過要他幫忙,聞言,她才忽然發現,是啊,爲什麼當時自己就沒有想到他呢?
凌彥楠主動請膺對保姆來說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所以她也附和道:“少奶奶,既然少爺想幫你洗頭,那就讓少爺來好了,我也正好給小少爺洗澡。”
凌彥楠佈置好一切,讓她躺好後,邊調整水溫邊淡淡的說:“以後,你要是不放便的話,收拾衣服或者是洗頭這些比較私密的事情,我要是能做的話,就儘量叫我,不要叫阿姨,知道嗎?”
如果是別的男人如此的爲自己的妻子這麼做,她倒是不會感覺有違和感,但是哦連慕然一直都認爲,凌彥楠這樣的男人,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會體貼的給自己的妻子做這些事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去勉強他.
更何況,他的妻子還是她,所以就更加不會提出這個要求了,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她恍然醒悟,側眸看他:“所以說,在京城時,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收拾的?”
”我幫你收拾有什麼不可以嗎?這麼私密的東西,除了你自己,最有資格,最應該幫你做的難道不是身爲你丈夫的我嗎?“凌彥楠淡淡的說着,別過俊臉,不去看她,“溫度合適嗎?”雖然這麼問,但是他已經用手臂試過了溫度,自然的也就不但心會不會冷着或者是燙着她了。
連慕然頓了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抿脣忍不住苦笑的說:“你終於覺得,你是我丈夫了?”
凌彥楠的手明顯的頓了下,差點將水弄進了她的眼睛裡。
這麼想來,他好像是說過他們互補干涉的話,所以,也不能怪她無論做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要找人幫忙時,他一定不會是她第一個考慮到的人。
“你很在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他握着花灑的手頓了下,垂下眼瞼,看着手中柔順的黑髮,這是他第一次給一個女人洗頭法,但是,這個人是他的妻子,即使她沒有受傷,他這麼做,都是理所當然的,而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讓他理所當然的這麼做。
他的母親,他的妻子,日後如果他要是還有一個女兒的話,那她將會是第三個人,但是現在,在他的生命中,就只有這兩個人而已。
他修長的十指在她的發間穿梭,輕輕揉揉,纏*綿,絲絲入扣,縈繞着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心思。
連慕然緩緩的閉上眼睛,小嘴不喜不悲的逼着,淡淡的說:“如果不在意,我就不會記到現在。”就是因爲太過在意他所說過的話,太過在意再他的眼中的自己,所以,面對他的時候,她已經剋制了太多太多,所以,即使她想親近他,但她總感覺有一個聲音在抗拒着讓她靠近。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有時候,她甚至不知到該如何的跟他溝通,因爲她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想她。
凌彥楠心一緊,“爲什麼這麼在意?你連慕然不是一向都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嗎?爲什麼還會在意這些?”他已經理解到,要是她不喜歡,她會直接的當那個人是再放屁!
“如果是別的人,我是不會在意,但是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丈夫。”他說得沒錯,要是別的人,她是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是別的人?如果是隨意的一個人,她也不會心疼了一年多,甚至在他們產生了第一次糾纏後,接下來到他們的關係定下來後,一直都夜不成眠。
這句話凌彥楠喜歡聽,他勾脣笑了,擠了些洗髮水到手上,均勻的抹到她的頭髮上,一雙大掌生疏而溫柔的和起,輕輕的薄擦着,同時,他說話時的語氣也柔和了十分,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聽我的話?”
連慕然不說話,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挺進去了,但是現在想來,她記住的,都是他的要求,他的嫌棄,他的不滿,他的抗拒……
而且,對於她,他表現得最多的也是這些,他所滿意的,少之又少,簡直是鳳毛麟角。
“習慣洗一次還是兩次?”沖掉了手中的泡沫,他問。
連慕然張開眼眸,“你怎麼懂這些?”一般而言,男人洗頭每天都可以洗,因爲頭髮不長,很方便,就算沒有每天洗,洗一遍也徹底的乾淨了,但是女人不一樣,尤其是像她這種長髮及腰的女人。
凌彥楠眉喲偶回答,只是問:“兩次?”他從來沒有給她洗過頭,既然要嘗試,自然不能讓她受傷了,所以就百度的搜索了下,很多答案,他擇取了最佳的看了一遍,就按照步驟來了。
當然了,幫人洗頭還要上百度搜索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說。
“嗯。”連慕然說着,就閉上了眼睛。因爲他大掌在發端穿梭的力度喝觸感感覺太過舒適,比她以往出去外面做頭髮,世界頂級的髮型師做這些,感覺還要舒服,舒服得她閉上眼睛想睡去。
就像具有催眠力量一樣,連慕然緩緩的真的也就昏昏欲睡了。
凌彥楠看着她閉上眼睛不說話,眼眸深了神,以爲她只是在假寐,忽然間問她:“剛纔的話,我還沒說完,對吧?”
連慕然已經有些恍惚了,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閉着眼眸皺眉,“恩?你說什麼?”
凌彥楠放開了她已經洗乾淨,還沒來得及擦乾的秀髮,凝眸看她,“既然我說的話,你都喜歡記在心底,那要是我說,從現在開始,將我以前所說過的話,全部都統統的忘記呢?”
如果說剛纔連慕然精神還有些恍惚的話,聽到這些話,連慕然就已經那個清醒了,因爲她聽到了他語氣裡的認真,而且,她的心裡也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爲什麼要她忘記以前他所說的那些話。
連慕然醒來了,但是他卻轉移了話題,勾脣淺笑,“剛纔睡着了?”
連慕然點頭,但是她卻不會忘記自己的出發點,“嗯,差一點,但是……剛纔你的意思不是有話想要說的意思嗎?”
凌彥楠挑眉,勾脣笑道:“是啊,那以前我說的話,你都會忘記?”
連慕然掀起眼瞼看他,“你的意思是,你想我忘記?”
凌彥楠勾出笑,拿來乾毛巾給她擦頭髮,“忘記的話,有何不可?”
連慕然倏地起身,緊張的轉身過來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們從新開始?”如果他真的是這個意思的話,那就等同於告訴她,他不但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而且他們或許還可以更進一步。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嗎?”他這句話,其實等同於告訴她,他們從新開始了,但是她就是聽不懂,或者是不去想。
連慕然心一緊,心裡頓時激動澎湃,“爲什麼?爲什麼忽然會說這些?”
她的頭髮已經不再滴水,凌彥楠就放開了手中的毛巾,抱着她回去了臥室,讓她坐再疏妝臺前,那吹風機準備給她吹頭髮,好像並沒有看到連慕然在等他的答案似的。
連慕然忍不住了,纔想問他問題,但是他也就開口了,“以前的事你我都有錯,過去了,就算了,我們現在有小安,也是一個小家庭了,而且現在的生活我比較滿意,所以……爲什麼還要計較以前的事情?”
“凌彥楠……你——”
“我是說真的。”凌彥楠打斷她的話,打開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流連慕然沒有說話,其實想問他爲什麼忽然會這麼想的,但是看着鏡子裡的他們,沒有再說話。